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侯爷黑脸, 大儿子考上秀才了还是这副德性。
“你自己挑,我派人去请。”
他的话一出众人心思各异,有羡慕嫉妒萧逸年的, 有不在意的,有酸侯爷心里只有萧逸年的。
只有萧逸年没什么感觉, 一口应了下来,“那我得好好挑一挑。”
不过是倒数的秀才,不过是倒数的秀才,离举人远着呢。
乔氏默念了好几遍终于能正常吃饭了。
这家宴恐怕就萧逸年在认真吃菜了, 他吃到几道感觉不错了,记在心里回去就跟陈秀分享,“等你出了月子就让大厨给你做。”
陈秀嘴角扬起,“妾身叫丫鬟记下了,到时候一定尝尝。”
“夫君家宴上可说了什么?”
萧逸年不在意道:“没什么, 我爹夸了我,还要给我请个先生。”
“我得好好挑挑, 挑个不好的耽误我明年考乡试。”
邰明:……这话我都要听不下去了, 大少爷都已经准备没考上甩锅给先生了。
“是要好好挑挑, 万万不能耽误了夫君的前程。”里面传来陈秀的声音。
邰明:大少奶奶还真信大少爷的话。
杨嬷嬷:“大少奶奶天色已晚,大少爷还要刻苦读书,咱们还是明日再说吧。”
邰明瞪地面,这个世界只有我还清明。
他要给嬷嬷和大少奶奶提前多说说,免得到时候大少爷榜上无名失落难当。
*
次日,李旦礼四个杀到了侯府。
“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就中秀才了?”
李旦礼瞪着萧逸年,你小子说好的大家一起做, 不学无术的纨绔,你却一个人悄悄努力了, 还是不是兄弟了?
许岩骏同仇敌忾,“我爹找上我的时候我正给小琴儿弹奏《梅花三弄》,当时我爹就把我琴砸了,看着还想把我砸了。”
“还说我们五个一起混,你都成秀才了我四书五经都背不下来。”
曹守任:“我爹拉我去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短短一句话道的都是血泪。
谈常龚:“你都不叫上我。”
谈常龚会吗?自然是会的,他就是不考,考个秀才不算难,想考个举人那就不容易了。
举人不易,进士更难,人生苦短他何必那么辛苦。
但萧逸年都去考了,他不该考个回来么。
而他这话一出李旦礼三个齐刷刷看向他,你在说什么?
谈常龚义(转)正(移)言(话)辞(题):“你怎么能去考科举?!”
萧逸年躺在榻上眼皮子都没撩一下,“不过是考了个秀才你们这也太兴师动众了,等我中了进士再来也不迟。”
李旦礼无语,“你还进士,知不知道进士多难考,你这就飘了。”
许岩骏提议,“打醒他。”
曹守任撸袖子,“我来!”
谈常龚:嗯……嗯……
我在后面观战吧。
“不过一进士,你们还不信我?”萧逸年此话一出,四人皆摇头。
比会玩儿他们信,但科举比的又不是这个。
萧逸年看着这些人,眼底透露出――尔等凡人,眼光不行!
四人:好想揍他怎么办?
揍了!
四人一拥而上,萧逸年一个鲤鱼打挺。
然后――
“嘶,好疼。”
“冯瑾冯大少你偷偷习武了你!”
曹守任自闭了,他一直以为他是他们中拳头最硬的。
谈常龚揉着脸,“打人不打脸。”
“我都跟你们说过我练拳了。”萧逸年展开扇子,扇出风吹动两鬓垂下的头发。
李旦礼扶着腰夺过扇子,“这是我的。”
“你说的练拳不是强身健体,你这都打得过守任了。”
曹守任:自闭中勿cue!
萧逸年:“我这是活学活用。”都习得拳法了,不能打怎么能行,谁知道以后会处于什么危险之中。
四人:“……”
他们躺平了,今天这公道寻不回来了。
四人没久留,毕竟萧逸年都说要考进士了,再待下去不是耽误他读书么。
当然他们四个聚在一起控诉是少不了的,以前大家都是纨绔还好,一个小伙伴冒尖了他们日子难过啊。
他们不上门,但书信一封一封往萧逸年这送。
萧逸年:这么痛苦不如一起考科举,这样我就不是冒尖的那个。
不是说科举就是人生唯一的出路,只是他们四个包括原主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下场都不咋滴。
侯府换冯远义当了侯爷,下人捧高踩低,原主落差极大,日子过得憋屈,一次出门散心磕了脑袋,身体不能动了。
李旦礼大嘴巴,得罪了被人算计,断了胳膊,躲在了府里。
曹守任有老一辈宠着,他们一走,当爹的懒得管他,兄长们也不管他,少了原主和李旦礼,三人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加上他们相聚就会想到不太好的原主和李旦礼,后来也没怎么聚在一起。
曹守任跟着别人玩儿,玩起了赌博,输的一无所有,欠了一屁股债。
将军府出面,还了钱,也不让赌坊让曹守任进去,没得赌又没钱,他的日子也就保个饭。
虽然谈常龚最聪明,是他们之中的搞事好手,但再聪明脑子没武装过,也比t?不得人,他直接被算计死了。
所以还是都来考科举吧。
得到回信的四人:“……”
谈常龚第一个接受,然后游说另外三个。
李旦礼三人:不不不,不要!不要!!!
最后,他们还是学了起来,谈常龚要不说是智囊担当。
萧逸年没事就拿他们诉苦的书信乐一乐。
赵先生(聘用的夫子)偶然一次看到,沉默震耳欲聋。
有赵先生指点,萧逸年进步神速,刚来测过他水平赵先生还觉得他欠缺火候,要等下一届。
然而距离乡试还有三个月,赵先生已经开始加大难度,让萧逸年为后面的会试做准备。
只留了半个月,让他回过头来准备乡试。
这不得不说也是赵先生对萧逸年的一种认可。
乡试当天,陈秀送萧逸年到了贡院,脸一直紧绷着,比萧逸年这个考科举的人都紧张。
“娘子你这么回去小心吓到喆儿和殊儿。”
“夫君这时候还说这些。”陈秀忍不住横了萧逸年一眼。
“不过一场乡试,今年不行再等三年又如何?”萧逸年老神在在,心里:三年?不可能等的。
要不是会试在明年春天,他能今年一起考了。
“娘子且先回去,九日后便能再见到我。”
她是白担心了。陈秀摇摇头撩起帘子,看着萧逸年远去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打道回府。
侯府,乔氏转动着手里的珠串,佛祖保佑菩萨保佑一定不要让继子冯瑾之考中举人。
一定不要中。
与此同时冯远义和冯谦德也在祈祷。
家中的庶子一个个都稳的很,萧逸年是嫡长子,上面还有冯远义和冯谦德两个继室嫡子,这侯府说什么都轮不到他们。
他们只希望能多得些好处,以后离开了侯府日子也能好过些。
陈秀回来见不到乔氏等人,感受不到萧逸年去考乡试带来的奇怪氛围,回去逗两个儿子去了。
虽然嗯学夫君逗孩子不好,但的确挺好好玩的。
陈秀亲了亲儿子的脸,一人一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秀缩回去的时候被殊儿抓住了头发,丫鬟帮着小心的取了出来,她才道:“你怎么不拽你爹的头发光拽娘的了,是不是欺软怕硬?是不是?”
她点了点小儿子的鼻子。
殊儿:“噗噗……”
口水喷陈秀一脸。
“还不是……你都报复为娘了还说不是。”
陈秀拍打小坏蛋的屁股。
“啊啊……”边上的喆儿欢乐看戏。
陈秀:两个都是小坏蛋。
有两个宝贝蛋玩的陈秀放松的很彻底,另一边萧逸年进了贡院。
照旧睡一晚次日发下考题。
相比上次的三天两夜,这次的九天七夜才是真正的煎熬。
而且……照旧是大饼加热水,萧逸年有点无法想象吃大饼吃九天。那真得吃伤了。
但能怎么办,还是得啃,为了科举啃大饼就热水都是最简单的。
萧逸年深吸一口气开始做题。
前面都很顺利,考到第三天,外面开始下雨了,贡院考前修缮过,但谁知道修的怎么样。
萧逸年看了看屋顶,将号板拆下来,再扯下衣裳做绳子将它们捆在一起撑在上面,再铺上一层布,即便漏雨也是漏在上面。
做好这一切,萧逸年继续安心答题,真的漏雨的话布会被打湿,还得拧干了换,又要担心一不注意水落下滴到纸上,早写完早交卷早安心。
萧逸年运笔如飞。
“我的考卷!”
“天不佑我苏启!”
贡院里声音四起,显然是在这场雨中被淋到毁了考卷的倒霉蛋。
这种声音没有持续多久,人被捂嘴带走了。
这是关系到彻底改变身份改变门楣的考试,比高考都严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逸年停下笔,收拾好考卷去拿下号板,干干的,他这幸运的没有漏雨。
他也没拆,又放回去了,现在没漏之后会不会谁又能知道。
重新铺好宣纸,将答案誊写好,交了卷,他终于松了口气,起身活动活动酸涩僵硬的身体。
到了晚上,雨不仅没停,还越下越大,萧逸年睡的熟隐隐约约仿佛听到了一些动静。
第二天醒来,洗脸清醒后,想起这事,猜测是有挑灯夜战的考生遭殃了。
都有那么多前车之鉴了,也没长长教训。
这一遭,又得等三年。
萧逸年啃着大饼,灌了一大口热水,不知道是不是下过雨的缘故,早上多了一些凉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热一阵冷一阵,这次乡试不好过了。
萧逸年活动活动身体,解决了生理问题,思绪发散着,直到拿到这一场的考题才收回来。
第62章 第62章
果然到了傍晚有人开始咳嗽了。
“咳咳……”
“咳咳咳……”
声音很近, 萧逸年辨认了一下,是他旁边的号房。
萧逸年脸黑了,他身体好但在这样病菌弥漫的地方, 还离病原体这么近,这铁打的身体也未必扛得住。
萧逸年往自己嘴里塞了两片生姜, 戴上自制口罩,能防一点是一点,后面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传染,赶紧把题目做了, 真中招了好歹不用带着糨糊脑袋做题。
萧逸年全身心用在做题上,睡前还吃了姜片,‘口罩’也没摘下来。
顶过了一天,身体没有任何烧起来的症状。
“咳咳,咳咳咳……”
他后面那位中招了!
萧逸年:)。
系统:『宿主可以买一颗百病消, 保证百病不侵。』
“不要。”萧逸年看题,“病了就是我运气不好, 大不了再等三年。”
他攒点积分容易么, 还负债了将近一千积分, 买是不可能买的。
萧逸年屏蔽系统不再多言,只是往嘴里又塞了两片姜,他感觉现在自己整个人由内而外都是姜味儿的了。
第九天,萧逸年早晨起来,脑门烫烫的,喉咙止不住的痒意,他撑了这么多天, 终究是没能幸免。
好在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萧逸年依旧嚼着姜,弄好笔墨, 开始誊抄。
他就是担心现在这种情况,昨天已经写完了,今天还想检查检查再誊抄。
现在烧起来了,他就不检查了,免得把写好的改坏了。
萧逸年誊抄好脑袋已经成了糨糊,赶紧让差役过来收走考卷,他也终于走出了将他禁锢在四方小世界的号舍。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贡院门口,扶着大门。
“大少爷!”邰明白里透着明显不正常红的萧逸年叫了出来,带着小厮冲上来将人扛走了。
离着马车还有几十米远大喊着:“蒲大夫快点给大少爷看看。”
蒲大夫咯噔了一下,连忙下了马车给萧逸年号脉,“大少爷病的时间不长,没有伤及根本,我开副方子你去抓药熬上。”
萧逸年先被送回了府,药没多久也抓回来了,邰明盯着熬好,陈秀给他喂了进去。
脑子一团糨糊的萧逸年:真苦。
萧逸年带着苦涩睡着了。
头两天睡睡醒醒,第三天萧逸年就有了精神,没精神还好臭味都忽略了,这一精神鼻子遭殃了。
他在号房待了九天,出来又两天没洗,也就是大热天的十一天他没洗过澡。
臭气熏天,萧逸年呼吸都在放浅。
二话不说让人送热水过来,洗了个澡,简直脱胎换骨。
陈秀进来满是忧心,“夫君你病刚有好转,这般又……”
“我上次病愈后一直打拳,身强体健,病好的快,已经不碍事了。”
要不是发展到后来他前后左右都病了,来了个四面楚歌,他能站着走回来。
陈秀说不过他,而且洗都洗了,她拿过布帮萧逸年绞干头发。
这边夫妻和谐,另一边乔氏心情也不错,继子被人抬回来,还得了风寒,乡试还能不考砸了?
