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库 > 玄幻小说 > 登徒子 > 8. 第 8 章
    杜敏脸色一变:“我现在就将小琅的院子换到别处。”


    道长制止杜敏:“夫人不可,姑娘现在的院子极利姑娘,若是草率挪动怕是对姑娘不利。”


    杜敏慌张起来:“道长,那这该怎么办?”


    道长:“那位男子如今住的房子也是极利姑娘的,夫人只要让那男子在这半年内不要带任何女子回家即可,这般,方可保姑娘平安大吉。”


    杜敏听到有可解之策,欣喜不已:“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


    过了三、四天随琅的病果然好了起来,也没再反复,随琅也注意到隔壁院再也没有出现过女声。


    尤泾这几天一直忙着安抚瑕娘。


    前两天知县随益来他家找过他一次,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道长说了若是这半年内有女子来他家,那可能会有损他女儿的健康,为了他女儿的身体着想,这半年希望他不要带任何姑娘回家,当然,不会让他白做这件事,随益很大方的给了他一百两银子。


    尤泾没有拒绝,他也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他爽快的接过一百两,承诺这半年内不会带任何女子回家。


    就半年而已。


    而瑕娘却觉得他这些事都是编出来骗她的,他肯定是在外面另有新欢了。


    尤泾安抚过,但瑕娘却坚持认为他就是另结新欢了,他的这个理由纯粹是为了摆脱她而编造的。


    既然安抚没用,尤泾也不打算再白费那个功夫,每天重回两点一线,家和赌坊。


    他每天早早出门,半夜回来,偶尔和朋友去酒楼坐一坐。


    郭乾望着手指玩转酒杯、微敞开的衣领泄出一片淡红胸口、眉眼间藏在醉意的男人,开口:“泾哥,这么久不去找瑕娘,你当真舍得?”


    尤泾夹了颗花生米丢进嘴中,目光专注的望着酒楼中央拉二胡的老者。


    郭乾识趣的不再提这个事,低头吃起菜。


    饭桌上散了后,郭乾醉的不行,尤泾送郭乾回家,将人交给郭乾的父母,老人边念叨边搀扶儿子回家。


    尤泾久久望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背影,许久后,他才携着酒意回家。


    月色并不是很亮,他跟着昏暗的月色回家。


    到家推开门,隔壁院暖黄的亮光让他驻足了片刻。


    等凉风吹来,他才掩上门,洗漱回屋。


    这天夜里的尤泾睡得并不踏实,那些快记不起来的人和事,像大了水井口几倍的打水桶零零散散的强塞进他脑里。


    尤泾是个孤儿,一生下来就被人弃在了泔水桶旁,父不详、母不详。


    尤泾大了点后曾想过,他父母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不得不把他弃下,可他又想,若真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怎会把他弃在泔水桶旁。


    望着面黄肌瘦、声音犹如病中小狗的婴儿尤泾,没人愿意收养,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家里还有自己的小孩难养活,又怎会收养一个男婴分去自己孩子的食物。


    但望着奄奄一息的婴儿,大家还是狠不下心来不管,就这样,婴儿时期的尤泾在东家吃一口、西家吃一口的辗转中长到了五岁。


    五岁的尤泾缺衣少食,但大家对他都还不错,谁家有馊了的米饭,会记得端给他吃,谁家的小孩衣服破的缝不起来,会记得拿来给他穿。


    吃不饱,但饿不死,穿不暖,但也不会冷死。


    五岁的尤泾已经长得唇红齿白,小小模样是当时他们那里长得最好看的小孩。


    尤泾嘴也甜,经常大娘、大婶、大叔、大伯的叫,所以入冬时,也经常会有好心的伯娘让他进屋烤一会儿火。


    通红的小手在火光下映得更加通红,每每那个时候就是尤泾最开心的时候。


    尤泾五岁那年下的大雪,是最冷的一场大雪,那场大雪冻死了许多庄稼,而那些庄稼是多少人家的命。


    但当时小小的尤泾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单纯的伤心,伤心那些伯伯婶婶要跟他一样饿肚子了。


    小孩的伤心不会持续太久,转头,尤泾又蹦着步子往村口伯伯家走,伯伯说了,他今天可以去他家烤火。


    尤泾还没到伯伯家、隔着老远就听到了伯伯和婶婶的声音,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们的声音很大,大得他耳朵疼。


    再接下来,伯伯和婶婶将他带进了他们家,还给他了一个馒头,虽然那馒头有点硬,但却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馒头。


