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回首尔了
玉同屈服了, 他还是选择自己的继承人位置,放弃了白裕姝。
经过这件事,玉正宇对白裕姝的观感很差, 他的儿子他了解, 若不是白裕姝蓄意勾引, 玉同怎么可能会对她一个小小的新贵之女动心。
玉正宇现在才看清白家打的是什么主意, 是拿玉荣做幌子,实际给白裕姝制造接近玉同的机会,白裕姝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的私生子玉荣,而是他们玉家未来的继承人玉同!
玉正宇震怒,白裕姝和玉荣本就还未定下的婚约自然告吹,一是玉同对白裕姝有心思, 将来白裕姝和玉荣结了婚,逢年过节避免不了来往,万一做出什么丑事,他们玉家必定沦为谈资。
二是他要让白道贤自食恶果,想拿他玉家做跳板,在上流社会站稳脚跟, 还将他俩个儿子耍得团团转,他玉正宇可不是吃素的,他要让白道贤和白裕姝自食恶果, 偷鸡不成蚀把米。
玉正宇派人给白道贤递了话,话里话外意思白裕姝品行不端, 先前商定的婚约就不作数了。
白道贤知道之后几乎恨毒了玉正宇,赶紧派人去江陵把白裕姝接回来。
首尔家里来人接她回去, 白裕姝就知道了,玉同不会跟她订婚了, 她这周目攻略玉同失败了。
白裕姝虽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只能放弃沉没成本,另找人选测试是否是官配。
她要回首尔,最震惊最无法接受的是玉荣,他脸色难看地吓人,他不发话,白家来的人甚至都不敢动白裕姝的行李。
玉荣看着白裕姝,表情复杂:“你要跟他们回去吗?”
他眸子很黑,眼底氤氲着自卑和恳求。
他知道白裕姝这次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他和她的婚约也彻底告吹。
她回首尔是要嫁给玉同了吗?
玉荣远在江陵,一无所知,只能靠本能去猜测,他抓着白裕姝的胳膊,挽留她,声音微微颤抖:“江陵其实也不算太差,对吧”
“你要是觉得无聊,我陪你一起去首尔玩一天再回来,好吗?”
“裕姝,你是不是想玉同了,我可以陪你去首尔看他,只要你跟我回来就好。”
白裕姝跟玉荣对视,神态难言,清透眸子有些怜悯,淡淡道:“别傻了,我不会再来了。”
“好好照顾自己,江陵很好,在这里好好生活吧。”
玉荣眼尾猩红,眼底多了几分恨意:“你还是要为了玉同抛弃我。”
他神态有些癫狂,孤注一掷:“我答应你,就算你不跟他断了也没关系,好吗,只要你留下,裕姝。”
白裕姝只轻轻看他一眼,就坐上离开的车,没再同他道别。
玉荣站在原地,浑身力气被抽走,没勇气再挽留,白裕姝的心从一开始就不在他这里。
首尔
白裕姝回到家被白道贤狠狠训斥一顿,关在家里。
白道贤对白裕姝造成如今这种局面很不满意:“裕姝,你太狂妄了,怪我,一开始就不该纵容你,让你生出可以搞定玉同的心思,如今玉同没搞定,玉荣也没了。”
“你好好反省,以后谦逊的生活。”
“玉家那边就彻底放弃吧,不管是玉同还是玉荣都给我忘了,我会为你物色新的目标。”
白裕姝摆出温顺姿态:“是,父亲。”
她和玉荣原本几乎已经板上钉钉的婚事突然告吹,她也从江陵回了首尔,这事很快就传开了,不过大家倒是都没觉得会是白裕姝的问题,毕竟玉荣是个什么性子,大家在首尔也有所耳闻,纷纷猜测多半是白裕姝没看上玉荣。
这种猜测自然也传到了玉正宇耳朵里,但他也不能说什么,要是把玉同牵扯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白裕姝在家反省,不允许出门,黄世界自觉自己的机会来了,每天操纵无人机跑白家别墅这里放气球雨。
气球上面有字。
裕姝站在落地窗边看,他想说的应该是“白裕姝我爱你。”
但是气球飞走的速度不一样,白裕姝看见的是“白爱你。”
没忍住笑了,这都什么啊。
她倒也没打算跟黄世界发展什么,毕竟他不是四支股之一,她的退路只能是黄叙了,这周目没搞定玉同,白道贤已经震怒,要是这时她再说要嫁给普通家庭出身的薛云协,白道贤非吐血不可。
白裕姝可不想再给自己上难度了,反正黄叙在勾引她,直接选他就是了。
她从江陵回来第一天,黄叙就给她发消息了:“裕姝,你不恨玉同吗,他这样轻而易举放弃你,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很讨厌他,我们是天生一对,嫁给我,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你要和我一起吗?”
白裕姝没回复,他便每天变着法的发消息说服。
白裕姝被关在家里的第四天,佣人突然说家中来客人了:“小姐,会长说让您梳洗打扮一下,家中有客人来访,让您下楼打声招呼。”
白裕姝有预感来的是黄叙,也只会是他了。
她换了身端庄的小香风套装就下楼了,黄叙和白道贤坐在沙发上交谈,黄叙是金斗海运的独生子,和有数不清的弟弟妹妹的玉同不同,他是独生子。
黄叙来提亲的,这对白道贤来说简直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他正在给裕姝寻找新的联姻对象,这么优秀的贵公子就送上门来,甚至还是跟玉同不相上下的人选,可不是又惊又喜。
因此,他对白裕姝的态度格外温和,人前,俨然一副慈父模样:“裕姝,快来。”
白裕姝落座,端庄娴静。
黄叙看她,原本以为自己心里不会有什么波澜,可看见她脸小了一圈,下巴尖尖的温婉模样,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瘦了。”
白道贤:“裕姝这孩子从小养尊处优,去江陵折腾这一趟水土不服,确实瘦了许多。”
白裕姝视线在黄叙身上停留,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随心所欲的恣意模样,今天穿的倒是沉稳,成套的西装,腕表,皮鞋,头发也是精心打理过的,喷了发胶。
黄叙跟她对视,轻挑挑眉,逗她开心。
白道贤将两人互动看在眼里,心中有数:“裕姝,黄叙今天来是跟我说了他的想法,他想跟你订婚,你是怎么想的?”
黄叙以为自己不会紧张,他应该兴奋才对,毕竟把马上要把白裕姝从玉同那里抢过来了,可他却不自觉屏住呼吸,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白裕姝嫣红的唇瓣,甚至在心中祈盼她张嘴给出肯定的答复。
白道贤也看着女儿,他倒是不太担心,在他看来,裕姝是个理智,能快速分析利弊的孩子,他相信她会答应的。
白裕姝沉默良久,鸦黑睫羽轻轻颤动两下,终于张开嫣红水润的唇瓣,柔声说:“我愿意。”
黄叙心脏猛地重重跳了一下,唇角翘起,他现在比他想象中还要开心激动,是他本能地反应,无法控制。
白裕姝又说:“只是我有个条件。”
黄叙注视着她:“我答应。”
白裕姝:“尽快订婚,举行仪式。”
黄叙唇角勾起浅浅弧度:“可以。”
他也是这么想的,越快越好。
第082章 去炫耀
黄叙主动上门来提亲, 这门婚事 白道贤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他甚至还觉得黄叙简直就是及时雨,他这边刚在玉正宇那里吃了瘪, 现在另一门好婚事就送上门来, 怎能不让他扬眉吐气。
更何况, 裕姝也亲口答应了。
白道贤一扫近日的阴霾, 爽朗大笑:“好好好,你们二人有感情,我这么做父亲的又怎么会阻拦,祝福还来不及。”
“黄叙,这样吧,回去跟你父母商议个时间, 双方父母见面把订婚的日子确定下来。”
黄叙今日不再吊儿郎当,显得十分稳重可靠:“好的,伯父,我已经跟父母说过了,他们也是这个意思,希望我和裕姝的婚事能尽快确定下来。”
他和父亲关系并不算融洽, 因为他不服管教,甚至有些恨父亲,这是他第一次心平气和跟父亲求一件事, 黄父有些意外,儿子态度这么好, 他反倒不知所措,根本没阻拦, 甚至觉得黄叙早点订婚,性子也能早日安定, 不再这么胡闹。
黄母更是赞同,她自己就饱受爱情折磨,黄叙的婚事她完全尊重,他想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
白道贤听见这话更是笑得开怀,如今这未来亲家可比玉正宇合他心意的多,玉正宇那眼高于顶的样子,他看见就作呕。
果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玉同没搞定,玉荣这个到嘴的鸭子也飞走了,但突然凭空出现个黄叙,这个女婿人选可是比前两个性价比都高。
玉同身份高贵,但有数不清的弟弟妹妹,未来有可能同他争权夺利,这都是潜在的隐患,而且他性格高傲,跟他爹玉正宇一样高高在上,要是真成了他女婿,恐怕连他这个岳父都看不起。
玉荣更不用说,出身就输了。
再怎么看,也还是黄叙好,独生子,父母没离婚,为人又温和,看,对他这个未来岳父多恭敬。
白道贤夸赞:“好孩子。”
黄叙微微侧眸,看了白裕姝一眼,随即温声开口:“伯父,裕姝一直在家里闷着,我们好些天没见了,不如我带她出去走走。”
白道贤脸上一直挂着满意笑容:“好,去吧。”
白裕姝端庄坐在一旁,闻言,视线轻轻移到黄叙脸上,鸦黑睫羽微颤了一下,这是在变相帮她解除禁足。
她从江陵回来之后,白道贤就命令她在家中反省,说她太轻狂。
如果成功嫁给玉同了,那就是“不愧是我白道贤的女儿。”
可她失败了,在白道贤嘴里就变成了“轻狂”,要在家中反省。
现在更符合白道贤女婿人选的黄叙出现了,他一句轻飘飘的请求,就可以解除她的禁足,还真是可笑。
这周目和黄叙结婚,若他不是真官配,下周目她就选薛云协,她还真想看看当她非要嫁进一个普通人家,再也无法给白道贤的事业铺路,算盘彻底落空时,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她要把这个家折腾得鸡飞狗跳。
黄叙起身,牵起白裕姝的手,语气温柔:“走吧,裕姝。”
白裕姝微微抬眸看他,点头:“好。”
白道贤看着两人亲昵离开,十分满意,倒是他错怪裕姝了,没想到除了玉同,玉荣,她还留了后手。
黄叙自己开车来的,这两周目,每次玉同送她前往江陵,他都会开着这辆跑车把她拦下,要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上了车,黄叙扯松领带,又变回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白裕姝淡淡看他:“装不下去了?”