她得去好生安慰安慰。
“来人,随本夫人去看看大少爷。”
一刻钟的工夫,乔氏带着几十号人进了清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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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带着人进屋便看到继子和陈秀‘浓情蜜意’的做派。
乔氏全当作没看到,满含担忧,“瑾之你还在病中怎可沐发?”
萧逸年一动不动,不紧不慢的说道:“母亲我在贡院里待了那么久,臭烘烘的,不清洗一下那是要臭死我自己。”
乔氏看向陈秀,“你作为瑾之的娘子都不知道劝阻,不尽妻子本分……”
她管萧逸年洗不洗头,洗了病严重了更好,但这也不妨碍她找陈秀的事。
陈秀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她才好抓着管家权。
她想的好,萧逸年却没打算让她训斥他娘子,“父亲都管不了我,母亲何必为难秀儿。”
“何况您也知道,秀儿自来听我话。t?”
这是告诉乔氏,他当初为什么娶陈秀,不就是管不了他,什么都得听他的。
乔氏这时候说这话不合适。
乔氏:那不是你糊弄我的吗?
乔氏偏还不能说,毕竟她的确是这么哄着继子娶了陈秀,只是没想到不是她哄继子,是继子在哄她。
都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心眼,连她都骗过去了。
乔氏换了话题,追究陈秀本来就是看到顺带的。
“瑾之啊你也别灰心,等个三年还能再考乡试。”
到时候跟这次一样被抬着回来就好笑了,不知道是真的身体不济还是学识不够故意为之。
乔氏眸底闪过暗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母亲大可放心,我在病前已经答完,只是誊写,不会影响我的正常发挥。”
乔氏对上了萧逸年肆意的笑容,得意什么,就算正常发挥以为举人是那么好考的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就算瞒着我念书,又有多少时间花在这书上,院试能过算你聪明,但参加乡试的学子何其多,一个院试倒数之人还想中举人,痴心妄想。
“那就好那就好,瑾之如能榜上有名也是给我侯府增添光彩。”
萧逸年:“增光不增光的无所谓,区区举人还是比不得侯府的。”
乔氏瞬间想到了侯府世子之位,之前继子就一直以侯府世子自居,她等着他烂泥扶不上墙,让侯爷将心中世子人选换成远义。
现在不管是在科举上,还是子嗣上,远义都落了继子一成。
乔氏笑着,“那也是举人,你不要小看了它。”
回到主院屋里,她笑容瞬间消失拉着个脸。
这要怎样才能让我儿成为侯府世子……
继子既是嫡子又是长子,如今还考上了秀才,他请封侯府世子,不管是礼法,还是能力上冯家那些老家伙都不会挑毛病。
乔氏头痛不已,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想着养废继子,哪怕礼法上这世子之位该是世子的,侯爷也该为整个冯家宗族考虑。
就算侯爷不去考虑,冯家宗老也不会允许将侯府交到一个纨绔子弟手里。
如今一切都毁了,只有两个办法,远义狠狠压继子一头,另外一个……
乔氏转动珠串。
*
萧逸年被抬着回来的,虽然他说自己病前就写完了,没几个信的,下人谨小慎微,怕惹了他。
冯远义和冯谦德面上安慰,实则幸灾乐祸。
纨·萧逸年·绔会给他们面子?直接下他们脸,让他们有这时间来‘安慰’他,不如认真准备院试。
秀才都不是,还好意思来安慰我?
不等他们反驳,萧逸年甩给他们一个背影走人。
他还要准备会试,这些人休想耽误他学习时间。
他把文章交给了赵先生,赵先生看过之后,“你的策论愈发纯熟,不管是花团锦簇还是质朴简练直切要害都信手拈来,只要不犯了忌讳,明年会试定然有一争之力。”
这个争自然争的是状元。
三年一状元,看似不稀罕,又十分稀罕,毕竟那么多人争,每三年只有一个出头的。
不稀罕,状元到头来也只是一个六品官员,在文武百官之中毫不起眼。
当然每次的状元都会在皇帝那留下一点印象,比其他进士机会更多一点。
光凭这一点,每次的会试竞争都非常激烈。
萧逸年对状元倒是没什么执念,不过若是能考个状元,侯府有些人只怕会难受的要死。
萧逸年除了写策论送来给赵先生看,就是逗逗俩小子。
时间一晃到了放榜的日子,萧逸年睡得踏实陈秀却是一大早就起了。
下人们走路都更加放轻了几分,今天是重头戏,如果大少爷……他们最好别在这时候惹上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放榜时间到来,他们也更加提心吊胆。
一炷香过去。
大少爷起来了,慢悠悠的用早膳。
一个时辰过去。
没人来报喜,大少爷从书房里出来绕着院子走。
两个时辰过去。
完了,还是没人报喜,大少爷这肯定是没中。
他们还是紧着皮吧。
主院,乔氏吃着冰碗,“这冰碗比昨日的更好吃,看赏。”
嬷嬷让银翠去打赏,“夫人午膳可要添点什么?”
天气炎热,乔氏胃口一直不好,这段时间清减了许多,难得今日心情好,嬷嬷乘机提了出来。
乔氏思考了片刻,“添个素三鲜、再来道荤菜,不要油腻腻的。”
嬷嬷派人通知了大厨房。
大厨房为难了,素三鲜还好说,不要油腻的荤菜,这……
清河院,碧雨捏着冯远义的肩膀,“二少爷读书辛苦,奴婢给您好好捏捏。”
冯远义闭着眼睛,一只手抓住了碧雨的一只小手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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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这诗夸的便是你这双手。”
碧雨害羞的挣扎着想缩回去,被冯远义抓的更紧了。
碧雨娇嗔,“少爷~”
她一点都不想挣脱,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养好了搭上二少爷,就等着二少爷把她从清风院弄到清河院,做二少爷的姨娘,怎么会拒绝。
她恨不得再加把劲把二少爷彻底拿下。
虽然二少爷没有大少爷俊俏,但他懂得怜香惜玉,不会让她干粗活,让她手糙脸黑。
哪里是狗大少能比的。
碧雨看着自己另一只欺霜赛雪的纤纤玉手,捏在了冯远义的肩膀上,“今儿放榜,二少爷不去和大少爷说几句么?”
冯远义正因为她那一声心头酥麻,听到这话,旖旎的心思也没淡了,“放榜多时,派去人也早该回来了,如今府里安安静静的,想必大哥没中,少爷我这时候去说什么都不好。”
冯远义把玩着碧雨的手,自从去了春风楼,他便觉巫山云雨人生乐事。
读书之余用来解乏甚是不错。
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逐渐浓郁。
第63章 第63章
“咚咚咚……”
报喜队伍到了侯府门前。
惊到了一对‘野鸳鸯’, 坏了乔氏的胃口。
清风院下人抬头挺胸,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说话声音都高了八度。
“中了, 大少爷成举人老爷了,大喜大喜啊!”
萧逸年大手一挥, “赏,统统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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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很为夫君高兴,她想让人去看榜,夫君偏不让, 说什么中了会有人来报喜,没有报喜便是没中,无须去看。
这一直没有报喜的人来,真叫人焦心死了。
“为何报喜的人来的这般迟?”
门房解释:“大少爷是最后一个报喜的。”
众人:好悬。
这最后一个报喜自然是榜上最后一名,差一点萧逸年就榜上无名了。
萧逸年没想到自己竟然差一点落榜, 但也不算特别意外。
语文还没标准答案,看改卷老师, 古代就更主观了, 考前还要打听主考官喜好, 免得写了对方不喜欢甚至厌恶的被戳落。
他当时写策论在中规中矩和冒险之间选择了后者,虽不后悔,但确实会影响主考官的感官。
不管是原主,还是萧逸年都不会委屈自己。
最后一名就最后一名吧,反正能参加会试。
侯爷爹回来又办了一场家宴,他说他的,萧逸年自己吃着不忘给陈秀夹菜。
明明萧逸年才是家宴中心, 但硬是只有他最专心干饭。
众人:这德性到底怎么考上举人的?
最后一名?最后一名也是举人啊。
萧逸年吃完,“你们慢慢吃, 我带着秀儿去园子里走一走,消消食。”
陈秀:“……”
其他人眼睁睁的看着萧逸年带着陈秀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么走了。
么走了。
走了。
了。
走出去一段距离,陈秀:“我们这样不好吧。”
萧逸年:“放心,我上回院试也是如此。”
陈秀:“……”好像更不放心了。
萧逸年:“听杨嬷嬷说你最近在看史书。”
陈秀心咯噔了一下,夫君难道是不想她看史书?
下一秒,“史书好啊,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史书你要慢慢看。”
萧逸年声音忽然飘远,不知道看了史书陈秀会不会觉醒。
觉醒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幸福的事,不做,犹如困兽,做了,成为女性崛起的先驱,以血祭旗。
“娘子看了有何感想记得和为夫讲。”
陈秀望着萧逸年的背影,眼中闪过不解,“自是要和夫君讲。”
除了夫君也没人能和她论这些,嬷嬷们不爱多言。
这个话题随风飘散,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两个小家伙。
对孩子么,总有无数的话可以聊。
*
萧逸年中举是好事,李旦礼四个就倒霉了,又遭到了新t?一轮的轰炸,还是拿着大炮轰的那种。
萧逸年俨然成了他们眼中别人家的孩子,就跟恶人做了一件好事人人夸赞,善人做了一件坏事被骂成狗一样,萧逸年就是前者,他浪子回头,还回的这么彻底,考上了举人,和他并称京城小霸王的四个你们好意思吗?
李旦礼:我好意思。
许岩骏:我也好意思。
曹守任(考武举):不太好意思,但真的好累啊,我想吃喝玩乐。
谈常龚:瑾之可以,我一定也可以。
他们四个如此,其他纨绔也没被落下。
毕竟大家都是纨绔子弟,人家都幡然醒悟了,你们还在那沉迷花天酒地混不知事。
银两没收,学,赶紧都给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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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书念不下去?棍棒伺候。念不好?人冯瑾之都行,你们差他哪了?玩玩不过,考科举还考不过,你们好意思吗?
总之,萧逸年自己成了京城风云人物,还害苦了京城所有纨绔。
纨绔们:冯瑾之是我们一生之敌!
“阿嚏!”萧逸年揉揉鼻子,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很多人在想我。
人长的好,又优秀,被人惦记没办法的。
萧逸年继续挥动毛笔,一天一篇策论,写完才能玩儿子。
小家伙们白白软软的小肉窝子别提多好玩了。
写完,萧逸年检查了几遍,又有了新想法,将灵感记录下来,重新写了一篇。
“邰明。”萧逸年喊了一声,在外间候着的邰明快步走了进来,“奴才在。”
“走,跟我去看喆儿和殊儿。”
邰明:同情小少爷和小小少爷。
邰明跟着萧逸年,“小少爷和小小少爷在西厢房。”
西厢房装门布置过,给两个小家伙玩,背阴这时候也比较凉快。
萧逸年一来就看到穿着红肚兜,白白胖胖跟两个福娃娃似的儿子抱着椅子,听到脚步声两小只转过头来。
“爹,爹……”
他们松开椅子腿儿,喆儿缓缓站起,一脚迈出去,啪坐在了地上,呆萌的望着萧逸年,好像在说我怎么坐着了,我不是要走到爹爹那去吗?
一抹白色的身影直接从他边上掠过,“爹。”殊儿爬到了萧逸年跟前张开双臂要抱抱。
萧逸年抱起他,举过头顶,放下又举起,又放下,“咯咯咯。”殊儿笑出了鸡叫声,不知道有多快乐。
呆呆的喆儿顿时急了,大叫:“爹!爹!”
怎么能少了我,我也要举高高。
萧逸年将殊儿放在地上,抱起了喆儿,喆儿急切的小表情立刻变成了无齿笑容。
殊儿精着呢,他被举了多少下他哥被举了多少下就立即叫爹了。
萧逸年放下喆儿又举了一遍殊儿,再回来举了一遍喆儿,便甩手不干了。
他是来玩儿子的不是来当举高高工具人的。
拍了拍他们的小屁股放到了床尾,“看看你们谁先到这边,谁先到让邰明给你们举高高。”
“我喊跑你们就动起来。”
喆儿和殊儿一脸茫然的看着萧逸年,你说啥?你在叽里呱啦的说啥?
