齐盈下午还得在公司待会儿，为了省时间，就让冯助理直接带江寄川去驾校采集信息了。
江寄川身份证随身带着，到那儿以后，报名，采集信息，体检一气呵成。
弄完这些事情，冯助理看了眼手机，对江寄川道：“过几天考科一，江先生您看，是先专心背题，还是一边学开车，一边背题呢。”
“两个一起吧。”江寄川觉得软件里那么点儿题，不至于天天学，看一晚上得了。
他以前上大学期末考试的时候，学校犯浑，五六门儿课两天考完，也还是考过了，虽然分数很极限。
“哦，好。”冯助理还以为江寄川没经验，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回去的路上，车赌在三环没动过地儿。没等车动老天爷动了，雨说下就下，砸在挡风玻璃上，根本看不清路况。
冯助理还没给齐盈打电话，齐盈那边的电话就打来了。
听完交代以后，冯助理挂断电话对副驾上的人说：“二少爷今天回家里吃饭，说是不过来了。”
这个家自然是齐家。
“好。”
江寄川脸上没什么表情。
冯助理觉得江寄川挺沉得住气，不愧是能把齐二少吃住的人。他之前在齐盛手底下干过，见过几个齐盛的情人。都是清一水的表里不一，在齐盛面前柔情似水，背后就颐指气使。要是齐盛说个不来，那些人当场就得挂脸子，还把气撒他身上。
原本以为跟着齐二少过得还不如之前，没想到自己的日子也是好起来了。
他在心底祈祷齐盈能长情点儿，多跟江寄川处处。往后江寄川要是真给齐盈当上司机，他的好日子就更好了。最好再走个后门，给江寄川安排个助理的位置，他甘愿退居二线，当助理的助理。
“时间不早了，江先生想先吃饭吗？”冯助理提议。
眼看这车根本动不了，不如先吃点儿东西，等雨小点儿再说。
江寄川想了想，觉得太晚吃饭对胃也不好，就答应了。
两人把车往边上开了开，停在地下二层，坐电梯进了商场。
冯助理低头看了眼攻略，“四楼有家烤肉和火锅都不错，要是想吃饭菜，往十楼走有家也不错。”
“冯助理爱吃什么？”江寄川忽然问了一句。
他这会儿没什么想吃的，想听听别人的建议。
冯助理听见这句，又爱上了，他觉得江寄川太善解人意了。
“吃烧烤怎么样？”冯助理饿了一下午，想吃点儿硬的。
“好。”
江寄川的这种随和，让冯助理心下又是一喜。
跟上这样的老板和老板娘也太爽了，此刻在冯助理心里，江寄川已经是正宫了。
俩人往四楼的烤肉店去。
冯助理开始给这江寄川推荐这家店里的菜。
“这个厚切五花、和牛肋条都好吃，他们家甜品也不错。你看看，想吃什么？”
江寄川懒得挑，接过菜单，直接选了冯助理推荐的，又点了几个甜品。
冯助理高兴的又给江寄川推荐了几个别的。
他要开车不能喝酒，但此刻酒不醉人人自醉，即便喝冷饮喝的话都多了起来。
“我之前，还从来没见过少爷带人回来过。”
“嗯。”
江寄川没太大的反应，霸总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也很少见少爷笑。”他被指派给齐盈后，齐盈天天跟那位吵架，总是沉着个脸。
“嗯。”
霸总小说里也应该有这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本儿。
江寄川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设定的很刻板了，他抬头，看见冯助理正用星星眼看着自己。
“我脸上有东西吗？”江寄川问他，他发现打从坐这里之后，冯助理就一直看着自己。
冯助理摇了摇头，只说：“很就没这么悠闲的吃过烤肉了，之前跟着李助，白天忙的要死，半夜也容易被叫去加班。”
有时候是加班，有时候是为了齐盛的那几个情人。
他们齐大少爷的情人，一只手数不过来，天南海北的，每个地方都有相好的。他调到齐盈这儿算是解脱了，李总助那边，估计心还悬在嗓子眼儿呢。
“那就多吃点，吃饱了心情好。”
江寄川对不能好好吃饭深有体会，他们手术室隔壁就是眼科，人家做台白内障就二十分钟，饿了还能在几台手术的间隙吃口饭。他们搞骨科的，真做起手术来，往里头一站就是兵，轻易出不来手术室的门。一整天下来，怨气能复活十个邪剑仙。
“江先生的性格真好。”冯助理忍不住又夸了一句。
“是吗？”江寄川听见这句，心情有几分复杂。
冯助理是世界上第一个说他性格好的人，他这人嘴笨，不会奉承人，单是喜欢硬碰硬这一点，就有不少人说过他。
这是沾了江浔声的主角光环吗，也不记得小说里江浔声有万人迷属性，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待见他。
“我工作这些年见过不少人，像江先生这样没有架子的人很少见。”
实在是公司里贱人太多，乍一见像江寄川这样安静不爱说话的，冯助理还有些不习惯。
“我这样的人是挺少。”这一点江寄川没有否认。
他上大学那会儿，不论男女都说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过于脱离现实。一开始他是想过要改的，后来走入现实一看，还不如活在自己的世界，就放弃了。
要他花时间跟不喜欢的人打交道，简直生不如死。
.