黄叙高高扬起眉:“是啊,还是只有我们俩自在,刚才装的好累,也不知道玉同天天都这么端着是怎么做到的。”
“以后我们结婚了让你爸少来咱们家。”
白裕姝微微点头:“这点我倒是赞同。”
黄叙轻笑,语气散漫:“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我给你发那么多消息你都没回复。”
白裕姝:“谁知道你是不是认真的,万一你和玉同一样,耍我,我怎么办。”
“不过你今天上门来,我就知道了,你是真的很讨厌玉同。”
“我没有不答应你的理由。”
“你猜他知道我跟你要订婚了,会是什么表情,他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吧。”
听她这么说,黄叙唇角散漫笑意逐渐湮灭:“你就这么恨他?”
白裕姝语气冷冰:”是啊,特别恨,我要报复他。”
“不是你说的吗,嫁给你对他是最好的报复。”
黄叙垂眸,把着方向盘,抿了下唇:“你”
他想问,你答应跟我订婚,说愿意,就仅仅只是为了报复玉同吗?内心就没有那么一点点原因是因为觉得嫁给我还不错吗?
黄叙话在喉间囫囵几圈,又咽下去,这样问似乎显得太矫情,是啊,不是为了报复玉同,难不成还是因为爱吗,他和白裕姝凑在一起,一开始就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有共同的报复目标,他要抢走玉同喜欢的人,而白裕姝要玉同感受到背叛,嫉妒发狂。
黄叙自嘲勾了勾唇角,随即恢复成散漫姿态:”走吧,带你去个地方,你会喜欢的。”
两人相处不多,但现在倒是颇有默契,白裕姝没问去哪里,已经猜到了:“好。”
黄叙带着白裕姝去的地方不是餐厅,不是影院,是玉同家里。
玉家别墅,上周目,白裕姝和玉荣结婚后来过好多次,因此对这里很熟悉。
黄叙看见,唇角轻勾,试探:“玉同带你来过?”
白裕姝沉默,他故意拖着音调:“他还真是挺喜欢你的。”
黄叙用这种戏谑掩盖自己心里那一丝微妙的不舒服,玉同和她之前真的很要好,那是他不知道的。
白裕姝脸色微冷:“他的喜欢就那么不值钱?还不是说抛弃我就抛弃。”
黄叙自觉说错话,抿抿唇:“我们要不要亲密点?”
白裕姝侧眸看他,黄叙心虚,摸了摸鼻子:“我们显得亲密点,玉同肯定会气死。”
白裕姝点头:“那你搂着我腰。”
黄叙想的是牵手,没想白裕姝直接让他搂腰,他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轻咳一声:“那我搂了啊?”
他一直问,迟迟不伸手,白裕姝拉过他的手干脆利落直接放在自己腰上,黄叙身体瞬间僵硬,无他,她的腰太细太软了,他脸爆红,不自在地避开白裕姝视线。
白裕姝冷声说:“进去吧,你和玉同那么熟悉,肯定知道怎么把他气发疯吧。”
黄叙挑了挑眉:“嗯,放心。”
就这样,黄叙搂着白裕姝的腰进了玉家别墅,佣人早都通报了,但玉同坐在楼上书房,迟迟未动,脸色清冷,他没害怕过什么事,但唯独害怕再见白裕姝,是他,是他放弃了她。
听佣人说,白裕姝是和黄叙一起来的,玉同都能猜到她为什么找黄叙,她怕她一个人来他不肯见她,她知道黄叙跟他比较熟,肯定希望黄叙做中间人,缓和她和自己之间的关系。
玉同清楚,无论如何他要和白裕姝说清楚,这一面总是要见的,他终于起身,下楼。
他从旋转楼梯上下来,看见沙发上有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依偎在一起,玉同脚步顿住,瞳孔微微缩紧,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他和黄叙太熟悉了,光凭一个后脑勺就能认出他,可玉同绝不想承认依偎在他怀里的人是白裕姝,秀发如瀑,丰盈柔顺。
玉同觉得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无法再向前迈出,脑子空白一片,嗡嗡作响。
白裕姝和黄叙!他们怎么敢!
佣人看见玉同,轻声叫了句:“少爷。”
玉同头几乎是僵硬的,机械地扭头看向佣人,脸色阴沉地吓人。
沙发上的两人听见声音,回头看过来,玉同看清他们俩的脸,黑眸透出凛冽寒意,冷若冰霜。
白裕姝和黄叙在一起了。
黄叙和白裕姝起身,他揽着她的腰,神态亲昵冲白裕姝笑笑,随后才看向玉同:”怎么才下来啊?”
玉同死死盯着黄叙,眸光冰冷刺骨,一步一步从楼梯上下来。
白裕姝看向玉同的眼睛里满是厌恶,玉同想不通短短几天一个人的眼神,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
从前她看他眼底都是依赖,爱慕。
黄叙炫耀:“我和裕姝今天来,也没什么别的事,主要是跟你分享个好消息,我们要订婚了,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总要第一个告诉你这喜讯。”
他眼神得意,一错不错盯着玉同,不想错过他脸上一分一毫的神情变化,太有趣了。
黄叙从未见过玉同这副模样,简直是恨他刻骨了,眼神阴寒地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玉同什么都没说,只是垂在身侧的手越攥越紧,疾步上前狠狠一拳打在黄叙鼻骨上,暴怒将他按倒在地上,不等黄叙喘息分毫,又是一脸狠戾地往他身上拳脚相加。
黄叙忍了几圈,想看看白裕姝是什么反应,看她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心疼自己,可玉同下手越来越重,黄叙只好反击,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沉闷的拳拳到肉的声音。
白裕姝在旁边冷眼看着,看两人打得差不多了,都没什么力气了,才上前护到黄叙身前,狠狠给了玉同一巴掌,声音透着恨意,冰冷:“你疯了,玉同!”
“你有什么资格打他,你算什么!”
“黄叙拿你当朋友,还愿意来通知你。”
“要不是他坚持要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黄叙看着白裕姝护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他咧开唇角笑了一下,忘记自己受伤了,痛地轻嘶一声。
玉同眼眸冰冷,擦掉唇角血丝,冷静看着白裕姝:“裕姝,你是为了报复我。”
“你成功了,但不值得,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黄叙也不值得你嫁,他不爱你,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他要抢走,不要被他骗了。”
黄叙挑眉,嗤笑:“你怎么还血口喷人,谁说我不爱裕姝,我爱的要死好吗?”