萧逸年:唉,还是差点岁数。
邰明:“……”大少爷你可真会玩儿。
萧逸年撸了撸他俩的小脑袋,“爹陪你们玩都不懂,你们有我这样的爹不知道多幸运,我爹都没陪我玩过。”
邰明五岁起就跟着大少爷,侯爷很少管大少爷,知道大少爷闯了祸,过来骂一顿就走了。
不像二少爷,有夫人这个当娘的照顾着,还会请侯爷过去,大少爷比二少爷大两岁,侯爷见二少爷的次数却远比大少爷多。
大少爷面上不在意,其实心底……
只是大少爷爱面子,不愿意说出来,说着玩两位小少爷,实际上是想将自己缺失的,弥补在小少爷和小小少爷身上。
邰明暗自打自己嘴巴,他之前都误会大少爷了。
萧逸年:多听听,以后就懂得什么叫自觉。
『宿主……』系统一言难尽。
萧逸年手背到身后,站直了,“我这是为他们打造一个快乐童年。”
系统:我就听听。
遥想当年,宿主根本不是这样的!
萧逸年没有听到系统的心声,听到的话,并不会在意,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何况他当时那副样子是他只能那样罢了。
*
次日,萧逸年又拿着策论去找赵先生,今日起早了睡不着比平时早了半个时辰。
还没到院子就看到冯远义从里面出来,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萧逸年会给他留面子吗?那必然不会,不踩到泥地里去都是发善心了,虽然他不是最后的大赢家,但乔氏的确是为他做了许多。
“哎呦,我的好二弟,你怎么在这里?”
冯远义眼底青黑,脚步虚浮,去年还是书生意气风发,现在却跟被妖精吸了魂似的。
就这样乔氏还没看出来,她那份观察力都用在原主身上了。
冯远义突然被抓包,没有慌淡定的道:“赵先生居于侯府,便来问候一声。”
“是吗?我还以为你来跟我抢先生。”
萧逸年绕着冯远义转了一圈,“不过你想抢也抢不走,先生不是什么人都教,你这院试都没过,还是回书院学的好。”
起码那边没有女色,学起来还能有点效果。
萧逸年好心?那没有,关系又不好,冯远义怎么会听他的,对着干还差不多。
萧逸年不给冯远义争辩的机会,大步进了院子,邰明还贴(默)心(契)的关上了门。
门外冯远义脸沉如锅底。
萧逸年却是进去就把他抛之脑后了,将策论交给赵先生。
赵先生拿起第一篇,看完捋着胡须,矜持的夸赞,“写的不错,不错。”
在侯府高坐于堂,农桑之事却写的踏实,不浮于表面,若真能当官造福一方百姓也是朝廷之幸。
他放下第一篇,拿起第二篇,他以为这一片该是花团锦簇,这个学生就是有能力写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的文章。
不曾想……
赵先生比刚才看的更认真了,不知道看到了哪个部分,拧眉深思。
许久他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激动之情并未退去,他看向萧逸年,“摊丁入亩好一个摊丁入亩,写的很好,好啊!”
这样一来收税简单了,也减轻了无地和少地百姓的负担。
他没想到这个学生能有如此之妙的想法,真乃国之栋梁,社稷之福也。
“先生过奖了。”萧逸年笑笑,心里没收下这份夸赞,不过拾人牙慧罢了。
他在修改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个政策,在未来这个政策也一直没有被废除,经过了时间的考验,它无疑是正确的决策。
不过这个政策并不好施行,萧逸年和赵先生对视了一眼,明白彼此都想到了。
“汝为官做宰方可提出此策。”
“先生放心。”
在还弱小之时提摊丁入亩无异于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人。
萧逸年从来没想过要将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中,他回去就把这份策论给烧了。
第64章 第64章
他每天依旧写策论交给赵先生, 赵先生看了那份策论,再看其他的,总是感觉不足。
他知道不是萧逸年写的不好, 实在是那份策论太过精彩绝妙。
如果他没看到它实现,他入土也会遗憾。
可惜他当年觉得官场黑暗, 一群人沆瀣一气,他在那污浊之中无能为力,每每面对徒生辛酸苦楚,最后辞官闲云野鹤, 收一两个弟子。
原他也没想来这咸阳侯府,倒是没想到一侯门贵子出了这样一个人才。
赵先生捋胡须,再观萧逸年策论,“你的策论以至臻化,无需我再指点, 会试且看你自己发挥。”
他放下手中的策论,看着院子上方的四角天空, “我也该归家了。”
此话一出, 他归家的心思愈发浓厚, 宛如海底水草疯长。
萧逸年:“先生不等我考完,上榜了再走?”
“你的实力你我的清楚,我倒不如早日回去,还能见见我的孙儿。”赵先生想到自己的小金孙严肃的脸庞露出一丝笑容。
萧逸年见状也不再挽留,“先生准备何时动身,学生好送送先生。”
“你好好准备会试便是。”赵先生觉得没什么好送的,春闱就在二月, 没多少时日,送他不如多准备准备。
赵先生硬是不说萧逸年放弃追问, 只是在他辞行离开的当天,带着陈秀和备好的东西送他出府,一直到港口,看着船开走才回去。
赵先生看着萧逸年和其妻子变成一个小黑点,摇了摇头,“这小子……”
他嘴角带上了笑。
随从一脸稀罕,看来老爷确实挺喜欢这位侯府公子。
赵t?先生站了许久站不住了才被随从扶回船舱,他有些晕船。
“老爷已经晌午了,您可要吃点东西?”
“不饿。”赵先生无力摆手,他只想吐什么都不想吃。
这船不是坐一天两天,随从不能听了他的劝道:“您多少用一点。”
赵先生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说不吃就不吃,想起来萧逸年,也不知道这个学生送了什么给他。
赵先生打开一看,“这小子……”
他拿了一块山楂糕塞进嘴里,随着咀嚼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他有了些许胃口,又拿起食盒里的小橘子,剥了塞了一瓣。
“嘶~”这么酸倒牙的橘子也送过来,怕我牙口太好。
如此想,他又塞了一瓣,然后吩咐随从,“来条鱼,再来两盘小菜,要清淡。”
“好嘞。”随从应的大声,还是冯少爷有办法,下次老爷要坐船我也去把这些东西准备上。
另一边,萧逸年和陈秀坐在马车上。
陈秀:“你都没跟先生说一声,东西放坏了怎么办?”
“不会,先生定然会打开。”相处这些时日萧逸年把赵先生的脾气摸的透透的,就算上了船没打开,回了船舱就会想起他送的东西。
先生的好奇心跟他板着的脸一样。
送走了赵先生,一晃就到了会试,天儿冷,萧逸年没让陈秀出门,带着邰明和几个小厮到贡院门口等着。
身上穿的厚,又披着黑色披风,手里揣着手炉,头上戴着帽子,也没多冷,要是能把脸也包上留着俩鼻孔喘气就更好了。
他说过,可惜没人给他做。
一旦这么干,一定会成为京城一大奇闻,陈秀:公公会疯的。
她说什么也不让人给夫君做。
进了贡院第一件事就是点炭盆,再把水壶吊上面,水烧热了,取下水壶烘被子,不说这被子冷冰冰的,它还潮,不烘一烘盖着也暖不起来,还会把人弄病咯。
所以他一点都不怕麻烦,把被子里里外外都烫了一遍。
晚上裹着睡,白天围一围。
不过再怎么围手也是露在外面,写一会儿就冻僵了,只能搓一搓放炭盆上烤烤接着写。
系统看着都撮牙,如果它有的话。
会试依然是三场,每场三天,共九天,好在这次没有四面楚歌,他自己保暖做的好,考完出来咳嗽都不带有。
倒是邰明几个紧张的不行,过来就要给萧逸年裹上抬走,真裹上,拿棉被那种。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在他的话声中整个人被抬走了。
萧逸年:“…………”
请相信我,我的无语比点还多。
萧逸年上了马车赏了邰明一个暴栗子,算是教训他。
回了府,洗个澡,又是倒头就睡,陈秀让蒲大夫过来给他把脉他都没感觉。
他睡的安稳,糊了名的答卷送到了誊录官手中进行誊抄,誊抄好后送到阅卷的官员手中。
李大人是阅卷官之一,都到会试了犯忌讳的东西不该写,但不是没有不小心的,这一类第一个刷掉。
没刷掉的再慢慢看,一份要好几个阅卷官看过留下代表评价的符号。
整天面对这些答卷,他们眼睛都看疼了,脑子里也都是这些东西,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阅完一份放到一边,继续看新的一份。
“咦~”李大人轻咦了一声,视线没从答卷上移开。
当官的都知道,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在官场上用处都比不上策论,殿试考的也是策论。
李大人就最爱看这策论,一观这一届春闱的举子水平如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题目和农桑有关,看到的多有空泛,其他大人觉得没什么,他免不了在上面打个叉。
这次科举他画的叉最多。
但面前这份,李大人不禁画了个圆,点了点头将其放到一边,晾干了给下一位大人阅卷。
等到全部阅完,拆掉糊住的地方,露出名字,这时候已经不能更改成绩了,所以不用担心帮忙舞弊。
李大人找出那份令自己印象深刻的答卷,看到名字不禁倒抽一口气,“竟然是……”咸阳侯府的大公子所作。
他的脑海里不禁跳出京城小霸王招猫逗狗花街柳巷行为,加纨绔美名。
即便萧逸年已经是浪子回头的经典案例,但他还是再看看,好吧,还是那个名。
人在家中的萧逸年不知道自己给李大人带来的震惊,他没写摊丁入亩,直接把另一篇默写了上去。
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上榜应该问题不大。
他放心的吃吃喝喝,还会拉着陈秀在花园里走动,像是一对新婚小夫妻一样。
只隔一天写个策论保持保持手感,毕竟放榜两三天他就得进行殿试了。
乔氏:“他日子过得可谓逍遥,不过侥幸得了成了举人,这是知道自己中不了,殿试都不准备了。”
嬷嬷不敢说话,之前夫人也是这么得意的,只是最后大少爷都,叫夫人只能干瞪眼恨得牙痒痒。
乔氏也想到了,砸碎了一个杯子,这继子,怎么运气就这么好,参加个院试就中了秀才,秀才也不过排在五十多名,偏偏还能考上举人,这次会试说不定也……
乔氏思及此,脸色更加难看,心里祈祷着继子千万别中。
在这样的祈祷中到了放榜之日,这次陈秀说什么都不等了,早早派人去看了。
“大少爷又中了,大少爷成进士了。”
整个侯府都热闹了,大少爷成进士了,又有赏了。
果然,萧逸年直接赏了半年的,乔氏只能跟着赏半年的,还有侯爷肯定也要半年以上,一个个加起来,粗一算,掌管公中的乔氏都心疼了。
比萧逸年纨绔的时候所花掉的还心疼百倍。
现在也只有冯远义和冯谦德心里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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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雨不禁后悔,原想着大少爷那人不懂怜香惜玉,媚眼抛给瞎子看,跟了二少爷才是她的好日子。
如今大少爷都中了进士,二少爷还连个秀才都不是。
原以为有夫人在,大少爷想得到这侯府几乎毫无可能。
谁承想……可惜她身子已经给了二少爷,不然还能回到大少爷身边勾搭勾搭,大少奶奶长得都没她好。
巨大的后悔淹没了碧雨,叫她忘了之前她如何被‘磋磨’得又黑又粗糙,老了好几岁,费了大工夫才养回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什么心情都干扰不到萧逸年,这次也没搞什么家宴,毕竟过两天就是殿试。
侯爷来夸了两句,他都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还能考中进士。
作为官迷,他又夸了两句才离开,他不能打扰大儿子准备殿试。
当然他的同僚就不觉得打扰了,他明天要跟他们聊几(亿)句。
侯爷没看到萧逸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什么温度。
“夫君?”陈秀轻唤了一声。
萧逸年转过头,微昂着下巴,“何事?”
一副有什么事赶紧说的样子。
陈秀都习惯了,夫君嘴巴上说的不好听,其实心软的很,她就没见过比他还嘴硬心软的人。
“殿试在即,夫君这两日不如住到书房?”