两人在烤肉店待了一个多小时。
冯助理看外头的雨还没停，去楼下买了两杯冷饮。
一杯果茶，一杯奶茶。
以前他都是买咖啡，因为齐盛和李总助都喜欢咖啡，他怕自己太突出，就没敢点过奶茶。这次是因为江寄川先点了果茶，他才点了自己喜欢的奶茶。
“真好喝啊，好久没喝了。”冯助理眼睛弯弯的，幸福的快要哭出来。
江寄川看他满足的样子，有些不理解。
也只有冯助理自己才知道，现在的幸福从何而来。
在商场里又磨叽了半小时，雨才小了不少。
路上的车少了一些，冯助理把江寄川送到楼下就走了。
江寄川打开门的时候，屋里的灯是亮着的。
走的时候没关灯吗？不应该，他记得走的时候是白天，这间公寓采光一等一的好，根本不会开灯。
“你去哪儿了？”楼梯附近传来声音。
江寄川换了鞋，发现齐盈正从楼梯上下来。
这人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去吃饭。”
“吃饭，跟谁？”齐盈皱饿了皱眉，他看见江寄川手里提了半杯没喝完的果茶。
“冯助理。”江寄川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厨房的桌子上。
齐盈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两个大男人，喝这个？”
“不然呢。”江寄川不知道一杯饮料怎么得罪齐盈了。
齐盈看江寄川这种态度，心里不大舒服，但又不知道这种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晚上跟着他大哥回他爸那儿吃了顿饭。他姑不在，一伙人明里暗里的一直问他什么时候交女朋友。
他心里不高兴，胳膊也疼，吃了两口就回来了，想着回来以后带着江寄川出去吃大餐。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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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雨回来，屋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更难受的是，这人居然去跟冯助理去吃饭了。
江寄川是吃饱了，他还饿着呢！
“你！”齐盈的声音刚起了个高调，在看到江寄川脱了略微潮湿的T恤后，瞬间没声儿了。
这小子穿上衣服看着瘦，脱了倒是挺有料，小腰劲瘦，覆着一层薄肌，在灯光下怎么看怎么勾人。要是按着这样的腰，让他坐在身上……
“我胳膊疼。”齐盈最后说出来一句这个，他垂下眸，眼底翻涌的欲望被藏在阴影中。
江寄川沉默了一会儿，把T恤放在沙发靠背上，从齐盈的药箱里捯饬了点儿东西出来。
“过来上固定器。”江寄川提醒了一句。
齐盈没吱声。
齐盈过去了。
齐盈坐在了沙发前的小板凳上。
江寄川拉过他的胳膊先消了一遍毒，又缠了圈绷带才上固定器。为了防止齐盈乱动，他弄了块三角巾给齐盈把胳膊吊在了脖子上。
看着齐盈手臂上青了的一大片，江寄川心情不太好。
“那些人怎么样了？”他问了一句。
齐盈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沉声道：“小冯查过了，这几个人犯的事不少，过几天开庭，单是另外几个受害者的事，也够他住上几年，你不用管。”
齐盈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这些人伤了他，还绑架了江寄川，他让他们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你干嘛拿剪子！”正阴沉着交的人，被江寄川拿剪子的动作吓了一跳。
“撕不开，剪一下。”江寄川说着，麻利地在多出来的一截上剪了一剪子。
“还以为你……”
“我有病？”江寄川不知道齐盈怎么想的，他要是想杀齐盈，犯不着用剪刀这么蠢的工具
齐盈点了点头，“谁让你之前那么凶。”
“也没哪个好人，一见面就骚扰别人。”江寄川一把扔了手里的剪子。
这点齐盈没法辩驳。
江寄川齐盈脖子上完美的结，心情不错地欣赏了一会儿。
刚折腾完，身上有些热，江寄川去厨房把桌上的果茶拿起来喝了一口。常温的果茶失去了灵魂，江寄川咂摸了一口就放茶几上了。
“好喝吗？”齐盈看着江寄川问了一句，他没喝过这么便宜的东西。
“你尝尝？”江寄川掀开盖子递给他。
齐盈接过去，直接就着管喝了一口。
青提的味道很浓，带着些淡淡的茶味，常温的茉莉青提有点过于甜，他不是特别喜欢。
“一般吧。”齐盈伸了伸手，想把果茶递给他。
江寄川接过果茶看了一眼，有点儿嫌弃齐盈用过的管子，就顺手把果茶放在桌上。
齐盈看出来他嫌弃。
齐盈不高兴了。
他坐在小板凳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拿过果茶喝了一大口，冲着沙发上的江寄川就过去了。
他非得让江寄川喝一口不可。
江寄川看着气势汹汹过来的人，直接站起来，给他拿下了。
齐盈被按在沙发上，嘴里头鼓鼓囊囊的。
“老实点儿不好吗，再闹把你送精神病院去。”江寄川干脆坐在了齐盈腿上。
齐盈觉得有点没面子，没说话，也没咽下去那口甜水儿。
江寄川看他这样，忽地笑了。
被气的。
齐盈太像大型犬了，每天精力十足地去搞点儿小破坏，还要过来挑衅一下。要不是他这几天不用上班，不用学习，他都要选择送养了。
“咽了。”江寄川说了一句。
齐盈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