白裕姝看着玉同冷笑:“我们之间的感情还轮不到你评判,你是最没资格说爱不爱的人。”
说完,她扶起黄叙:“我们走吧。”
黄叙装柔弱,走出别墅前,还回头冲玉同挑衅地笑。
玉同脸上一丝笑意都无,冷沉的似凛冽寒冬。
第083章 早点习惯
黄叙和玉同都下了死手, 两人打的厉害,回到车上,黄叙疼得龇牙咧嘴, 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冲白裕姝玩味地笑, 似是随口提起:“你刚才护着我的样子让人怪动心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站在我身前保护我。”
他声音笃定, 透出几分窃喜:“裕姝,你已经把我当未婚夫了。”
白裕姝一时间没说话,眉眼温婉平静,解下他领带,用领带一角轻柔地擦了擦他唇角的血,淡淡开口:“别想太多, 我不爱你,只是为了气玉同,看见我护着你,他牙都快咬碎了。”
“那样子挺好笑的。”
黄叙微微垂眸,盯着她美丽温柔的面孔看,沉默半晌, 才勉强勾起唇角,语气漫不经心道:“我知道,没多想。”
“我们在一起从始至终都不是因为爱情, 我也不爱你。”
“只是我跟玉同几乎可以说从小一起长大,还是第一次见他情绪这样外露, 完全失控,确实有趣。”
“他是爱你的, 只可惜没机会了,你恨他。”
白裕姝动作顿住, 轻轻掀起眼皮,和黄叙对视,眸子水润清透,丝毫未掩饰自己对玉同的恨意:“对,我恨他,我要报复他,让他后悔一辈子。”
“跟别人在一起,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也许他很快就会把我忘了,娶妻生子,幸福地生活,凭什么。”
“我要他永远痛苦,时刻记得他失去了什么。”
黄叙淡声接话,遮掩住唇角那一丝苦涩的笑:“所以你选我了,可以一直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就算他想忘也忘不掉。”
他似笑非笑看她,开口:“裕姝,倒也不必这么诚实,扯层爱情的遮羞布,也许我们能相处的更融洽。”
白裕姝清丽脱俗的眉眼依旧淡然,冷静说:“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不爱你。”
黄叙心脏微微刺痛,他故意忽略这种感受,散漫地轻笑:“我知道,这话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要总挂在嘴边,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平时最起码要演出恩爱夫妻的样子,否则怎么刺激玉同。”
白裕姝点头答应,声音轻柔些:“倒也是,我记下了。”
她甚至只是对他说话轻柔些,黄叙不知为何就飘飘然,十分愉悦:“我送你回去。”
白裕姝问:“不去医院?”
黄叙反问:“你要陪我去吗?”
白裕姝毫不留情拒绝:“没兴趣。”
黄叙苦笑:“你对我还真是冷漠。”
“爱和不爱区别还真大。”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和玉同在车上,你靠在他怀里,很依赖他。”
“裕姝,你也可以试着那样对我,才不会露馅。”
白裕姝神态淡淡:“现在只有我们俩,有什么好演的。”
黄叙无奈,沉默几秒,只能轻轻嗯一声,开车送她回去。
白裕姝不爱他,他应该清楚这一点,可为什么在一起了之后,他又忍不住想奢求更多。
面对她的冷漠,他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自如,反倒总觉得被刺痛,心中酸涩。
这种情绪很陌生,黄叙不敢正视,只能压抑逃避,不去想。
回去的路上,黄叙跟白裕姝商量双方父母见面的时间。
她说:“越快越好。”
黄叙答应:“好。”
他知道白裕姝希望越快越好是因为想更快看见玉同发疯的样子,想更快地报复玉同,可他内心还是无法抑制地生出一丝期待。
白裕姝说越快越好,有没有那么一丝丝可能是因为期待跟他订婚。
黄叙不敢问,只在心里偷偷畅想,不问,没有准确的回答,他心底尚能留一丝幻想的余地。
若是问了,也许答案并不是他想听到的。
黄叙将白裕姝送回家,自己却没有立刻去医院,而是去订制戒指。
他第一次见白裕姝真人就是玉同送她去江陵那天,她坐在车里,雪肤乌发,面带潮红,短短一面,却一直刻在他脑子里,他记得清楚,那天她无名指上戴了一只水滴形的粉钻戒指,耀眼夺目,流光溢彩。
和她这个人一样,漂亮地惹眼招摇,光彩照人。
彩钻最适合她。
他和白裕姝的订婚戒指,他要亲自设计,给她独一无二的。
白裕姝回到别墅,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白道贤叫去书房,今日突然天降这么一个好女婿,他显然十分开怀,情绪高涨,一扫近日阴霾,对白裕姝态度也格外温和:“姝儿,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果然是我白道贤的女儿!”
他好奇,黄叙到底是白裕姝有意培养的备胎,还是主动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追求者。
白道贤爽朗大笑两声:“快,跟父亲说说,你和黄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裕姝温顺笑笑,轻声细语解释:“因为玉同,他一直和玉同较劲。”
“不过对我也有一两分真心实意的喜欢。”
白道贤才不管什么喜欢不喜欢,能达到目的就行,上流社会合适,能巩固利益,共赢才最重要,哪有那么多真情实感,他点点头,表示了然:“我看黄叙倒是个好孩子,日后你们相处的时间还长着,感情这事慢慢培养,不急。”
白裕姝轻轻莞尔:“是,父亲,我明白。”
白道贤心满意足:“好,姝儿,那你回房间休息吧,这两天好好养养,双方父母见面那天有个好状态。”
自从白裕姝被灰溜溜从江陵接回来,回到首尔之后,一直被白道贤关在家里,她人消瘦了一圈,他这是让她养养气血,状态好点,等双方父母见面那天,给黄叙爸妈留个好印象。
现在黄叙是白道贤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既能挽回他面子,又能助力他在上流社会站稳脚跟,他生怕这门婚事再出什么意外。
江陵
白裕姝走后,玉荣状态十分消沉,不是暴戾,不是出去惹是生非,而是浑身精气神都被抽走那种消沉,把自己锁在房间不吃不喝,好久都没个动静。
玉荣一直清楚自己是私生子的事实,并且接纳,他从来没想过争什么,他争不过,也不想争,父亲把他扔在江陵这小地方,他便安心在这里待着,当个土霸王,虽孤单,但也过得自由自在。
他一直清楚玉同跟他们这些私生子不一样,玉同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因为他是尊贵的,名正言顺的。
可为什么?
白裕姝也被他抢走,裕姝明明是他的准未婚妻。
玉荣第一次认识到权力的重要性,裕姝的来与走都不是他一个私生子能决定的。
只有他有了权力,才能留住自己想要的人。
首尔
黄世界脸色苍白,满眼不敢置信,嘴唇甚至受伤又愤恨地颤抖:“你说什么?”
他甚至连哥都不叫了。
黄叙躺在病床上,受伤的地方都涂了药包扎起来,看着可怜兮兮的,但他表情十分坦然,没有一丝一毫抢了表弟心上人的愧疚。
他淡定重复:“我要和白裕姝订婚了,你早点接受现实吧。”
黄世界愤怒地眼尾猩红,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猛地抬起就要打黄叙。
黄叙眼睛都没眨:“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要是想打就打吧,不差你这一拳了。”
黄世界又气又恨,咬紧牙放下拳头,沉默半晌,隐忍着抽噎,最后实在是太委屈了,趴在黄叙床边嚎啕大哭,痛骂:“你还是我哥吗?你简直不是人!”
“你怎么能勾引裕姝,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她!”
黄叙歪理邪说,平静地给表弟洗脑:“就因为我是你哥,我才跟裕姝订婚啊。”
“你想她要是跟玉同订婚了,你见着她的机会多吗?”
“是不是不多?见面机会不多,裕姝是不是很快就把你忘了。”
“我跟裕姝订婚了,你是不是最起码还能经常看见她?”