萧逸年瞪大眼难以置信她居然这么说,“你这是要赶本少爷,不让本少爷进房门?!”
萧逸年长得俊美,尤其是那双眼睛,跟会说话一样,陈秀完全抵挡不住,都觉得自己说这话太过分了,但她分明是为了他好啊。
没几秒,陈秀败下阵来,“妾身不敢。”
回来住吧回来住吧,你想住哪住哪。
萧逸年:“不敢什么不敢,本少爷看你的胆子大的能包天了。”
“本少爷这两日和喆儿殊儿睡,叫你孤枕难眠。”
陈秀:“……”
陈秀不能干看着,毕竟殿试是大事,哄道:“喆儿和殊儿会哭闹,夫君还是回房歇息。”
“是妾身的不对,妾身该相信夫君,回房也能休息好。”
萧逸年勉勉强强,“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少爷还是回房歇息吧。”
转头到喆儿和殊儿面前‘告状’,他们的娘嫌弃他们吵,不让人睡好觉。
陈秀哭笑不得,她总是不知道该拿夫君如何是好。
她眼底闪过笑意。
第65章 第65章
殿试在皇宫之中, 中间想如厕会有好几个人看着你上,所以萧逸年也就抿一口水润润嗓子,完全不想享受这种待遇。
考题发了下来, 萧逸年扫了一眼,讲的是国家安稳如何看待战事。
安朝国泰民安, 休养生息几十年,边境偶尔有一些小摩擦,并无大规模战争。
但出了此题,想必圣上有起兵之心, 但文官素来不喜战事,何况如今朝堂内外一切稳定,一旦起了战事武官便要压文官一头t?,文官不会想看到这个局面。
圣上这是在招愿意成为他手中利刃之人。
但在圣上批阅之前先由八大阅卷官阅卷,然后挑出他们都认可的十粉放在上面再由皇上定夺名次。
一旦写了支持战事, 必然会被排在后面,但不支持又入不了皇上的眼。
萧逸年思索良久, 别人都动笔了, 他还没动, 又过了一刻钟他方才蘸墨水挥毫。
战事带来的是死亡和流血,但安国安稳的太久了,战争储备并不充足,甚至因为没什么战事,底层将士不是解甲归田就是饿得瘦骨嶙峋。
这时候的当兵福利和现代完全没法比,国家想强征便强征,谁会关心士兵的死活。
萧逸年认真书写之时, 一抹明黄色身影经过,驻足停留了片刻。
萧逸年运笔如飞, 没有丝毫停顿,如果这都要紧张,他前几世都白活了。
全程聚精会神,他连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落下最后一个字收了笔。
一气呵成,他连检查都没检查等着笔墨干了,人来将其收走。
他和其他考生从宫里出来,回到侯府就得了陈秀的爱心鸡汤,里面还加了人参。
“我这身体补什么补。”萧逸年感觉自己好端端的,等下补出鼻血来。
他念叨着还是将鸡汤喝了,鸡汤很好喝,除了补了一点没啥毛病。
喝了鸡汤垫了个肚子,萧逸年拿起筷子朝着其他美食下手了,速度一点都不慢。
皇宫里当然包饭了,但在那里哪有家里吃的香,而且为了殿试,准备的吃食也是简单清淡的。
萧逸年喜欢吃肉,要不是为了养生,得顿顿大肉。
文华殿,殿内灯火通明,八位阅卷官飞快的批阅答卷,批完他们讨论着定了前十名,前十之后的就好排了。
排完名次交给了总管太监,又总管太监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龙眼一扫,将前十名的答卷大致看了一遍,将第十名的卷子放到了最上面,让总管太监送了回去。
阅卷官们看了这个顺序,表情有些微妙,眼神交流着。
“我说这个该放在下面的。”
“如斯文采见地放在下面太可惜了。”
“皇上有心,就是放在同进士那一堆里都没用。”
“皇上在边上停留过,放到下面你们当皇上不知道我们干了什么?”
第十名还好说,策论写的各有各的好,难分伯仲,圣上看出来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最后还是让圣上将其放在了最上面。
不过一届状元,圣上想用上也得看人熬不熬得住。
几人又交流了一会儿,将榜单抄录好,出了宫门,他们一把老骨头了,在宫里可熬不住。
*
萧逸年和其他贡士进宫,即将知道自己的名次心里不免焦灼。
首先确定的是传胪,传胪要唱名。
传胪拿着榜站在所有贡生前方,瞥了萧逸年一眼,高声道:“第一甲第一名冯瑾。”
“第一甲第一名冯瑾。”
“第一甲第一名冯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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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甲第二名……”
萧逸年和榜眼探花进入保和殿,被皇上看过三人,“哪个是冯瑾?”
萧逸年拱手,“微臣冯瑾。”
他已经是贡士,就算还没赐予官身,也算是官员,所以不能自称草民。
“你这状元倒是长得最好看。”
系统:???
『宿主他不会想给你换换吧?』
探花好听,但也比不上状元啊,皇帝别作!
还好皇帝就是随口一说,他特意挑出来的状元如何会因为长相而更改。
这个插曲过后萧逸年就被赐予状元出身,没什么意外。
敕封之后便是盛大的状元游街,侯爷怎么能错过,和其他官员拱手,“本侯还有事,先行一步。”
快步疾行,生怕别人没注意到他。
官员甲:谁能想到京城小霸王还有浪子回头成金子的一天,叫这咸阳侯风光无限。
官员乙:还道咸阳侯府要落寞了,这还没落就起来了。
官员丙:他家那几个不成器的能不能学学?能不能学学?!
萧逸年骑马在最前面,后面是榜眼跟探花,这时候一般都是探花最受欢迎。
这次换成了他,街道两侧不是丢荷包就是香帕簪花,还有丢果子的。
他躲的了一个两个躲不了一堆,这但凡换硬一点的,他今天怕是要留在这条街上了。
他一回头看到了榜眼和探花庆幸的表情。
他们看到萧逸年看他们,含蓄一笑。
萧逸年:“……”
他懒得理他们。
当队伍行至天香楼,萧逸年看到陈秀,嘴角一扬,挥动着手臂。
陈秀摘下头上的簪着的鲜花丢了过去,萧逸年一把接住簪在发间,衬得他愈发俊美无俦,引来小姑娘的惊呼。
喆儿和殊儿被嬷嬷抱着,看到爹在下面扒拉着窗框要爹。
萧逸年渐渐从眼前消失,喆儿和殊儿瞪着大眼,然后,“哇啊啊啊………”
哭声震天,陈秀哪还顾得上看自家夫君快看不清的背影,哄着两个小家伙。
天香楼另一个雅间。
“这个冯瑾之,还把花簪上了。”李旦礼酸不溜丢。
他什么时候才能这么风光。
许岩骏:“本少爷挥的那儿激动,他都没看到本少爷。”
曹守任:“那么多姑娘冲他挥手丢东西,他哪顾得上你。”
谈常龚:“状元不想了,进士我还是可以努力一下。”
三人看向谈常龚,好想打他。又一个叛徒。
敕封后不用立即上任,都有回乡探亲假,萧逸年不用回去,但需要去宗祠告慰先祖。
这是光宗耀祖,侯爷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随他们一起,乔氏没有资格进宗祠,又不是自己儿子,称病留在府中。
冯远义也没去,冯谦德和几个庶子都跟着来了。
马车停在一座七进大宅中,这是侯府在这边休整暂住的地方。
侯爷高兴啊,让人备了酒菜来找萧逸年,看到儿媳在,挥手让她下去。
男人说话,女人在这像什么样子。
陈秀要下去,被萧逸年拉住了,“爹这是?”
侯爷被转移了注意力,没计较陈秀还在这里,“没想到你还能考中状元,让我们冯家开宗祠,爹高兴,来找你喝几杯。”
随从给他满上,他管自己一饮而尽。
“你小时候爱哭,长大一点让你识字你不肯还捣鬼先生,先生被你气跑一个又一个,再大一点就招猫逗狗,和那几个混在一起,上房揭瓦。”
侯爷忍不住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儿子还是个状元料子。
“喝。”侯爷又自己一饮而尽了。
萧逸年:“爹可曾想过我为何会在两年时间内从一介白身成为当朝状元?”
状元那么好考吗?只要浪子回头短短两年就能考中,那把别人寒窗十年放在哪里?
侯爷没想过这个问题,萧逸年现在提出来了,他不禁深思。
情况无外乎两种,一种大儿子一直有在念书,只是都没表现过。
另一种,大儿子突然发奋读书,因为天赋卓绝短短两年便考中状元。
前一种,为什么要隐藏的如此之深?一定要一口气中了进士才下场,这个问题令人不敢深想。
后一种,一向纨绔抵抗看书的大儿子经历了什么发生这么巨大的转变?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指向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侯爷恍然,大儿子这是在质问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乔氏是你娘堂妹,为父以为她会照顾好你才娶她进门,未曾想她如此蛇蝎心肠,致使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纨绔,为父回去便要了她的掌家权。”
萧逸年冷眼看着,什么没想到,是不去想才对,孩子都不是自己生出来的,教养就更没耐心了,他的心又都在官场之上,怎么会发现乔氏刚开始尚算拙劣的养废行为。
他却全把错都推到乔氏身上,他自己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爹说的对,秀儿,爹不管我也是为了我好,他对我越好母亲越容不下我,爹这么用心维护我,我如何能让爹失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逸年冲着陈秀诉说着她爹的‘好’,这反话无疑在场的都听出来了。
随从低下头,恨不得地面裂开一条缝让他钻进去。
夫君脾气张扬古怪,私底下又心有谋算,对乔氏率性而为,又处处提防,一直萦绕在陈秀心中的疑团此时此刻终于解开了。
她心疼的回握夫君,“夫君说的对。”
侯爷脸黑如锅底,大儿子控诉自己,大儿媳还夫唱妇随,“你一个状元郎,不过从六品修撰,你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跟为父顶了?!”
“爹你说的对,我区区状元郎,一个从六品的t?修撰,如何比得过从四品,还有侯爷爵位的爹你,我只是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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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硬了?不好意思一直都硬,从前顶现在顶,萧逸年:)。
“你你……岂有此理!”侯爷气得胡子都在颤抖。
萧逸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转动酒杯轻抿了一口,“爹你说的对,没道理我都成状元了,却要改了性子,你不如当我还是从前那个我,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不会介意的。”
为了我都娶了乔氏了,容忍一下又有何难?
侯爷看着萧逸年这一副纨绔不羁的样子拍桌,“你这样子在官场如何混的下去?”
第66章 第66章 西 图 澜 娅
“该怎么混怎么混, 大不了辞官。”萧逸年放下杯子,不以为然。
多少人羡慕自家出了一个状元,一旦辞官那不都成了笑话, 侯爷仿佛看着咸阳侯府亮堂堂的门楣瞬间晦暗下来。
他一点都不怀疑大儿子这话,他干得出来。
“你!”侯爷气得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咽不下去, 甩袖而去。
随从紧随其后,屋里就剩下萧逸年和陈秀。
“夫君真的想辞官?”陈秀眼中坚定,如果夫君说是,她一定站在夫君这边。
萧逸年弹了她额头一下, “骗我爹的,我好不容易考上状元怎么能辞,我辞了母亲不乐开了花。”
“娘子史书没用心看,这么浅显都看不出来。”
陈秀嘟囔:我这是关心则乱。
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她看她的书去。
萧逸年和侯爷大吵一架, 该开宗祠还是开宗祠,他站在祠堂看到的是冯家几百年的历史, 是一个家族的底蕴, 是姓氏血脉的延续。
开宗祠告慰先祖结束, 回去的路上沉默的多,冯谦德没少往侯爷爹面前凑。
侯爷还瞥过萧逸年,看看,这才是儿子该有的样子。
萧逸年理都没理,就当没看到。
回了侯府也没急着去翰林院任职,以后有的忙,不急于一时, 不趁现在玩,就没机会痛痛快快的玩耍了。
既然要玩, 那自然要带上娘子。
萧逸年带着陈秀逛遍京城,带着她尝试了许多新鲜东西,她每天玩累了回府都会写一些东西。
不过一个月,她的人生比前面二十多年都有趣。
累那肯定是累的,陈秀一停下都不想爬起来了。
萧逸年则该锻炼锻炼,然后又约了李旦礼几个。
李旦礼:“哼,还记得我们几个啊状元郎。”
许岩骏:“状元郎不陪着你娘子玩遍京城了?”