    他吃馒头的期间,有一个男人进了伯伯家,伯伯把他交给了男人,男人给了伯伯一袋米,然后牵着他的手离开了伯伯家。


    男人将尤泾抱上牛车,牛车赶在风雪里,尤泾蜷缩在角落也无法抵御彻骨的风寒一二。


    男人带尤泾去了一户人家,将他交给那户人家后,男人拿着钱袋子离开。


    老管家带尤泾去换了衣服,很厚实的棉衣,他穿上瞬间就不冷了,还给他吃了两个大白馒头,很香很软但他觉得没有伯伯给的那个馒头好吃。


    老管家人很好,带他吃饭、给他衣服穿,唯一一处不好的就是他每天身上都很疼,被老管家称为老爷的男人,每天都要打他一顿。


    那段时间尤泾常常在想,他是哪里做的不对吗?为什么这个伯伯每天都要打他。


    老爷不会打尤泾的脸,只会往被衣服遮住、看不见的地方打,那段时间,尤泾连睡着时都是皱着眉的。


    后来他疼的受不了了,觉得身上的棉衣其实也没有那么暖,手里干净热乎的白馒头也不是很香,他就悄悄躲到泔水桶里,被运泔水的工人运了出去。


    尤泾等周围没动静了才从泔水桶里爬出来,浑身脏兮兮的,恶臭难闻。


    尤泾是吃了两个大白馒头后才爬进的泔水桶,所以即使晚上没东西吃,他也不是很饿。


    等实在饿的不行了,他就学人上街乞讨,乞讨的人多,但得到东西最多的是他,这在极大程度上惹了其他乞讨孩子的不满。


    所以尤泾经常被揍,但尤泾也不是吃素的,那些孩子揍他的时候,他就死死咬住领头揍他的孩子王,死也不松口,这样的次数多了,那些孩子被咬怕了,倒也不敢再随意招惹他。


    明面上是不敢再惹尤泾,但暗地里还是时不时的欺负下他。


    尤泾也没在意,还会把自己的食物分一部分给那些孩子,渐渐的,那些孩子就没再欺负过他。


    尤泾慢慢的长大,他依旧在乞讨,这天,他看见一个少年从一辆宽大的马车上下来,那少年往他缺了个口子的碗里扔了一两银子,那个少年是他见过的最阔绰的人。


    后来他用那一两银子和他这些年攒起来的钱买了一辆牛车,离开了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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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泾辗转来到芈县,他进到芈县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牛车转卖。


    闻着喷香的馄饨,尤泾肚子直叫,他走到馄饨摊前:“来一碗馄饨。”


    摊主见他脸生,攀谈起来:“是来芈县走亲戚的吧?”


    尤泾没否认,接过馄饨:“谢谢店家。”


    一碗馄饨很快见底,尤泾放下银子离开。


    尤泾花两天时间逛了芈县一圈,回到客栈休息了一天,从第四天开始,每天晃荡在一条小巷的街口。


    尤泾无所事事的蹲在街口,饿了就去饼摊前买一块饼回来蹲在小巷口吃,时常一蹲就是一天。


    尤泾在小巷口蹲了近半个月,身上仅有的几两银子也快花干净了,他每天住客栈要花钱,吃饭要花钱,这银子根本禁不住花。


    尤泾晚上回客栈把房退了,省下钱来吃饭。


    等入了夜,他就坐靠在小巷口睡,他并没有睡死,有人从小巷里出来,他就迷蒙着眼睛望过去,等人走远,他又睡过去。


    尤泾在芈县待了近一个月,身上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等天黑下来,他搓了搓手臂,坐靠下来,打算睡一会儿,缓解饥饿。


    半睡半醒间,尤泾听到一阵吵闹声,人立马清醒,回头看了眼里面的情形,眼睛微亮,起身就往飞奔往这边跑来的男人跑去。


    奔跑间,尤泾快速捡起地上的石子狠狠朝男人砸去,男人被砸的后倒下去。


    尤泾趁机踢了男人一脚,迅速将男人的手反制在身后。


    尤泾身手不错,但终归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力气较成年的男性还是弱了一截,男人很快就挣开了尤泾的钳制,与尤泾殴打起来。


    尤泾下手狠、快、准,男人很快就招架不住,尤泾看准时机,扭着男人的手,一把将男人的脸死死按在地上。


    同时,一直追逮男人的几人也来到尤泾面前,接过尤泾手中的男人,拳打脚踢了男人几下,压着男人往回走。


    领头的男人望了尤泾一眼:“小子,身手不错啊。”


    尤泾连忙作揖:“东家谬赞了,跟东家您比我什么都不是。”


    男人笑了一下:“这几天看你一直在巷子口徘徊,是有什么事吗?”


    尤泾再次深深作了个揖:“小的名叫尤泾,原是东县人,今年家中闹饥荒,父母皆亡,小的无奈之下来到芈县讨生活,不想盘缠被人偷了,现下已无路可去,还望东家收留。”


    男人上下打量尤泾,想到什么,眼睛一闪:“赌坊缺个打手,愿意来的话,每月工钱一两,睡的地方?你就睡在赌坊,床是没有的,你到时自己找空地睡就行。”


    尤泾连连躬身:“谢谢东家,谢谢东家。”


    男人领着尤泾进赌坊:“我不是东家,我叫郭旭,你叫我郭大哥就行。”


    尤泾改口:“郭大哥!”


    郭旭是赌坊的管事,办事利落、靠谱,赌坊的东家很是器重他。


    尤泾是赌坊里年纪最小的打手,许是看尤泾的年纪和家中幼弟的年龄相仿,郭旭对他也还算照顾。


    遇上尤泾不懂的事,郭旭也会指点一二,一来二往的,郭旭发现尤泾很聪明,慢慢的,郭旭办事的时候也会时不时把尤泾带上。


    尤泾年龄不大,但做起事来却有一股狠辣劲,有时候连郭旭都忍不住乍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