“平时你想陪她玩,还能陪她,我不反对。”
黄世界痛哭:“哥,你说的有道理啊。”
“呜呜呜,可是我还是好难受,心里面好难受。”
黄叙淡定道:“放心吧,难受着难受着就不难受了。”
黄世界哭得床单都打湿了,病房外都能听见他哭声。
黄叙垂眸轻笑,没有比他表弟更好糊弄的人了,他没什么愧疚的心思,只是心中略微有些醋,黄世界对裕姝感情比他想象中要深。
婚后,他要好好防着黄世界,避免裕姝跟他单独接触。
玉家
玉正宇今日回来,玉同没有恭顺地下来迎接,管家汇报玉正宇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他明白玉同这是在无声地向他表达不满和抗议。
因为他这个做父亲的反对,让玉同失去了白裕姝,白裕姝选择和黄叙在一起,准备订婚了。
玉同在和他这个父亲闹别扭。
玉正宇心底升起火气,在他看来他的继承人因为一个女人就和他这个做父亲的闹别扭是十分不像话的,他要给玉同一个教训,让他回到正轨。
…………
白家,黄家,双方父母见面的日子定下后,高雅兰按照白道贤的嘱咐每天给白裕姝炖燕窝吃,其实佣人炖就可以,但高雅兰知道女儿受委屈了,所以便每天亲自下厨。
白裕姝补得皮肤细腻,气血充盈,像桃花似的,白里透红。
黄叙在养伤,还好那天把脸护住了,脸上伤不多,要不然可就完蛋了。
白裕姝上周目对他了解不多,也不知他竟然是这样话多的性子。
几乎每个小时都要给白裕姝发好几条消息,报备他在做什么。
白裕姝冷漠回复:[我们不是真情侣,大可不必这样。]
黄叙回复:[我只有玉同一个朋友,现在跟他变成了情敌,朋友没得做了,我身边只有你了,裕姝你勉强忍受我一下吧。]
白裕姝没再回复。
他发过来一个笑脸:[裕姝,早点习惯,接下来我们要长长久久地生活在一起了。]
第084章 下周六订婚
双方父母见面的日子很快来临。
白裕姝穿的衣服都是由高雅兰和白道贤亲自过目, 端庄的浅粉色小香风套装,内搭是白色真丝衬衫,领口系成垂坠的蝴蝶结, 温婉娴静, 是标准的名媛打扮。
她最近在家里养的气色极好, 面若桃花, 皮肤像雪一样白,黑色大卷发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
白道贤满意笑笑:“走吧,裕姝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待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白裕姝温顺颔首:“是,父亲。”
高雅兰轻柔地握住白裕姝的手,给女儿安慰和力量。
餐厅是黄叙选的, 很有格调,纵横做无人机,金斗海运一听也知道是做海上运输的,两家都不涉及餐饮酒店业务,所以白裕姝和黄叙双方父母见面商量婚事选的是大宇财团旗下的高级餐厅。
是的,黄叙就是故意刺激玉同, 他做的太过火,订餐厅时直接留的本名,备注:新婚夫妻白裕姝和黄叙, 预订。
怎么可能不穿到玉同耳朵里去,因此, 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人此刻却坐在隔壁包厢,仅仅一墙之隔。
玉同骨节分明的手端着茶杯, 却停在唇边出神,眉眼凛冽, 透着清冷寒意,时至今日,他还觉得恍惚,裕姝真的赌气要嫁给黄叙吗?他不愿相信,做戏到现在为止,这个地步,也该停下了。
他身处的包厢极其安静,朦胧隐约能听见隔壁黄叙和父母交谈的声音。
玉同黑眸幽暗,凝神细细听着。
黄叙吊儿郎当说:“父亲不夸我一次吗?我赢了玉同那么多次,你从来都无动于衷,不过都过去了,我也无所谓了,但今天我想你夸我一次。”
“我抢了玉同的心上人,还马上要跟她订婚了,父亲该为我道贺的。”
黄叙还以为父亲会横眉冷对,斥他一句:“混账。”
未曾想,黄父只是复杂地看他一眼,叹气,语重心长说:“这世上什么都能抢到手,只有爱情勉强不了。”
“你能和裕姝订婚有三个原因,缺一不可。”
黄叙看向父亲,第一次有兴趣继续听父亲说下去。
黄父继续说:“一是玉同不够爱,二是你喜欢裕姝那孩子,三是裕姝那孩子不讨厌你。”
黄叙唇角勾起弧度,嗓音漫不经心:“你说她不讨厌我?”
黄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黄母看了黄父一眼,幽幽开口:“对,人是没办法和自己讨厌的人生活在一起,朝夕相处的,裕姝既然愿意跟你订婚,那她一定是不讨厌你。”
黄父沉默,总是回避黄母的视线,他不爱她,面对她时总是心虚愧疚,所以并不愿对视。
黄叙心中泛起涟漪,喃喃问:“不讨厌距离喜欢还有多远?”
黄母声音有些哀愁感伤:“也许是一寸远,也有可能是一丈远,有的人的心无论如何也捂不热。”
黄叙只淡淡说了一句:“裕姝心软。”
玉同在隔壁听的一清二楚,黄伯父说他不够爱,他脸色极为冰冷,眼尾却因为撤掉遮羞布而羞愧的泛红。
是啊,他的爱不够沉,压不住天平另一端的筹码,比起白裕姝他更无法放弃的是继承人的权利。
可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既要又要,他不想放弃权利,看见白裕姝转头他人怀抱,他也无法忍受,所以只能在这里阴暗地偷听,监视。
黄家人陷入沉默时,白家人到了。
黄叙父母虽不合,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很体面的,对白道贤,高雅兰十分热情。
白道贤对这个新亲家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玉正宇眼高于顶,丝毫不遮掩对他这个新贵的鄙夷,如今黄父终于给了白道贤梦寐以求的尊重,他表情十分开怀。
高雅兰便和黄母亲亲热热地说话,黄母对白裕姝很是喜欢,言语间不吝夸赞。
黄叙给白裕姝倒了杯清茶,冲她挑挑眉,意在邀功。
白裕姝端庄地品了一口,黄叙眼底露出笑意。
双方父母可以说是相谈甚欢,他们聊的越开心,越投机,隔壁的玉同脸色就越难看,若不是父亲百般阻挠,也许此刻坐在一起其乐融融谈婚论嫁的就是他和裕姝了,他会给裕姝最豪华的订婚仪式。
可惜 没有如果。
经过双方父母商议,以及白裕姝黄叙强烈要求加快进度后,订婚仪式的时间定在下周六。
只剩五天。
黄叙看向白裕姝,以为她会有一点不一样的反应,哪怕是一丝丝激动,喜悦都好,可是她神态依旧淡淡的,甚至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黄叙猜,她在想玉同,他胸腔莫名升腾起酸涩妒火,表情甚至都有些晦暗。
双方父母见面结束时,隔壁包厢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黄叙淡淡往墙壁处扫了一眼,波澜不惊。
一行人走出包厢,父母们走在前,黄叙和白裕姝落后几步,并肩而行。
黄叙散漫扬眉,看似不在乎,视线却紧紧盯着她,轻声问:“玉同就在隔壁,你要去见他吗?”
白裕姝脚步顿住,跟他对视,声音清浅:“他都气得发疯砸东西了,还用看吗?”
“你要是想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订婚,那就去找他吧。”
黄叙听见她回答,不知为何心里顿时就畅快起来,她不见玉同,他低声笑了。
江陵
管家脸上的肌肉甚至都在激动地颤抖:“少爷,会长说明天派人来接您回首尔。”
是回首尔,没有任何后缀,不是回首尔小住,而真正的回到首尔。
荣少爷要离开江陵这小地方回首尔了!这不是简单的搬家,而是意味着玉荣有资格继承财产了。
管家以为这是玉荣的荣耀,是玉正宇对玉荣迟来的疼爱,殊不知玉荣只是玉同的磨刀石,是玉正宇给玉同的惩罚,让他生出危机感,早日回到正轨。
玉荣不屑这廉价的父爱,他不想探究玉正宇突然接他回首尔的缘由,他只知道去首尔就可以和白裕姝重逢。
玉荣心头百般滋味,缓缓抬起手摸了摸黄油的头,轻声说:“你很想她吧。”
不是黄油,其实是他。
第085章 试婚纱
玉正宇派人接玉荣回首尔, 玉荣带的行李却不多,也许是对首尔那个玉家没有任何归属感,又或许隐隐觉得自己早晚还会被赶回江陵, 所以他只带了黄油, 管家, 还有为了白裕姝养的那几条小红鲤鱼。
前往首尔的路上, 玉荣的车窗始终是开着的,他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表情复杂,白裕姝从首尔来江陵时看的也是这样的风景吗?
只不过他们的方向是相反的,曾经是她从首尔来江陵,现在是他从江陵去首尔。
玉荣心中情绪复杂, 裕姝和玉同在首尔是不是生活的很幸福呢?去了首尔,更是玉同的主场,裕姝又自始至终从未喜欢过他,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优势,他只能阴暗地躲在一旁,偷窥他们的幸福。
可即便是这样, 他也愿意去首尔,因为最起码还能看见白裕姝,如果他留在江陵, 那就连见到白裕姝都是奢望。
去首尔的路上玉荣格外沉默,人似乎都稳重许多, 管家看着也是忧心忡忡,初时是狂喜, 玉荣回到首尔迎接泼天富贵,他这个管家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但眼下在路上,马上要回到首尔,他却有些惶恐,首尔玉家和江陵玉家完全是两回事。
首尔
订婚日子定的太匆忙,高定婚纱是来不及了,只能去试成品。
白裕姝和黄叙的婚事板上钉钉,她对他不太上心,就连要去试订婚婚纱这件事都没告诉他,只自己去了。
工作人员根据白裕姝的身形,肤色,还有喜好,给她推荐了几款,白裕姝进去试衣间,最先试的是一套轻纱鱼尾,一字肩,蕾丝珍珠,华丽繁复。
白裕姝换好之后,轻轻道:“可以了。”
闻言,工作人员从两侧拉开灰色帘子,白裕姝抬眸,却微微怔住。
黄叙坐在沙发上,散漫的表情逐渐变得正经,即便有意压制,眼底惊艳也显露出来。
两人对视,白裕姝问:“你怎么来了?”