曹守任和谈常龚没说话,生气摆在脸上。
“你们不欢迎本少爷,本少爷走。”萧逸年站起身作势要走。
没人拦着。
萧逸年人就出去了。
李旦礼第一个坐不住,“冯瑾之不会真走了?”
“走什么走,气的是我们。”许岩骏不信,本少爷混迹花丛,这就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曹守任:“一盏茶了。”
许岩骏:“……”
许岩骏也有点坐不住了,冯瑾之那个狗脾气,那是真的干得出来,还以为中了状元改了些。
李旦礼提议:“不如我们去找他?”
许岩骏响应,曹守任没反对,谈常龚淡定的放下茶杯随他们一起去。
他们下了楼,想要抓店小二问问,就看到萧逸年停在对面的铺子门口的马车。
他们杀了过去,撩开马车帘子,看到萧逸年正吃着点心执黑白与自己对弈。
“来了啊,竹轩记的点心要不要?”
萧逸年拿点心往嘴里塞没动点心盘子,自顾自下着棋,头都没抬一下,看架势都不像是要他们吃的。
而且马车停在这,这确定不是等着他们送上门?
四人:“……”
哪怕谈常龚已经看穿了,但真正面对的时候也想说,冯瑾之真的狗。
太狗了。
李旦礼抢过点心盘子,拿了一块用力咬了一口,还把点心盘子递给其他人,你不是要吃,都给我们吃了,看你还怎么吃。
萧逸年不为所动,“啪嗒。”落下白子,吃了十几颗黑子。
又执黑子杀白子,自己跟自己对弈,还杀出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的架势。
李旦礼失语,已经不知道说什么的他直接拽走萧逸年,上了天香楼。
正好上菜,萧逸年拿了筷子开吃,李旦礼看着觉得有哪里不对。
吃着吃着,忽然他爆出一句,“你怎么能这么狗!”
在这等着,他说怎么一拽就走,感情这也是他算好的。
萧逸年不收,并夹了块肉堵住了李旦礼的嘴。
吃饱喝足,面对撸袖子的李旦礼,萧逸年挑了挑眉,“你打不过我。”
李旦礼:“……”
他僵住了,这时候拉下去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李旦礼扇子戳了戳曹守任,该你出场了,未来的武状元。
曹守任上前,萧逸年:“未来武状元要欺负文状元?”
曹守任看向李旦礼,这不好听啊。
李旦礼看向许岩骏,许岩骏捋过鬓角发丝看向一侧。
没用,李旦礼看向谈常龚,这小子诡计多端关键时刻还是要看他。
谈常龚:“……”
当着人家面就他们几个人,怎么耍阴谋诡计?
李旦礼放下袖子,“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
萧逸年:“给你们准备了一点好东西,状元手稿。”
李旦礼:“哪有你这么夸自己的。”
话虽然这么说动作上却不慢,他想看看这厮是怎么中的状元,背叛他们纨绔行列。
虽然他们现在也背叛了,但这不重要。
李旦礼看了看,边看边点头,很有道理,对对,这就是状元和他的差距啊,他根本不会写。
李旦礼几个看稀奇,只有谈常龚看出其中功力,想要写上这样一篇策论单有天赋还不够,练习也绝对不能少。
策论在上面,下面还有诗词歌赋,如何破题,学习技巧,倾囊相授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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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曹守任吃亏了一点,他考武举。
萧逸年不厚此薄彼,“这两日我们可以切磋切磋。”
“好。”曹守任一口应下。
他是一刻也等不了,今儿就带着萧逸年他们回了将军府,带着他们到演武场。
换上劲装的萧逸年和曹守任活动着身子。
曹守任:“拳脚无眼,瑾之你可要小心了。”
萧逸年还没说什么一旁的李旦礼嚎了,“打,千万别手下留情。”
许岩骏也在一旁凑热闹,谈常龚不忍直视,这俩是不是以为这事今天完了就没了。
谈常龚对上萧逸年的笑容,心底为他们默哀,以及默默往边上挪了挪,他们不是一伙的。
萧逸年和曹守任活动开了,也没说开始,两人打到了一起。
拳与拳的撞击,砰砰作响,你把我打倒,我又把你压在下面,让人看得热血沸腾。
“打打!”李旦礼呐喊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冯瑾之快打回去。”
“老曹你的力气呢,怎么就被压下去了,爬起来,快!”
“小心后面。”
演武场充斥着打斗和他们的呐喊声,引来了将军府人来观看。
最后出乎意料的是萧逸年赢了,不过曹守任不服气,“你耍诈。”
还使阴招,不然他才不会输。
“战场上活着才是胜利。”
“说的好!”曹将军拍手走来,他家的几个就是太循规蹈矩,太板正,生死面前谁跟你讲什么道理。
“曹伯伯。”萧逸年行了一礼,李旦礼几个紧随其后。
“好久没看到你们几个来家里了。”曹将军随口一说,又转回了话题,“没想到你小子有这样一番见解,要是来军中一定也能闯出一番事业,可惜现在国泰民安,我这将军都闲得只能在练武场练练。”
萧逸年:“国泰民安,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
曹将军点头,“老百姓过得好我们也高兴。”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聊个不停,李旦礼几个听得没劲挤眉弄眼进行交流。
曹将军余光瞥见自己小儿子那样,没眼看的转向了一边,文文比不过,武还输了,一点不知道长心。
曹将军没多待,萧逸年被李旦礼和许岩骏两个围住了,想趁他体力消耗二打一,还不忘叫着曹守任一起,打着打着就闹成了一团,最后累得躺在演武场上。
剩下几天萧逸年还来,他和曹守任都进步神速,他运用灵活,曹守任见识了花样百出的招数,让他以后捡了条命回来。
假期一结束,萧逸年去翰林院上任,背靠侯府也没人给他下马威。
萧逸年工作上手后,便挤出时间看这个时代的书,尤其是医书,他都抄录了一份。
光看书t?不行,他拿着医书让蒲大夫教他。
医术讲究传承,哪里能随便教,但这些医书……蒲大夫完美拜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每天抽点时间教萧逸年,其他时间醉心医学,要不是在府里方便看医书,教导萧逸年,他都和侯爷辞行在家‘闭关’了。
忙碌起来日子过得就快,三年一晃而过,萧逸年的任期到了,他医术也小有所成,乔氏小动作一直没得逞。
冯谦德头一次院试没中,第二次中了,成了秀才,正忙着考举人,冯远义还是个童生。
萧逸年根本不在意他们两个,他被外放了,还是边疆苦寒之地。
别人都笑话他,堂堂状元在翰林院待了三年去了那么一个地方,还不如三甲同进士。
萧逸年不为所动,他没有忘记他写的策论,皇上对外族的起兵之心。
让他去边疆一来是了解外族,二来是考验他。
萧逸年带了妻儿,把蒲大夫也带过来了。
乔氏送走他们,高兴的都吃撑了。
侯爷直接没出现,在他看来这个大儿子是‘废了’,不需要他投注心力。
陈秀担心夫君难过,让两个小的讨他们爹欢心。
“爹是为了我好,不想我太过伤心。”
陈秀:“……”
萧逸年到了边疆,让人往侯府送边疆特产,一大车,就算不值钱的东西经过这么遥远的路途也该涨身价了,何况是他的一片孝心。
京城里除了笑话他,也赞他孝心可嘉。
尤其是萧逸年每个月都送,过节就更多了。
可以说他不在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孝心。
收到一堆没什么用,赏给下人又不好的乔氏:“……”
她想把这些东西丢萧逸年脸上。
侯爷:这小子现在知道和我缓和关系了,哼。
侯爷坚持了半年,给萧逸年写信。
过了一个月,信和东西一起送过来了。
第67章 第67章
信里大意:爹你说的对, 我就是想请你原谅,求情就不用了,我在边疆挺好的, 就是东西给你送了这么多,没什么钱了, 能不能给点?
跟自己儿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三年多,侯爷看到信一高兴,派人千里送钱去了。
萧逸年将金银交给陈秀,“你看我爹对我多好。”
对夫君哄公公送钱的事情陈秀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她:“下个月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过两天送去驿站。”
萧逸年拿着金银扩大了生意,皇帝居安思危想要起兵打下外族没错,但这场仗真要打起来,恐怕不会如皇帝的意。
毕竟他来了才知道士兵们过的差的让人难以想象,也就敌方在试探和积蓄力量, 不然一打,一半安朝要没了。
萧逸年往侯府送东西表现孝心, 同时也是为了把边疆的一些稀罕东西送到京城换成金银, 金银再换成丝绸茶叶卖到外族, 换取牛羊马匹。
牛训成耕牛,租给士兵,省力又能种更多地,产更多粮食,羊产羊毛产羊奶,还能杀了吃羊肉滋补,让士兵便宜换, 送是不可能送的,升米恩斗米仇自古至理。
马匹萧逸年自己留着, 等着人上门,换了出去又回笼一笔,继续扩大。
皇帝想要起兵,萧逸年断了商路,和他做生意的外族没多想,只当是战事起,商人不敢来了。
等他们率兵对抗,打安朝那些菜鸡一个屁滚尿流,猛然发现自己马就剩下了一半,对面安朝士兵一个个养肥壮起来了,喊声洪亮有力,一同高喊响彻云霄,震天动地。
此外竟然还有骁勇善战的骑兵,外族人一对一强于安朝,但人数有限,交锋数十日,见了颓势,想要跑,单于被抓了,外族缴械投降。
萧逸年的功绩写在奏折上,皇帝看一清二楚。
萧逸年被加封为平定侯,调回京城,任户部右侍郎。
朝堂百官纷纷反对,让皇帝收回成命。
皇帝冷着一张脸,“诸位一味反对战事,让朕安抚外邦,可知外邦图谋安朝已久?汝等不思,冯爱卿汲汲营营数载,替朕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外邦,不过一平定侯,户部右侍郎,诸位要是觉得少了,朕可以再往上升一升。”
皇帝十分强硬,他要不做点什么谁还会站在他这边,他的刀还怎么快。
萧逸年的加封升官成了定局。
萧逸年带着陈秀和喆儿殊儿回到了京城。
喆儿和殊儿离开京城的时候还小,没什么记忆,看到京城的繁华怎么都看不过来,陈秀说了几次都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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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年拍拍她的手,“别管他们两个臭小子,这都好几年没回来了,我带你去天香楼。”
陈秀抿嘴一笑,夫君这是自己想去了,之前在边疆就没少念叨。
在天香楼用过饭就回了平定侯侯府,皇帝赐下来的宅子,一早就有人收拾好了,他们回来就能住。
洗漱一下便躺下了。
咸阳侯府,侯爷带着乔氏冯远义和一众庶子等着大儿子。
天黑了都没等到人,派人去找。
人回来,“大少爷已经在平定侯侯府歇息了,明日再来。”
“大哥怎么也不派人来说一声。”冯远义嘟囔,害我在这边苦等,有这工夫他还能多看一阵子书。
冯远义还没放弃考科举,只是还在准备院试。
侯爷脸色不太好看,乔氏安慰:“瑾之许是要休整一二才来,不过都是一家人其实不用这般讲究。”
“那是瑾之孝顺。”侯爷丢下这一句甩袖离去。
他知道乔氏包藏祸心后,因为和大儿子大吵一架,没收了管家之权,但只要她说起大儿子他就会多留意两分。
在官场混,他心眼少几个可能就坐不稳这位置,乔氏那点伎俩仗着他不在意屡试不爽,这一认真起来不就被看出来了。
这一番不动声色的挑拨之言侯爷一眼就看透了,不过他虽然在为大儿子说话,气也是真的还在生气。
乔氏被噎,抿了抿嘴,把其他人打发走了。
冯远义回了清河院,他已娶妻,他虽贵为侯府继室嫡子,但前有状元大哥,侯府继承无望,又连个秀才都不是,婚事高不成低不就。
乔氏挑来挑去,让冯远义娶了个五品小官嫡女黎芳华进门,她不满意,冯远义觉得长得不够娇美,也不够动人,进了院子就拐了弯。
“大小姐,姑爷又去了碧姨娘那里,一点都没把大小姐您放在眼里。”丫鬟气得直跺脚。
黎芳华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苦涩,在新婚之夜见到相公之时她以为以后能举案齐眉,没想到……
听了下人关于大哥大嫂两人之间的变化,她也曾想过怀上孩子或许一切都会变好。
然而自从她诞下一子,相公像是完成了使命更爱往几个姨娘房里去。
黎芳华不禁羡慕起陈秀,听说大哥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次日,萧逸年带着陈秀和两个孩子上门,黎芳华看到他们一家四口,无人融得进去,更加羡慕了。
找了机会,私下问陈秀,“大嫂如何能像你这般和相公琴瑟和鸣?”