黄叙又变回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挑眉:“应该是我问你吧,裕姝,试婚纱都不告诉我?”
“我可是你未婚夫啊。”
“我应该陪着你的。”
白裕姝穿着鱼尾婚纱,秀发端庄地挽起来,化着淡妆,整个人清丽脱俗,表情却有些冷淡:“我们又不是什么恩爱夫妻,就连这场订婚仪式都没人真心期待,试婚纱陪不陪的有那么重要吗,你别演上瘾了。”
黄叙听着,心情几乎是瞬间就低沉下来,直直望向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没人期待?”
白裕姝盯着他,眼神探究,黄叙怕她看穿自己心思,他清楚白裕姝对他完全没动心,她的心思还是都在玉同身上,不管是爱还是恨都是十分浓烈的情绪,不像对他,总是淡漠,冷冷淡淡的。
他抿抿唇,口不对心:“别多想,最起码要做做样子吧,玉同最近肯定盯着你我呢,你不是想报复他吗,应该让他多看看我们恩爱的样子。”
白裕姝轻轻点头,随意嗯了一声,突然冲黄叙笑了一下:“这套我穿着好看吗?”
黄叙看见她笑容,突然口干舌燥,嗓子发紧:“嗯,好看。”
白裕姝:“那就这套吧。”
黄叙问:“不再试试了?”
白裕姝提着裙子,回眸看他:“你不是说这套漂亮?”
黄叙摸摸鼻子,没说话,漂亮是漂亮,可他总觉得白裕姝只试了一套就干脆利落决定,心底恐怕还是对订婚仪式不怎上心。
他心脏微微发沉,像是拢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以往他心中这么难受的时刻只有在他和父亲因为玉同闹得不欢而散时才会有。
试好婚纱之后,黄叙送白裕姝回家。
车上,黄叙抿抿唇,随即开口:“我想了一下,我们的订婚仪式要办的隆重,特别。”
“在游轮上举行怎么样?”
他内心是隐隐期待的,期待白裕姝夸赞他用心,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攥得更紧了,喉结上下滚动两下。
白裕姝甚至都没抬头看他,在玩手机,只漫不经心嗯了一声:“都可以。”
黄叙用余光扫了一眼,她在看和她和玉同曾经的合照。
看她对待和自己的订婚仪式这样不上心,看她这样对玉同念念不忘,黄叙不知为何心底总是冒出阴暗愤怒的情绪,他不该有这样的情绪的,毕竟一开始两人就只是因为都要报复玉同才结合在一起的,白裕姝清楚说过她不爱他黄叙,他一开始也洒脱地说他不介意,现在又哪里来的立场要求她对自己上心。
先说出口,先要求对方对自己好点,那他就彻底输了。
首尔玉家
玉同从射击场回来,看见别墅里佣人进进出出正在整理东西,他表情冷凝,问:“在做什么?”
自从知道白裕姝和黄叙要订婚了之后,他的表情就没好过,周身气压很低,一直冷着一张脸,和玉正宇之间关系也十分紧张僵硬,别墅里的佣人都战战兢兢:“少爷,是”
玉同现在显然缺少耐心和风度:“说!”
佣人:“是荣少爷,会长派人把荣少爷接回来了,我们正在整理他的行李。”
玉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他没想到父亲竟然会把玉荣接回来,他是第一个回到玉家的私生子。
玉同清楚,父亲这是在给他警告,他对父亲的冷漠认知更深了一层,只觉得遍体生寒,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婚生子在父亲眼里和那些私生子是绝对不同的,可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不同,父亲做惯了上位者,不允许任何人超出他的掌控。
他没有什么特别的。
玉同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格外晦暗,他问:“玉荣人呢?”
佣人小心翼翼回答:“荣少爷出去了。”
玉同听见了狗叫声,他脸色难看,是黄油,玉荣把黄油也带来了,他冷声吩咐佣人:“别让它叫。”
佣人头垂的更低了:“是,少爷。”
玉同猜到玉荣去哪里了,他在首尔没朋友,没亲人,能去哪里,百分百去找白裕姝了,他还不知道白裕姝快要和黄叙订婚了,玉同发觉自己现在心思变得十分阴暗,他甚至想,玉荣来了首尔也不全然是坏事,最起码他可以给白裕姝和黄叙的订婚仪式制造阻碍。
玉同猜的没错,玉荣确实是找白裕姝了。
司机载着他停在离白家稍远些的地方,能看见白家别墅门口进出,但又很隐蔽,不会被别人发现。
他以为会看见白裕姝和玉同开心约会归来的亲昵场景,却不成想场景还是他预想到的那个场景,男主人公却变了,不是玉同,是黄叙,那个去江陵和他,裕姝一起去水上乐园玩的那个黄叙。
黄叙送白裕姝回来,下车前白裕姝才收起手机,终于看黄叙一眼,黄叙幽幽盯着她,散漫腔调开口:“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
白裕姝淡笑一声:“怎么阴阳怪气的,不过仔细看看你长得确实帅。”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黄叙耳朵直接红了。
白裕姝凑近,近到黄叙能闻见她身上的幽香,他屏住呼吸,身体僵硬,不知白裕姝要做什么。
白裕姝轻启唇瓣:“我想接吻。”
黄叙惊诧,随即别扭劲突然上来:“我们又不相爱,怎么接吻?”
白裕姝反问:“不爱就不能接吻了?”
“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正常的生理.需求总要满足我吧。”
黄叙听她这么说,心中更恼了,不光不爱他,甚至只把他当成工具。
黄叙眉眼微沉,表达自己愤怒的方式就是伸头,重重在白裕姝脸颊上亲了一口。
白裕姝笑笑,捧住他脸,柔软唇瓣精准落下,亲在他嘴唇上。
一瞬间,黄叙大脑空白,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都飞到九霄云外了,只下意识闭上眼睛。
玉荣在暗处就这么看着两人接吻,表情阴鸷渗人,为什么?为什么玉同可以,黄叙可以,就他不可以!
就因为他是私生子?她觉得他卑贱?
第086章 因为你是私生子
这边车里白裕姝, 黄叙唇舌纠缠,不断升温。那边玉荣车里气压越来越低,司机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把空调温度调的太低。
玉荣表情阴沉, 他勉强控制住自己, 留些体面, 等黄叙离开后, 才匆匆下车,追上快要进到别墅里的白裕姝,从身后抓住她手腕,抓得又凶又急,几乎是一丝一毫都没有遮掩自己对她的思念。
他沉声喊了句:“裕姝!”
白裕姝被拉住,下意识就是甩开对方的手, 蹙眉回头看才发现是玉荣,她眼底防备褪去些,对他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得十分欣喜,反倒淡淡的,像陌生人,她问:“你怎么来了?”
玉荣想说的很多, 都堵在喉咙处,眉心拧起,最后吐出来的也仅仅是言简意赅的一句:“父亲派人接我回来的。”
他死死盯着白裕姝, 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细微的反应:“裕姝,我不会回江陵了, 我会一直待在首尔。”
玉荣想从她的微表情中察觉出哪怕那么一丝的欣喜也好,最起码证明她对他是有一点点在意的, 可让他失望了,她神态始终淡淡的, 只哦了一声:“那恭喜啊。”
“首尔也许更适合你。”
玉荣见她反应这样平淡,只觉得浑身力气似乎都被抽走,攥着她手腕的手也逐渐脱力,缓缓松开。
他抿抿唇,不甘心问:“你刚才在和黄叙接吻,我都看见了,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你不是爱玉同吗?不是爱玉同爱的要死要活,心里容不下别人吗?在江陵时我对你百般示好,你都丝毫不放在心上,为什么现在你心里突然就能容得下黄叙了!”
白裕姝唇瓣甚至还微微红肿着,像花一样娇艳,她盯着他,冷笑一声:“因为玉同放弃了我,我要报复他。就这么简单。”
玉荣怔住,愤怒又心疼,愤怒玉同不珍惜白裕姝,心疼白裕姝一腔真情被辜负,他情绪愈发激动,几近恳求:“裕姝,为什么不选我?”
“选我一样可以报复玉同的!你跟我结婚了,可以经常出现在他面前,他看着我们恩爱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他要反反复复意识到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白裕姝轻轻掀起眼皮看他,显得有些鄙夷:“玉荣,来了首尔你还没清醒吗?你只是一个低贱的私生子,你的身份能帮我报复到玉同什么?”
玉荣浑身发冷,手脚冰凉,他唇瓣发抖,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神态苦涩:“我知道了,还是因为我的身份。”
他眼尾逐渐猩红:“就因为我是私生子!”
“裕姝,我可以去抢,可以去争。”
“你等着看吧,早晚有一天我可以为你所用的。”
“你想报复玉同,我会帮你。”
白裕姝只淡淡看他一眼,似乎完全没把他的话当真:“首尔和江陵不同,自求多福吧。”
“我和黄叙的订婚仪式定在周六,欢迎你来参加。”
玉荣眉眼阴鸷,脸色苍白,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我会去的。”
白裕姝嗯一声,就转身进了别墅,没在回头。
玉荣看着她的背影,几乎是无解,执拗地想为什么爱一个人不能控制呢,他没办法控制白裕姝爱他,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爱白裕姝。
一切都是无解的,留给他的只有痛苦。
原本他以为在江陵时眼睁睁看着白裕姝对玉同赤诚又热烈的爱意,阴暗嫉妒,已经够痛苦了,可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光对他来说已经很幸福了,最起码白裕姝就在他身旁,偶尔也会给他点好脸色看。
他们俩也有相处和谐的时光,每一幕都很难忘。
第087章 黄叙父母离婚
和一周目与玉荣订婚时, 所有事情几乎是都是他们俩人敲定,没有长辈管不同,这周目黄叙的母亲对裕姝非常关心爱护。
黄叙决定订婚仪式在游轮上举行, 很多小细节黄叙母亲都帮着操心考虑到了。
还在订婚前带白裕姝去买包, 说是给未来儿媳的礼物。
黄叙母亲看着柔弱, 眉眼间总是拢着淡淡的忧愁, 她养尊处优,却过得并不幸福,一直执着于想要得到黄叙父亲的爱,到现在也许已经不爱了,只是想争一口气,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输给了玉同母亲, 那个女人就那么好吗,让他喜欢了一辈子,念念不忘。
她对白裕姝很是温柔,出门时总是拉着白裕姝的手,唇角一直挂着笑容:“裕姝,有什么看中的随便拿, 我知道你不缺,但终归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一份心意,我很喜欢你, 黄叙能跟你订婚是他的福气,日后他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 你尽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白裕姝温婉一笑:“谢谢伯母。”
长辈的心意不好拒绝, 白裕姝很有分寸的挑了两个包,都是需要配货的, 黄叙母亲情绪有些亢奋,劝说白裕姝再挑点喜欢的。
白裕姝推拒,她便又在爱马仕给裕姝和黄叙的婚房定了一些家具,
购物结束,白裕姝亲昵地挽着黄叙母胳膊走在前面,司机佣人还有sale拎着购物袋跟在后面。
黄叙母亲正在给白裕姝说起黄叙儿时的囧事,唇角挂着笑意,随意一瞥,脚步却顿住,脸上的笑容逐渐凐灭。
白裕姝顺着她视线方向看过去,神情也是一顿。不远处从另一家奢侈品出来的正是黄叙父亲,他神情讨好地小心翼翼扶着一位穿着高跟鞋的女士,身后跟着的保镖手里也拎着相当多的购物袋。
女士长相清冷,气质傲慢,光是看她眉眼,白裕姝就猜到她是谁了,玉同母亲,玉同那高高在上的神态简直跟她如出一辙。
黄叙父亲看见她们了,尴尬地冲裕姝点点头,随后就跟着玉同母亲一起乘车离开。
白裕姝侧眸看向黄叙母亲,她攥着白裕姝的手愈发用力,甚至在抖,半晌镇定下来,勉强扯了扯唇角:”我们走吧,裕姝。”
被未来儿媳撞见这种丑事,黄叙母亲第一次感受到的是愤怒,而不是苦涩,她第一次觉得黄叙有这种父亲是丢脸,她和这种人是夫妻更是让她作呕。
他怎么敢,怎么敢在裕姝面前还跟那个女人一起乘车离开,怎么敢在裕姝这个未来儿媳面前还这样无视她。
纠纠缠缠这么久,黄叙母亲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心寒,也是第一次动了离婚的念头。
最起码让她在未来儿媳面前保留最后的尊严。
黄叙不止一次劝过她离婚,可她觉得只要她还占着黄家夫人的位置,早晚有一天黄叙父亲会回头的。
可这一次,黄叙母亲清晰无比地认识到她不该再继续这种日子了,不该再执着于黄叙父亲施舍给她爱。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
白裕姝也没成想会旁观这么尴尬的场面,早就知道黄叙父亲喜欢玉同母亲,置家庭于不顾,可真身处其中撞见,才知道黄叙和父亲关系为何那样僵硬,又为何处处跟玉同较劲,甚至达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还是黄叙母亲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她苦涩笑笑:“裕姝,让你看笑话了。”
“其实我和黄叙父亲一直不怎么恩爱,你和黄叙跟我们不一样,好好相处,你们能把家庭经营的很好。”
白裕姝不知说什么,只是握着黄叙母亲的手,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
回到黄家后,白裕姝去了黄叙母亲房间,她憋屈了太久,好多委屈无人诉说,也许今天白裕姝已经看见了,所以她便敞开心扉和白裕姝诉说自己的心声。
白裕姝默默听着,在她沉默时,缓缓开口试探着问:“伯母,您想过离婚吗?”
“我的事您应该也知道的,我之前很喜欢玉同,可他放弃了我,我要是一直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执着于他,也遇不见黄叙这么好的良配。”
黄叙母亲抬眸看她,眼神复杂,随后喃喃:“你说的对。”
“裕姝,你年轻却比我看的通透。”
门外,黄叙听着,一向散漫轻挑的眉眼都变得沉稳正经,他心底波涛汹涌。
越了解才越能知道裕姝的美好,他庆幸玉同放弃了裕姝,也庆幸自己抓住了机会。
在黄叙和白裕姝订婚仪式举行前,更让上流社会震惊的是黄叙父亲母亲离婚了。
大家都说黄叙可怜,但凡明事理的长辈都不会在儿子订婚前离婚,哪怕再装上几天呢,等订婚仪式结束后再离婚。
可黄叙母亲一朝清醒,却是一天都不想再和黄叙父亲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黄叙也非常支持母亲,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白裕姝,让她在订婚前还被人议论。
白裕姝表示理解,黄叙内心感动,却不愿意表达出来。
玉家
玉同脚步沉重,前往玉正宇的书房,他猜到了父亲叫他去书房是为什么,正是因为猜到了,才觉得心情沉重。
进入书房前,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冷傲矜贵,和从前的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任谁看了都能看出他瘦了一大圈,眉眼愈发分明。
玉同恭敬地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声音:“进。”
他进去,轻轻掀起眼皮一扫,就看见桌子上摆着的请柬。
玉正宇注意到他的视线,眼神锐利,手指按在请柬上,沉声开口:“这是裕姝那孩子和黄叙的订婚请柬。”
“在游轮上的举行,倒是特别,最近的孩子确实爱折腾。”
“你想去吗?”
玉同收敛目光,垂头,表情恭顺,声音淡漠:“父亲,她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玉正宇探究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即哈哈大笑:“那我可就撕了,日后别怪我这个当父亲的阻拦你们,是你自己决定的。”
玉同眼底深处满是寒意,姿态却十分恭敬。
订婚仪式当天
白裕姝和黄叙这对未婚小夫妻先登上游轮,毕竟还要换衣服做造型。
豪华游轮停在码头。
白裕姝在房间里做造型,换上鱼尾轻纱,头发盘起来,显得端庄温婉,鬓发间簪了一朵白玉兰花,清丽若仙。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第二次订婚了,虽然盼着黄叙就是真官配,她可以快点回到现实世界。
可她心里有预感,黄叙恐怕多半不是。
可能性最大的还是玉同。
黄叙换好西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亢奋,他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欣喜已经不再是对玉同的报复,而是真正对和白裕姝订婚感到激动。
可裕姝呢?她会有这种情绪吗?