陈秀没想到黎芳华找自己是问这个问题,意外之余又觉得挺正常,毕竟在边关也有不少人来旁敲侧击过。
她也不免了解到这些人家中的状况,坐着正室的位子,家里小妾通房不知多少。
原也该认了,但出现陈秀这么一个例外,就跟飞蛾看到了灯火一样扑了上来。
陈秀在来之前,看过夫君给她的这几年家里发生的一些事。
“你大哥觉得纳妾乃乱家之根源。”
这事陈秀没努力过,她以前以夫为天,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想纳妾她就会将人迎进门。
但夫君没有,后来她也问了,夫君就拿这话搪塞她。
为何说搪塞?夫君那口不对心比鸭子还硬的嘴她这些年体会颇深。
陈秀忍不住眼角弯弯。
“这事要看男人,男人想要纳妾,你我女人是管不住的。”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夫君喜欢她哪里,但她清楚这个世道。
女人有娘家撑腰尚可,若是没有只能听之任之。
甚至有娘家撑腰,只要不宠妾灭妻娘家也不会多管。
“大嫂不愿说便不说,何必拿这话来搪塞我。”黎芳华生气道。
她现在只怕心里可得意了,大哥对她好,同是妯娌她处处比不得她。
黎芳华绞着帕子。
“你愿意这么想便这么想。”
陈秀这些年在边关不是白待的,何况身边还有一个萧逸年,别的不说不内耗自己那是学了个十成十。
陈秀转身离去,牵住俩儿子的小手,和个没见过几面的妯娌说些有的没的,不如多和孩子说两句。
黎芳华傻眼了,她没想t?到大嫂就这么走了,回了屋和嬷嬷丫鬟发牢骚。
“大嫂就是不愿意教我。”
丫鬟附和,“大少奶奶日子过得好多风光啊,定是不想别人和她一样。”
和没经过人事的丫鬟不同,嬷嬷知道大少奶奶这话是实话,女人啊就这样了,碰到一个好男人,日子就过得如意,碰到不好的就跟大小姐这样,甚至还有更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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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没说,给黎芳华留一个念想,不然这余生几十年怎么过?
*
陈秀回了府,让人准备了萧逸年喜欢的点心。
萧逸年没用,“何事?”
陈秀嗔怪道:“我能有什么事,夫君放心吃便是。”
萧逸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真没事?”
“夫君不要我便端走了。”陈秀作势就要端走糕点,萧逸年先一步端走了,“娘子都送来了,为夫勉为其难吃了吧。”
陈秀无奈,夫君总是这样。
“回京有两日了,夫君何时去跟圣上述职?”
“奏折已经写好了,明日便去,不好耽搁太久,等到户部上任事情又要多起来。”
“我再抽两日带你和喆儿殊儿好好逛逛京城。”
萧逸年的话不免让陈秀想起从前,她第一次逛京城也是夫君带着的。
萧逸年吃了糕点,拉着陈秀在侯府里闲逛,虽然是侯府的主人,但他们两个都不清楚它是什么样的。
他们在逛,两个小家伙显然对这里也十分好奇,进行着他们的探索。
看到他们两个叫了一声也没过来,谁没事经常碰到爹娘一起在家里闲逛都这样。
他们有凑上去的时间不如好好玩耍,爹说了,他们好日子要到头了,不能再只学《三字经》和《千字文》了。
虽然他们觉得这学起来挺简单,但爹说的叫人怕怕的,他们还是抓紧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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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年跟皇帝述职完,又带着陈秀和两个孩子逛了京城就被催着上任了。
户部水深,边关一战因为萧逸年大获全胜,皇上不免知道了军饷问题。
把萧逸年安插到户部任右侍郎一个是职位合适,另一个就是想清一清。
他没明说,萧逸年作为皇上心腹大臣心领神会。
在这里难度比边关大多了,毕竟边关只有一两个出头椽子,这里一个个老谋深算,他动弹一下大概就会被发现。
何况谁人不知道皇帝器重他,还没进户部就一群人提防着他了。
萧逸年每天上职下职,按旧例来,也没有什么都没做,新官上任三把火是常态,什么都不做也让人觉得憋个大的不是。
这得把握好一个度。
当然他每天都会往咸阳侯府跑一趟。
人在边关都要千里迢迢送礼物过来,没道理人在京城了还生疏了不是。
自己一天一次,休沐就会带上妻子儿子上门。
众人的注意力也都转移到了他孝顺之上。
当然户部尚书和左侍郎都在盘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68章 第68章
萧逸年无视他们探究的眼神, 一到下职的时辰就赶着走人了,“我爹等着我呢,我走快一点还能跟他一道, 就不和你们多说了。”
冲碰上的人挥挥手一溜烟人就跑没影了。
众人:“……”
他们实在无法将状元郎,平定外族的大功臣往他身上套, 有种幻灭的感觉。
萧逸年上了侯爷爹的马车,拿了他的糕点,“垫垫肚子,爹别客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侯爷爹:“……”
“这是你爹我的马车。”
萧逸年点头, “我知道。”
“小张没张大厨做的好吃,欠火候。”
“他鸡汤熬的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爹你不吃吗?不吃我就都吃了,忙了一天了实在有些饿了。”
大有侯爷爹说不要他就把最后一块塞嘴里了。
侯爷爹:“我吃。”
糕点塞进嘴里,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比往日都要好吃。
“你老是回侯府不如搬回来。”
“圣上赐的侯府, 我怎么能不住,那不是不给皇上面子, 我辛苦一点和爹一起回去再回府。”
萧逸年婉拒了, 他又不是没地方住和这么多人挤一起, 上面还压着人,又得防着乔氏算计。
除了乔氏还有一个冯谦德,作为最后侯府的大赢家,他心计只会比乔氏更多。
他可不想这么便宜了他们,“爹我是你的嫡长子,虽然你一直都没怎么管过我,但我这出身, 这本事,以后这侯府也该是我的。”
侯爷爹:“你都是平定侯了, 还要这侯府干什么。”
因为萧逸年已经是平定侯,他没觉得大儿子惦记着袭爵。
萧逸年往后一靠,“我有两个儿子,都是你嫡亲孙子,又是双胞胎,一人一个侯府多好。”这水端的平稳。
“再说了,我这爵位是我自己挣的,你那个,谁叫我是你嫡长子,有我掌管侯府,还有那么优秀的孙子继承,你也不用担心咸阳侯府败落了。”
萧逸年戳中了他爹的软肋,他一直没请封世子还不是之前大儿子不争气,后来大吵一架,也没了下文。
和好的时候人在边关,回来已经他自己就挣了个平定侯,他都开始在下面儿子挑了。
他属意谦德,不过谦德也只是一个举人,要是能让大儿子继承,以后传到机灵聪明的孙子手里,再保个侯府几代不降……
“行了行了,你爹我还坐着你就惦记了。”
萧逸年没有再多说,在侯府蹭了一顿回去了。
系统:宿主一日赛一日的狗。
皇宫里
皇帝在纸上写下两个大字,“你说这冯爱卿在卖什么药?”
他这一通委实叫人看不懂。
谢总管低垂着头,“圣上您都看不出来,奴才又怎么能看出来。”
皇上放下御笔,“你说朕要不要把人叫过来问问?”
“还是不问了。”这一问明摆着让人想起来他派冯爱卿到户部的用意。
皇帝顿了顿,这个冯爱卿,用这样的把戏转移户部那些人的注意。
谢总管收起这幅字的时候瞟了一眼,看到了‘诡谲’二字,又提了提平定侯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宫外,萧逸年打了个喷嚏,“又有人在想我了,是不是我爹?我知道我自己是个孝顺听话的好儿子,但也不用这么念着我,老是打喷嚏我都要以为我染了风寒。”
陈秀:“夫君……”
夫妻一体,她想认同夫君孝顺,但真没看出来。
萧逸年:“娘子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喆儿和殊儿闹你了?”
“并无,只是最近胃口不太好。”陈秀摸摸脸,很明显吗?
萧逸年拉过她的手给她把脉,这一把滑脉,还两个月了。
频繁生子不好,陈秀头胎又是双胎,哪怕有保胎丸,以防万一在翰林院那三年萧逸年也还是没准备再要。
后来去了边关,那边条件不好,他也用了无害的香包避孕,回京一停,没想到这么快就怀上了。
陈秀怀孕的事情没有声张,只是八个嬷嬷又上岗了,帮着打理侯府里里外外,有什么事也是汇报给萧逸年,不让陈秀多操一点心。
陈秀闲下来就看看书,抄一抄,夫君默写下来的书她看了这么多年都还没看完。
这日萧逸年回来,陈秀唉声叹气,望着四角天空,“夫君若不是碰上你,我和那些看着小妾一个个往家里抬的夫人也没什么两样。”
陈秀低下头,摸了摸还没有显怀的肚子,“若是我这一胎是个女儿,她会不会没有我这当娘的这么幸运。”
她悲哀的发现,这种可能性太高了,她想要生个儿子,起码儿子是把姑娘往家里娶。
“我会给她挑个好夫君,如果敢纳小妾我就打断他的狗腿,要是女儿不喜欢了,就休了他。”
萧逸年霸道的放话,摩拳擦掌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了这么个未来女婿,还准备揍人。
陈秀突然不慌了,有夫君在她可以放心了,“要是女儿过得不好我们就把她接回来。”
她当娘的愿意养她一辈子。
萧逸年:“还要风风光光的接回来,让他们知道知道,出嫁的女儿回家也是金贵的,不是谁都能糟蹋。”
“我肚子里还不知道是儿子女儿呢,想这个问题是不是早了点?”陈秀摸摸肚子,如果是女儿她将会是他们一家的珍宝。
萧逸年给她把了脉,脉象稳定,“想就想了,别想太多,一切有我在。”
萧逸年打今儿起,不仅去咸阳侯府,还搜刮侯爷爹的东西,但凡小姑娘会喜欢的都往家带,逛街碰上了小玩意儿随手就买下了。
京城就传起了萧逸年喜欢小姑娘的流言,等到陈秀肚子满了三个月,众人恍然这个小姑娘是这个小姑娘。
众人的目光不t?自觉落到陈秀肚子上,萧逸年这么宝贝,这生出来以后他们让小辈娶回家这便是添了一大助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的人已经回去看看自家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萧逸年不知道此举给自己招来了这么多小猪崽子等着拱自家的白菜。
他在户部挑了两个人,从他们开始发展,搞了十来个人开始查户部的账目。
户部左侍郎:等的就是你。
十人中有他安插的眼线,准备下手,让萧逸年功不成还有过。
萧逸年早就等着了,他怎么会相信跟着他半年都不到的人。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幌子,吸引有心之人的目光,这些早就被他记住速算过了,他真正要干的是把所有账都查一遍。
萧逸年一个人工作量无疑是巨大的,账本又不能带出来。
所以他都借着幌子,熬灯加点的把账目看了。
等到他们把账目清算完毕,装着账本的这间房着火了。
“冯大人,你这查账怎么也不把账本保管好,这账本烧没了,皇上追究起来……”户部左侍郎顿住,眼中闪过轻蔑。
叫你查,看你这右侍郎还能坐得稳当?
户部左侍郎继续道:“冯大人还是你赶快想想怎么跟圣上交代此事。”
“让黄大人费心了。”萧逸年摆手,看起来并不慌张,黄大人心里咯噔了一下,转而想到这件事做的干净,姓冯的没有回转的余地,又放下心来。
不过强装镇定,看你能装几时。
投到萧逸年名下的十名官员茫然的看着被烧成灰烬,边上的屋子都烧了三间的屋子。
“大人我们,我们这该如何是好?”
他们投了萧逸年是想在户部混得更好,如今他们这身官职只怕……
一人出声,“我就说我们该看着这账本,现在好了都没了。”
“你怎么不在这看着,现在来马后炮。”
“完了完了,我们完了。”早知道冯大人这点本事都没有,他就不跟着冯大人了。
其中一人嘴角勾了一下落了下去,加入其中。
萧逸年走出来,“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聚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这些人不敢顶萧逸年,苦兮兮的回去了。
不久皇上口谕到了,召萧逸年进宫。
众人等着看皇上会如何发落萧逸年。
侯爷爹在礼部坐不住,请了假回到家中来回走。
乔氏从侯爷爹那里知道怎么回事,跟着一起着急,心里无比希望皇上将萧逸年一撸到底,惹了皇上不喜,皇上定然不会将咸阳侯府交给继子。
乔氏转动珠子祈祷着。
皇宫里,萧逸年将被‘烧毁’的账本交给皇上,另外还有查出有问题的账目。
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户部尚书和左侍郎被撸了,兵部的左侍郎也被撸了,这是几个顶头的,下面一串被撸的更狠,正好这一届进士才出来,这些人没有被外放,顶上了空缺,官位高的让下面的顶上。
少了这么一批官员安朝照样转。
另外皇上的人去抄家,抄到不少好东西,本来皇帝还有些犹豫官员抄的太多,朝堂不稳,看到这么多其中有些他都没有的宝贝,龙颜大怒,把准备放过的官员也给抄了。
无数金银珠宝入了国库,塞都塞不下,这还是有一部分进了皇帝私库的前提。
皇帝盘算着国库什么时候空了,可以抄一些官员。
上朝的时候看文武百官仿佛一只只肥羊,眼睛亮晶晶的让文武百官不由得背后一寒。
皇上又想搞什么?!!
他们提防了一个早朝也没等到。
只是宣布了以后户部由萧逸年掌管。
他顶头两个都没了,他是老大,皇帝直接把他提成户部尚书,掌管国库,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现在谁要钱都要从他手里过。
礼部尚书看萧逸年十分不顺眼,下朝路上走了有一刻钟了,终于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冯大人可风光了,不过一年多时间便从户部右侍郎成了户部尚书,谁都没你爬的快。”
礼部尚书的孙女才嫁入户部尚书府,肚子里还揣了一个,现在给领回来,什么都白费了。
萧逸年拱手,“过奖过奖,我爹教的好。”
第69章 第69章
礼部尚书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萧逸年就这么接受了,还他爹教的好,他爹教的好!
他要找冯鸿跃好好聊聊, 别光顾着捧自家的碗把别人家的碗给砸了。
萧逸年目送他匆匆的背影,闲庭信步到了宫外, 坐上了马车。
马车驶进户部,一群人在边上等候着,一早跟着萧逸年的官员昂头挺胸,萧逸年一下来就迎了上去。
“大人您回来了, 咱们户部以后都是大人您管着了。”
“大人年纪不如下官,其余处处比下官强,大人乃吾辈楷模。”
“大人下官有上好的碧螺春,请您一品。”
这群人争先恐后的拍马屁,热情的不得了, 萧逸年都想把脚缩回去了。
倒不是怕,毕竟这种小场面怎么能唬住他堂堂京城小霸王。
萧逸年抬手, 他们安静了下来, “进去再说。”
户部上下又把萧逸年迎了进去, 萧逸年开门见山,“以后户部由本官领头,这规矩大家都来听听。”
水至清则无鱼,萧逸年不打算一刀切到底,但想要拿就要在他圈定的范围内。
账目是不能出现问题的,这想要有钱,户部钱生出来的钱的一部分以后都会分给他们。
萧逸年做好了呈给皇帝, 他批准了,这事也就定了下来, 不过多少就看贡献了,变相一种激励。
户部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钱源源不断的进来,但出去可就是从他牙缝里抠了。
不是一定要出钱的,我爹说了这个可以这样这样,不需要花这笔银子。
一看就是多要钱的,我爹说了,这个多少钱那个多少钱,你这数目不对,不给。
随便弄个名目来要钱的,我爹说了,我人聪明,报皇帝,让皇帝收拾人。
不出一个月萧逸年多了一个铁锁的称号,把国库的钱锁的死死的,多要一文钱都不行。
以及‘大孝子’,安朝第一大孝子,老是我爹我爹的,之前在边关大老远的送东西回来也都是他大孝子的证据。
萧逸年才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干好自己的活。
皇帝看到自己给国库创收也不会有意见,毕竟他出事了谁给皇帝找一个能守好国库赚钱给他花的人。
户部在萧逸年的打理下井井有条,他还能喝喝茶吃吃点心,自己跟自己对弈。
到了下职的时辰依旧到礼部和侯爷爹一起回家,风雨无阻,就是待的没有以前久了,家里还有一个小宝贝呢。
陈秀按照预想的生了女儿,萧逸年展现了一下什么叫女儿奴,每天必须抱一抱女儿让她叫爹。
之前买的东西恨不得女儿立刻能用上,用不上就分类归好。
休沐还会往家买,每次都会问京城那几个大铺子有没有新鲜适合女儿的玩意儿。
那是出生前已经看出来他宠女儿的架势了,出生后那更加疯狂了。
皇帝都免不了问上一句。
萧逸年骄傲道:“我女儿天下第一好,我要给他找一个像我这样的夫婿,对她一心一意,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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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看走眼了,那人纳了小妾你待如何?”皇帝好奇冯爱卿要怎么做。
萧逸年理直气壮道:“自然是休了。”
差点把皇帝给噎着,幸亏他没喝茶否则现在能喷萧逸年一脸。
“休了?”他的龙耳没听错?
“休了。”
“男子可以休女子,微臣的女儿为何不能休男子,她过的不痛快微臣养着她,她若是另寻共度余生的人微臣也可以再将其交到对方手里。”
“微臣就想要微臣子女能在人世间活的痛痛快快。”
萧逸年没有任何保留,他就是要让皇帝知道他女儿不会嫁进皇家的,不合适,千万别一个突发奇想。
“好一个痛痛快快。”皇帝掌握天下大权,但也不敢说自己痛痛快快,但他何尝不想痛痛快快。
萧逸年这话戳中了他的心。
“你的女儿要活的痛快,朕的公主也要活得随心所欲。”
皇子关乎江山社稷,公主却无须如此。
皇帝这话一说,想起出嫁和没出嫁的公主了。
安朝建国一百多年,国泰民安,但一些规矩遵循前朝旧例,公主的地位并不算高。
甚至因为不受皇帝关注,一些世家公子更愿意求娶贵女,而不是尚公主。
尚了公主回去的,也像是对待一般妻子一样,只是不会对公主做什么,也不会有小妾,但会有一堆通房。
皇帝发现了,冯t?爱卿的女儿未来夫婿都必须一心一意,他公主的驸马怎么有这么多女人。
皇帝下了旨意,公主还要继续要过的就过,不过就休了驸马,回到宫里,他养着她们。
这一圣旨惊动整个京城。
文武百官上书,皇帝:“朕的女儿要你们管,有这个工夫管好你们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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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年:就是就是。
文武百官:都是你小子搞得事情!
萧逸年不仅搞事,还给皇上建议,公主都嫁到宫外了,再住到宫里那不挤得慌,而且公主要找夫婿也不方便,不如建公主府。
皇帝现在就是钱多,大手一挥准了。
公主府在萧逸年和工部的沟通下建了起来。
关系好的建一起,不好的就挑别的地方建,建好了这个时代也没什么甲醛,直接择吉进新房。
公主们已经在宫里住了一段时间,感受到了不用操心夫婿的快乐,心稳稳的。
宫里规矩多,到了公主府那都是她们自己说的算,迫不及待的搬了进去。
什么找夫婿,后面六公主试探着养了面首皇帝没有责怪,一个接一个养起来了。
百官都去批判公主去了,萧逸年揣手看着他们,你们养了那么多小妾通房都行,皇帝的女儿养几个面首怎么了。
萧逸年看着他们被骂被驳回。
他吃瓜吃的不亦乐乎,差点忘了下朝还要找侯爷爹。
快步小跑了过去,两人坐上一辆马车。
侯爷的位置爹可以先坐着,这家主之位是不是可以换人了。
他现在可是他们家族最有出息的。
有了他管着,爹不是可以更用心钻研升官的事情。
侯爷爹觉得有道理,开祠堂将家族族长的权柄交给了他。
萧逸年:和平过渡,甚好。
侯爷爹完全不知道,自己如果不乐意,他孝顺的大儿子就要用特别手段了。
重点是真行,毕竟他是冯家最出息的,他还非常年轻,以后升任宰相也不是没可能。
他想要带领冯氏一族走向更辉煌的未来,他们怎么能拒绝。
可以说,侯爷爹的放手,留下了体面。
萧逸年拿到成为冯氏一族族长没急着做什么,而是全方面了解冯氏一族。
该砍的枝叶砍了,修一修才能长的更繁茂。
有了冯氏,一些东西也可以开搞了。
他路都铺好了,就缺干活的人。
女子书院开起来了,女子工坊开始招人了,胭脂铺隆重开张。
萧逸年特意请了公主,皇家总是让人争相模仿学习,如今公主也今非昔比。
当然哪个女子不想像公主一样活的痛快自在,这暗戳戳的心理让作为当家主母的宗妇将庶女送到了书院作为试探。
女子书院教授琴棋书画不教授女戒,也不算出阁,有特别好的夫子,又能和其他贵女多多相处。
她们思量了一下把女儿送了过来,也是让她们可以多出去走走,嫁了人没现在姑娘时候那般自由了。
不过最主要的是陈秀在这当先生,她可是出了名的御夫有术,堂堂户部尚书平定侯专情于她一人,别说小妾了连个通房都没有。
是所有女人的梦想,自己做不到自己女儿跟着学两招总可以。
打着这个主意女子书院人招满了。
陈秀授课――历史。
有那想御夫学手段的,学不到就走了,也有因为对她讲的历史感兴趣的留下了。
为女性崛起掀起了开端。
女子工坊、胭脂铺是她们积蓄的有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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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论坛
“啊啊啊,好高兴,我们女主席梁主席上台了,这是第一届女主席,见证历史的时刻到了,喜大普奔。”
“楼上不用这么激动,要知道古代还有女皇帝,那权力比现在的主席大。”
“那也很有划时代的意义啊,要知道之前女性走的再远也只是在各大部门担任部长,梁主席上任具有划时代意义。”
“要说划时代,还是要数安朝盛世,开国一百多年迎来盛世,女子也逐渐走出了家门,建立了第一所女子书院,被称为女性意识觉醒的朝代。”
“说起安朝,陈秀陈大家非常知道我一提了,她是第一个女性教育家,历史学家,是无数女子先锋的启蒙老师。”
“陈大家是我们的榜样,是我们女性在黑暗中前行的力量支柱。”
“哎哎,你们怎么就光看到陈大家了,她这么成功是背后有一个默默支持她的老公啊。”
“楼上你对默默有什么误解?”
“笑死,谁不知道陈大家老公冯首辅,年少时是京城小霸王,突然浪子回头两年考了一个状元,后在翰林院蛰伏三年被皇帝派往边关,搞经济贸易以外族养活了边关军队,外族侵犯,不过数十日就被拿下,非常具有戏剧性效果,也让历代帝王看到了经济的重要性。
他还有很多外号,还是出了名的孝子,当然我们现代人也给他起了一个外号‘爹宝男’,古人留下的传记诗词都是证据。”
“拜托说起他怎么能不提到摊丁入亩这一国策,对国家影响巨大,我们现在都还在用。”
“谢导要拍陈大家,和冯家沟通好了,冯家居然公布了陈大家的日记!!!”
“我去看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冯首辅在女性崛起的道路上做了这么多,原因竟然是为了女儿,好想穿到安朝做冯首辅的掌上明珠。”
“那个时期公主地位高涨居然有冯首辅在里面掺和,你们品品,仔细品品。”
“冯首辅你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其实这也不奇怪,在前期陈大家只是一个将军之女,被皇帝关照,但这种关照是有限的,陈大家在前面二十年甚至都不识字,是典型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和女戒教育下的产物,她的睿智通达,变成一代女性崛起的启蒙老师都是受她的夫君冯首辅的影响。
冯首辅本质上就不是一个将妻子放置于比自己更低下的地位,他是一个尊重女性尊重妻子的人。所以他有了女儿也绝对不会重男轻女,但在那个时代女子地位极低,这不是他有身份就能改变的。
冯首辅为此做了很多事情,不说改变公主地位,他大力支持海上贸易,养活了很多织女和采茶女,女子工坊和胭脂铺更不必说了。
现在还有很多人不明白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冯首辅却从一开始就知道,想要改变女性地位低下的状况必须让她们有经济来源。
只是因为他做的这些事情披着为国家创收的皮,没有那些女性先锋和陈大家显眼才会被忽略。”
“楼上说的很好,让人为之一振,但我要说你们看到没有,陈大家写的那段,那段,冯首辅是个傲娇吧,是吧是吧?”