黄叙突然想去看看她,偷偷看看她,看看她的表情,神态。
他出了房间,游轮停在码头,还未启航,也谈不上晕船,黄叙精神饱满,朝着白裕姝的房间走去。
因为要化妆,搭配配饰,服装师化妆师进进出出,所以白裕姝的房间门开着,黄叙站在门口不显眼的地方偷偷看她,见她脸上没什么笑容,心脏不禁微微发沉。
他该料到的。
没有爱,没有期待的订婚仪式,她怎么可能会笑,会激动呢。
若是新郎官不是他,是玉同,她应该不会是这幅表情吧。
黄叙默默转身,胸腔发闷,堵得难受,走上甲板,海风吹拂也没吹散他心头的憋闷嫉妒,他一向吊儿郎当,此刻也笑不出来,心情跌到谷底。
扯松领带,才觉得自己勉强能呼吸。
他现在似乎有一点能理解曾经的母亲了,为什么明知道父亲爱别人,不爱她,却还是要苦苦抓着父亲不松手,几乎是卑微地祈求对方施舍给自己一点爱意,哪怕是一丁点也好。
黄叙觉得玉同一家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父亲被他母亲迷的神魂颠倒,他从小就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现在他的未婚妻也是满心满眼都是玉同,那样浓烈的情绪,不管是爱也好还是恨也好,都让黄叙嫉妒。
更让他憋闷的是,母亲曾经就算再卑微,也有立场跟父亲作跟父亲闹,可他呢,一开始他和白裕姝就达成了共识,是因为报复玉同这个共同目标才结合在一起的,他们之间没有爱。
她不爱他,他也说他不爱她。
这是共识。
可现在变了,他喜欢上她了,却无法要求她爱自己。
他也不敢说出口,怕看见她轻蔑,冷漠的眼神。
不知是不是今天日子特殊,是他和白裕姝的订婚日,他才这么多愁善感,但他知道待会不能让大家看了笑话,所以他要尽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黄叙拿了点薯条,在甲板上喂海鸥,让自己平静下来。
第088章 抱抱
宾客陆陆续续登上游轮
白裕姝挽着黄叙手臂, 迎接宾客,温婉娴静地像株亭亭玉立的百合。
白道贤今天格外得意,白裕姝和黄叙订婚, 意味着纵横财团和金斗海运强强联合, 从今天开始纵横财团就彻底攀附上了老牌财阀, 在上流社会站稳了脚跟。
高雅兰对黄叙这个女婿也愈发满意了, 她爱观察细节,原本以为女儿和黄叙决定订婚太突然了,可当她每次观察黄叙时,发现他的视线都放在裕姝身上,她就确认了,黄叙是喜欢裕姝的。
喜欢一个人藏不住, 总是会看向她。
她是过来人,黄叙对裕姝是真感情还是假感情,她还是能判断出来的,也算是放心了。
黄叙知道白裕姝虽然挽着他的手臂,端庄地站在他身旁,可她的心却不在他身上, 她的视线总是在寻找,黄叙知道她在等玉同来。
她想看玉同悔恨的表情。
白裕姝是装的,她需要刺激黄叙, 一旦黄叙不是真官配,后面周目她还是要攻略玉同的, 好感度累积,她不能放过在这周目继续刷玉同好感度的机会, 刺激黄叙,他早晚会找上玉同。
她要让玉同时时刻刻记得她。
白裕姝没盼来玉同, 玉荣倒是来了,带着黄油来的,他盯着黄叙的目光很是阴冷,带着攻击性的审视。
他看向白裕姝,皮笑肉不笑开口:“恭喜啊。”
白裕姝点点头:“谢谢。”
黄叙看起来倒是大气,勾了勾唇角,主动伸出手:“欢迎你来。”
玉荣垂眸扫了一眼他的手,淡嗤一声,无视。
黄叙镇定笑笑,收回手,余光观察裕姝的情绪。
在场人都知道曾经白裕姝和玉荣差点就订婚了,只不过还没过明路,没想到今天白裕姝和黄叙订婚,玉荣竟然也来了。
大家以为有热闹可看,没想到玉荣打个招呼就走到一旁默默待着去了,好像没什么要找茬的意思。
黄油乱叫,玉荣拍了它脑袋一下,警告:“别捣乱,今天是她重要日子。”
他心情很差,即便是如今,白裕姝心里还是惦记着玉同的,可玉同呢,连她订婚,他都没露面,好像裕姝跟他毫无瓜葛。
黄世界姗姗来迟,他看见白裕姝挽着黄叙手臂的亲昵样子,虽心里不痛快,但也不得不承认表哥说的对,裕姝成为他嫂子后,他能见到她的机会还比较多。
若是裕姝真跟玉同订婚了,那他才真是再也没什么机会跟裕姝接触了。
黄世界上前,他知道裕姝很美,但她今天穿婚纱的样子还是让他极为惊艳,那种美的冲击力是惊心动魄的。
他耳朵通红,上前和白裕姝打招呼,期期艾艾地喊了声:“嫂……嫂子。”
本来是很难叫出口的,可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还有些隐秘的刺激。
黄叙听了很满意,好弟弟,很有眼力价。
白裕姝淡定微笑。
黄世界违心道:“恭喜你们订婚,订婚快乐。”
白裕姝:“谢谢。”
黄世界羞涩夸赞:“裕姝,你今天好美。”
白裕姝脸上挂着端庄的微笑。
黄叙看见他们二人对视,心中又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不舒服,突兀打断:“你是自家人,就不跟你客套了,我和裕姝还要去招呼其他客人,你自便吧。”
黄世界还没看够裕姝呢,可也知道今天来的客人多,只好答应:“好,那你们先去忙吧。”
黄叙牵着白裕姝的手带她离开。
原本没拿黄世界当回事,可不知为何这会儿他之前在表弟社交平台上看见的那些照片都在他脑子里浮现出来。
黄世界和裕姝之前也很亲近。
黄叙侧眸看裕姝,果然见她离开人群,脸上就没什么笑模样,散漫扬眉,做出轻松姿态:“好歹笑笑,今天我们订婚。”
白裕姝点头,扯了扯唇角。
看见她笑容这么勉强,黄叙心里莫名发酸发涩,舌根甚至都有些苦,面上却并不显露,看起来还是一派轻松,他上前抱住白裕姝,将人揽进怀里。
白裕姝挣扎两下,他轻轻拍她后背,轻声道:“大家都看着呢,我们可是恩爱的未婚夫妻。”
白裕姝不挣扎了,慢慢抬手回抱住他。
她手搭在他后背的一瞬间,黄叙心脏重重跳了一下,那种感觉无比充盈。
第089章 喊错名字
白裕姝和黄叙订婚这天, 玉同好像一切如常,这也正是玉正宇想看到的。
可只有玉同自己清楚,今天的他有多行尸走肉, 往常的事照做甚至只是肌肉反应, 他脑子里心里想的都是白裕姝和黄叙的订婚仪式。
如果一切顺利, 合该是他和白裕姝的订婚仪式
她那么恨他, 应该会有那么一丝期盼吧,希望他会去现场,看见他悔恨的模样。
玉同觉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他甚至连这个反应都给不了她。
豪华游轮上
订婚仪式开始,黄叙父母近期离婚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明里暗里观察, 看看有没有什么热闹可看,只可惜让他们失望了,两人倒是十分体面。
白道贤和高雅兰就更不用提,感情一向非常不错。
因此,白裕姝和黄叙的结合看着倒是十分圆满相配的,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即便是订婚, 不是结婚,黄叙还是邀请来了知名的主持人负责掌控订婚仪式的流程。
甲板上衣香鬓影,举杯换盏。
白裕姝和黄叙站在最中心的位置, 众星捧月。
司仪:“现在请双方交换订婚对戒。”
黄叙接过戒指盒,缓缓打开, 里面是纯净的蓝色水滴形钻戒,切割完美, 璀璨耀眼。
他拿起戒指,眉眼含笑, 不再散漫,变得极为正经温柔。
白裕姝伸出手,他将戒指温柔地从指尖推到指腹的位置,随后和白裕姝对视,冲她笑笑,他实在不会隐藏情绪,白裕姝哪里看不出他这是动了真感情了。
可她只想快些结束仪式,找个安静的地方和系统确认结果。
白裕姝从戒指盒里拿出戒指匆匆给黄叙戴上,他垂着眸子看了又看,欣喜溢于言表。
两人牵手,像众人展示,宾客们祝福地鼓起掌。
司仪:“两位可以向对方表达心意。”
黄叙先开口,轻挑了挑眉,得意又率性:“以后就拜托你了裕姝,我们好好相处吧。”
是他的真心话,他是要和白裕姝过一辈子的。
白裕姝盯着他,脑子里极速运转,想得却是好感度累积,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刷玉同好感度的机会。
黄叙和她对视,能清晰看见她的眼神,空泛又复杂,像是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他眉心逐渐拧出细小的褶皱,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偏偏是刚戴上戒指的这只手,很硌,硌得他手心疼,但比不及她的眼神让他刺痛。
她在想玉同,一定是。
黄叙黑眸越发晦暗,人就在他眼前,但心不在。
白裕姝唇瓣动了动,却故意喊错了名字:“玉同,我……”
她说话声音不低,在场宾客都听见了,更何况就站在她对面的黄叙。
黄叙听见玉同两个字的一瞬间,反倒松口气,甚至苦中作乐,没想到自己确实还挺了解她的。
他以为自己挺体面的,只是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实际上他现在脸色很难看。
白道贤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就沉下来,荒唐,这种场合怎么能喊错名字!
若不是再怎么想喊错名字这种事对裕姝也是百害无一利的,他几乎都要怀疑她是故意的了,毕竟他的女儿他了解,再谨慎细心不过,而且玉同的事情都过去了,怎么会突然喊错呢。
高雅兰下意识看向黄叙,黄叙父母的脸色,订婚当天喊错名字,这不是什么小事,她怕黄叙,黄叙父母心里有芥蒂。
虽然是商业联姻,但身为母亲哪有不希望女儿幸福的,自然是想黄叙越爱裕姝越好。
可现在叫错了名字,她忧心会不会在黄叙心里扎下根刺。
好在黄叙父母表情都很淡定,两人都是过来人,也早都看出来了,白裕姝和黄叙就是他们
白裕姝反应过来似乎懊恼自己喊错了名字,神态尴尬,不自在,雪白脸颊微微染上薄粉。
宾客们面面相觑,通过眼神交流,都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只有角落里的玉荣眉头紧紧拧着,看向白裕姝的眼神里满是心疼,玉同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就她就这么放不下?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甚至在她订婚这样的好日子都要影响她的心情!
黄叙开口解围,显得十分大气:“玉同是我们共同的好友,今天他有重要的事,没能来到现场,我和裕姝都觉得十分可惜,只能后面私下再聚了。”
白裕姝任由他牵着手,没再说话,沉默着,勉强笑笑。
黄叙心里密密麻麻的只有嫉妒,疯狂的妒意正在蚕食他的心脏。
司仪很有眼色,也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尴尬局面,匆匆引开话题后面流程倒是进行的比较顺利,只是黄叙已经没有了早上的兴奋和激动,反倒在压抑着。
仪式结束后,白裕姝借口换衣服,匆匆回到房间,她穿着鱼尾轻纱,高跟鞋走路不方便,高雅兰坚持送她回房间。
到了房间,高雅兰还没有走的意思,一脸心事重重地盯着白裕姝,显然有话要说。
她踌躇几秒,还是问出口:“姝儿,你今天……”
“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玉同呢?”
白裕姝摇头,表情平静:“没有,放心吧,母亲。”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她只想快些把高雅兰敷衍走。
高雅兰听女儿说累了,猜测她现在心情不好,没敢再多问,语气温柔安抚:“好,那你休息。”
“稍微休息下再换衣服,姝儿”。
白裕姝扯了扯唇角:“好。”
高雅兰离开后,白裕姝第一时间呼唤系统:“系统!”
系统这次响应比较及时:“我在,宿主。”
白裕姝问:“怎么样?黄叙是官配吗?”
系统没立即回答,反倒响起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半晌,再次响起系统的机械音:“黄叙不是官配,宿主买股失败。”
“请宿主继续尝试。”
白裕姝听到这个答案,也不难接受,她早有预感:“知道了。”
玉荣失败,黄叙失败,也就是说只剩薛云协,玉同两个人选。
以玉同的难搞定程度来说,白裕姝押宝他是官配,但下周目白裕姝不会攻略他,一方面前两周目白道贤拿她当他在上流社会站稳脚跟的垫脚石,一味要求她乖顺,像个木偶一样的行为让她很不爽。
下周目她偏偏要和薛云协订婚,她想看当她这个女儿超出他掌控时,他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会抓狂吧。
另一方面,好感度是累积的,下周目直接攻略玉同,好感度不足,说不定又要失败。
还不如再累积一周目的好感,等下次攻略时也更有把握。
白裕姝问:“黄叙也有单独的番外要走吗?”
系统给了肯定的回答:“是的,宿主。”
白裕姝嗯一声,接受了再次买股失败的事实:“好,送我去番外吧。”
系统:“好的,宿主。”
白裕姝在和系统对话,殊不知玉荣已经回到玉家别墅和玉同打起来了,准确说应该是他单方面殴打玉同,玉同一开始还愤怒地回击,知道玉荣恶狠狠,声嘶力竭地咒骂:“玉同,你简直不是人,你怎么舍得的!你怎么舍得让裕姝那么难过。”
“你知道吗?今天她订婚甚至下意识都喊错了你的名字!”
“你既然不能坚定地选择她,一开始为什么要招惹她。”
玉同就是听见这句话顿时怔住了,眼神几乎是一瞬间变得空洞,苦涩地扯了扯唇角,浑身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不再反抗,麻木地被玉荣按在地上打。
他唇角渗出血迹,喃喃:“我后悔了……”
玉荣已经愤怒地失去理智,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第090章 番外(上)
黄叙和白裕姝订婚没多久, 黄叙父母彻底完成了财产分割,两人都搬了出去,偌大的黄宅只剩黄叙和白裕姝这对小情侣。
高雅兰对此倒是满意的不得了, 每次裕姝回家, 她总是笑盈盈拍着裕姝手背说:“这多好呀, 省得你和他们住一起不自在。”
白裕姝淡淡微笑:“母亲说的对。”
白道贤对黄叙这个准女婿简直满意的不得了, 自从和金斗海运成了亲家之后,纵横财团已经完全跳出了科技新贵的圈子,成功融入上流社会。
原先的新贵圈子谁看了不说一句羡慕,都羡慕白道贤有这样好的女儿,这样好的运道,女儿能嫁进大财阀家, 而且黄叙还是独子。
黄叙的番外时间跨度也不短。
白裕姝没去国外念书,在国内读的,玉荣和她申请了同一所大学,收敛了占有欲和阴鸷戾气,以朋友的身份渗透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黄叙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白裕姝默许玉荣的接近, 说他们俩只是朋友,他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她出去见人。
他虽然还没有病态到那种地步, 但也快了,他没有安全感, 对白裕姝的监视也更加密不透风,她每天做了什么, 跟谁在一起黄叙都想知道。
他也不知怎么就从一开始潇洒,游刃有余的自信变成了如今这幅怨夫模样。
玉荣给黄叙造成的威胁感还好, 最能挑动他敏感神经的还当属玉同,玉同有什么想要接近白裕姝的风吹草动都会让黄叙私下里抓狂。
黄世界也不让他省心,原本黄叙以为黄世界这个表弟心思单纯,很好糊弄,可谁知时间这么久了,他对白裕姝的心思愣是一丁点都没消退,反倒总是暗戳戳地勾引裕姝。
不管是逢年过节,还是周末假期,总是来家里拜访,眼睛亮晶晶地跟在裕姝屁股后面,嫂子长嫂子短的叫。
黄叙看了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尤其是裕姝在家里穿的很清凉,她不喜欢束缚,穿得睡裙布料不多。
黄世界有时候看得眼睛都直了,每每这个时候黄叙脸都黑了,咬紧牙在旁边咳嗽,还贴心地给裕姝披上披肩,强挤出笑容:“家里空调温度低,披上点,小心着凉。”
说完,还要冷冷地盯着黄世界看,眼底满是警告和不满。
黄世界尴尬心虚地摸摸鼻子,可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和黄叙对视,这可是当初表哥和裕姝订婚前亲口跟他说的,说婚后他可以经常来家里找裕姝玩,现在瞪他干什么!
瞪他也没用,他就是要来找裕姝。
黄世界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就是够放低姿态,够舔,几乎是像狗一样围着裕姝转,总能把裕姝逗笑,黄叙恨得牙痒痒,极力克制着心中妒火。
他跟裕姝订婚四年,她都没笑过这么多。
黄叙最大的情敌还是玉同,这也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因为他总觉得裕姝心里还是有玉同的,虽然她平时表现的像已经放下了,但黄叙始终认为玉同在她心里还是占据一个小角落的,只不过被她深深隐藏起来了。
黄叙也清楚玉同对裕姝也没死心,他和玉荣联手在架空玉正宇,他也清楚玉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摆脱玉正宇的控制,和裕姝再续前缘。
黄叙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暗地里没少给玉同使绊子。
尤其是有一次他和裕姝做的时候,她不小心喊了玉同的名字,这更是在黄叙心里扎了根刺,想起来就要痛一次。
如鲠在喉。
裕姝对他没什么感情,但她说他要满足她正常的生理需求,黄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他每天都在盼着裕姝轻启唇瓣说出那句:“今晚来我房里睡吧。”
他会淡定地哦一声:“知道了。”
好像漫不经心,实际上转过身,白裕姝看不见的地方,他满眼都是笑和欣喜,甚至还会激动地攥拳,无声地说上一句yeah!
像是被召幸的妃子。
就是他这样日思夜想的恩宠,意乱时,他却听见裕姝迷离,细弱地喊出玉同的名字。
她很快收声,甚至玉同的那个同字发音很轻很轻,像是虚化了一样。
可黄叙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遍体生寒,黄叙停下动作,死死盯着白裕姝,可她偏偏不睁眼看他。
黄叙极愤怒,心底密密麻麻都是妒意,蚕食掉他所有理智。
他动作更加激烈,问:“我是谁?”
“裕姝,你看清楚是谁在伺候你,让你舒服。”
“叫我名字。”
白裕姝没说话,只微微动作,细白手指插进他黑色短发里,把他拉近。
黄叙一身戾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僵硬一瞬,顺从地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