“你们有没有看到,原来冯首辅差点有小妾了,不过这个钢铁直男把人家当纯粹的丫鬟使唤,真的要笑死我,他太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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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70章
萧逸年养生达人, 活了一百一十岁,在现代都算长寿,更别提古代。
当了个三朝元老, 第四任皇帝还想请他出山,被他以年老体衰, 精神不济给拒绝了。
带着陈秀住在京郊,看日出日落,修修书,玩玩小孙子。
陈秀养先走一步, 他们的女儿冯明珠,嗯名字就是这么土,但她的确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她的名字就是她的真实写照,是京城上至七老八十下至四五六岁小姑娘羡慕的对象。
冯明珠也是女性崛起的女斗士, 她为此多番奔波,身体没萧逸年好, 八十多岁就走了。
萧逸年过了没两年也走了, 把冯明珠护得严严实实, 以前还有人暗戳戳觉得冯明珠等到父亲走了,她的日子就不会再潇洒肆意,结果到死也没等到。
她们走的时候在想:祈求佛祖观音菩萨保佑,下辈子让我们投胎成冯明珠吧。
陈秀还有家世不好,前几十年吃过苦,冯明珠是妥妥的完美人生,家人宠爱, 找的夫婿也是只有她一个,那张明媚潇洒的脸到走了都还是那样。
值得一提, 李旦礼和许岩骏考了好几次终于吊尾巴考上了举人,家里人觉得可以效仿一下萧逸年,蹦出个状元什么的,毕竟萧逸年乡试也是吊车尾。
两人:……你们清醒一点!
不管家里人怎么说他们是说什么都不考了,靠着家里的关系在国子监当了个小官。
这可把他们得意的,都说他们是纨绔,是京城小霸王,以后指不定怎么样。
他们现在管着那么多学子,啧啧。
两人在国子监混日子,后来教训了仗着自己身份在国子监里欺负靠本事进来的学子,找到了未来方向。
他们本身就t?是纨绔,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弱点,国子监有他们在风气为之一清,学习氛围蹭就上去了。
再加上和萧逸年共称京城小霸王,他们的名字也流传到了后世。
谈常龚和他们两个不一样,学了几年就考中举人,还是解元,后来没中状元但也被皇帝赐了探花。
从翰林院出来就被萧逸年拉过去一起搞事情,可以说是萧逸年的左膀右臂。
曹守任则成了武举人,进了水师,在海外贸易上贡献极大。
谈常龚是左膀,曹守任就是右臂,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每次聚会李旦礼都会嚷嚷着他们三个抛下他俩了。
*
乔氏是被憋屈死的,她前面几十年那么用心养废继子想让大儿子坐上侯爷之位。
没想到继子突然一飞冲天,成了她够都够不着的人物,比她觊觎已久的侯爷之位还要高,让其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她安慰自己继子这么风光能耐了肯定不会抢夺侯府,这也算是一桩好事,她也算心想事成了。
大儿子一事无成,没事,小儿子不是考上进士了,就是同进士也比很多人出息,可以担得起侯府的担子。
她等着相公将位置给小儿子,明里暗里的暗示过给小儿子请封世子之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相公都没应,她心就悬着,悬啊悬,终于等到他动了退下去的心思,没想到他退下去这侯府就给了继子的小儿子。
乔氏承受不住打击晕倒了,醒过来发现自己卧床不起,四肢不健,动不了了。
乔氏那叫一个难受,下人还因为她这样疏忽怠慢,乔氏苟延残喘最后憋屈死了。
侯府易主,冯远义被分了出去不能再死赖在侯府了,他大手大脚,又维护他该死的面子,没过几年就掏空了分到的家产。
这时候女性地位已经有所提高,妻子和离归家。
他一次喝了酒,失足掉下护城河没了。
通房小妾就在仅剩的宅子里过起了小日子,不是她们不想再找,她们已经年老色衰,再去给谁当小妾?嫁给庄稼汉?那还不如守着宅子。
相比冯远义这么潦草的结束了人生,冯谦德离开侯府,尝到了爹当侯爷和侄子当侯爷的差距,这家伙更努力往上爬了。
之前有侯府坐靠,银钱都由乔氏给他从公中支出来,没了侯府他只能想办法搞钱。
这一搞就搞进牢里,等着被问斩了。
侯爷爹想找萧逸年救他一命,却被拒绝了,也让他看到了自己在儿子这里什么都不是,他一直记恨着自己从前的忽视,什么孝顺都是做给自己和天下人看的。
侯爷爹大病一场,神智不太清醒,没多久就去了,走的比乔氏早多了。
*
万超手指在键盘上狂敲,从午休过后屁股就没从椅子上移开过,口渴了咽咽唾沫,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已经不是第一天了,旁边的同事看不下去开口,“超子工作而已,你也别太拼命了。”
“我家有个吞金四脚兽,不拼不行,不努力升职加薪家底都要被掏空了。”万超头也不抬,眼睛就没离开过屏幕。
谁不想上班摸摸鱼,但在H市生活,他和老婆房贷还能供得起,多了一个家庭成员就跟多了一座大山似的压了过来,老婆还在请产假只有基本工资。
本来看着挺多,面对房贷游刃有余的经济状况越看越经不住造。
万超只能努力升职加薪,早日走上管理层,到了那时候他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了。
万超想到这键盘敲的更有劲儿了,为了挣钱冲啊!
同事摇摇头,端着杯子去茶水间倒咖啡,他们工资不低,人还是要给自己留点空间。
他进茶水间萧逸年刚好出来,萧逸年坐到自己工位上敲会儿键盘,喝喝咖啡,活动活动肩膀,再慢慢吞吞敲起键盘。
到了六点就可以吃送来的外卖了,只有一个小时时间,休息好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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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年等人走的时候万超还在敲键盘。
萧逸年下到地下停车库开车,车子在五光十色的夜晚里开的并不快。
他将车子停在了江边,看了半个小时才回去。
“回来了。”坐在沙发上敲着键盘的岳莎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嗯,我去洗澡了。”
萧逸年鞋子一拖穿上拖鞋就进去了,衣服已经放在床头柜上,他拿了就可以进浴室洗澡。
温水冲刷着身体,萧逸年整理起原主的记忆。
岳莎是个孤儿,受到鼎天集团资助,她自己又聪明考上了名牌大学A大。
在校期间就开始兼职,还没毕业就还了助学贷款,存了一笔钱。
大四别人去找工作实习,她拿着这笔钱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工作室。
搞搞网站,做做美工,刚开始入不敷出,后面老客户多了每月差的时候三四万好的时候十万也有可能,赚的比普通工薪阶层高一些。
岳莎长相清秀,算得上小美女一枚,能力和气质给她加了不少分,是以她的追求者没绕学校一圈也有小半圈了。
其中不乏富二代,只是她很难被攻克,而且她交往都是奔着结婚去的,结婚后也不要小孩,俗称丁克一族。
追求者一个个败退,只有原主坚持了下来,答应了丁克的要求,在原主父母强烈反对下结了婚。
原主一点都不觉得丁克不好,甚至他是听说了岳莎丁克,经济条件又好才追求她。
他是家里独生子,生了孩子他的父母老婆,就连他自己都要围着那个小不点转,到时候他的钱也都要给小不点花,光想一想原主就受不了。
岳莎就成了他完美的结婚人选。
原主长得小帅,三万多的月薪,虽然收入比不上岳莎,但工作稳定,偶尔还会制造一些小浪漫,又愿意和岳莎丁克,作为孤儿的岳莎又十分渴望有个家,折腾了一年多便同意了。
他们丁克,没有孩子,钱都花在提高生活质量上,这套房倒是全款买下了。
岳莎还想买第二套,毕竟他们又不是供不起,节省一点攒个三四年就能全款买一套。
但原主不愿意,他丁克就是想过好日子,省钱不就要降低生活质量,在岳莎想要再买一套房的时候他就不断的说。
“家里就我们两个,以后也不会有孩子,没必要买套房。”
“别人都是因为有孩子才早早攒钱买房,以后又要攒钱养孩子,我们又不打算要。”
“就算买了租出去也成二手,卖不上价,折腾来折腾去多麻烦,而且那些租金看起来不少,但对我们来说也算不上多,攒钱买房我们不如出去旅游,住一住五星级酒店。”
原主一套理论打消了岳莎买房的念头,赚的钱都花在享受上了。
原主上万的衣服都有好几套,岳莎没有这么大的物质消费,她会将钱捐给孤儿院。
两人如果一直这么丁克下去,将钱都花在自己身上日子也能过得挺好。
然而,原主年纪上去想要孩子了,觉得自己赚的钱,这套房需要人继承,也羡慕别人在朋友圈发的亲子互动。
尤其是万超,他当初多拼命啊,为了孩子是他们公司有名的拼命三郎。
他比万超还早两年进公司,对方却是压他一头,成为公司高管,钱赚得多,有大房子,开着七八十万的车,小孩成绩好,处处比他强。
他觉得就是因为孩子才让万超拥有了这一切。
原主越想越歪,女人年龄上去了不好生孩子,男人却不是问题。
原主和别人生了孩子,担心岳莎发现,就跟她要钱,给父母买房。
当初他们丁克他爸妈很有意见,但到底是他的父母。
他知道岳莎其实心里也有愧疚,多说那么两句岳莎就把钱打给了他,他就把房子买在父母名下,将‘小老婆’安排到父母身边。
孩子由他们照顾,他则是过去看看,其余时间回家继续各种找名目从岳莎这里捞钱。
当事情被爆出来,原主爸妈指责岳莎自己不要孩子,阻拦自己儿子生孩子,她不生自然有人愿意生。
要钱?
她害他们那么晚才抱上孙子,这是补偿。
岳莎说是原主要和她丁克他们才结婚的。
原主妈:那还不是你个狐狸精把他迷得,现在他清醒了,你也别纠缠他,放过他吧。
岳莎让原主说,原主将过错都推到了岳莎身上,他只是一个为爱疯狂的普通男人,而他爸妈都是为了他好,他家就他一个,他不能不孝。
岳莎心碎了一地,花了一段时间收拾好心情,准备找律师谈离婚的事。
她不在乎她挣得多一点要分出去一半,但该她的就该是她的。
岳莎因为这一段时间的伤t?神精神恍惚出了车祸离世,因为没有离婚原主作为唯一继承者接收了岳莎的财产。
把工作室一卖,他们的小家庭过得不要太滋润。
萧逸年总结:又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渣。
如果他不是穿成原主,他会让岳莎和原主离婚。
萧逸年擦干身体穿上衣服走出浴室,现在原主才刚三十出头,和岳莎七年之痒,不爱回家,会在网上和一些女人撩马蚤,但没有找个小三生娃,省的他处理了。
至于撩马蚤的直接断了就行,本来就是明面上不敢,私底下想要找刺激的人。
原主聊着四五个,对面甚至可能找了更多。
他不回应,对方也不会再继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后过两天删除,解决的干干净净。
萧逸年刚躺下,岳莎进来了,看到他手机放着充电,没玩,问:“今天这么早就要睡?”
“工作有些累,我都这样了,我们公司那个万超还留下加班到更晚,为了孩子简直拿命拼。”
岳莎听到孩子两个字敏感的转过头,见萧逸年一脸感慨,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珠微转,“生了就要负责,负责吃喝负责将他好好养大教育好,赚钱是最基本的,这一点都做不到要孩子是受罪。”
“所以我一点都不想要孩子。”
岳莎在点萧逸年,她感觉老公最近有些不对劲,突然提到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想反悔了。
萧逸年满不在乎的说:“我也不想要,有了小孩我们的生活会一团糟。”
岳莎不想多说,萧逸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们很快结束了这个话题。
其实他这番话是在试探岳莎,看她现在有没有改变主意,想要孩子的想法。
因为人到中年不止原主想要孩子,岳莎也想要一个,只是男人多少岁都能生,女人高龄怀孕艰难,对身体伤害也大。
原主看出岳莎有领养一个孩子的心思也当没看到,毕竟他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领养一个把自己的家产都给一个外人。
原主不知道岳莎是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也不在意,萧逸年自然无从得知。
既然现在没有萧逸年也不会多提,不过他有了一个想法。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