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全部投入勾动自己刚熟悉不久的那道气息,一种大磅礴威压骤然浮现,天色都好似变了几分。
遵循着剑尖停留在了宛丘的身上,让宛丘的脸色和先前一样,变动了些许。
那道气息下如镜的海面也终于起了波澜,线条也开始根根断裂,溃散。
消失不见。
“当真是不知死活。”
宛丘阴翳着脸色,将小青脚鹬唤了回来,随后棋盘上的线条下沉,囊括宛丘身旁三丈。
还在滴落着雨水的骤然之间停止了,天地之间仿佛出现了一个断层,苍穹中不再有雨滴落下,而半空中的雨滴密密麻麻齐齐坠向海面。
哗啦~
所有的雨滴哗啦一声在海面上溅起无数的小水洼的同时一道剑芒瞬息而至。
剑止丈二便已力竭,只是有一点如荧光般的星火不受阻碍的来到宛丘的面前,一个白子随之悄然浮现。
白子霎间布满如蛛网般的裂纹。
宛丘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终于是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些许的血迹,连同旁边的小青脚鹬身上都萎靡了几分。
那苍老面庞上的清澈眼眸浮上几丝错愕。
错估了。
可终究还是有着一击之力,四四方方纵横的线条收缩浮起凝聚成一柄长剑。
剑身上依旧是线条纵横交错。
铛然一声,将那柄墨色的长剑击飞出去,在半空中翻滚了几圈落在海水之中。
哗啦~
瞬息而至,随后海面上才溅起无数的浪花。
一口被洛鱼闲那如渊的巨口吞下,旋即从尾巴处飞出,带走洛鱼闲近一半的鱼尾。
血肉碎沫横飞,像下冰雹一样啪嗒啪嗒的落入海水中。
身形在顷刻间变成一条小文鱼奄奄一息,无力的朝下坠去。
宛丘抹去嘴角的一丝血迹,招了招手,墨色长剑、洛鱼闲还有那力竭勉强能够站立稳住身形的秦浮霎间出现在竹筏之上。
秦浮瘫坐在竹椅之上,那条文鱼儿在秦浮的大腿上,身上伤痕累累,鱼尾已经消失了一半,偶尔抽搐一下,墨色长剑在秦浮的脚步跌落在竹筏上。
毫无灵性。
小青脚鹬从宛丘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叨起墨色长剑递到宛丘的手中,宛丘的嘴角这才勾勒出一丝弧度,眸中尽是满意,反复在手中观看不停的点头。
“鹬鹬~”
小青脚鹬在旁边轻叫一声,顿时让宛丘的视线挪了过去,“吃吧。”
“鹬鹬。”
听到肯定的回答,小青脚鹬发出高兴愉快的声音,转身,低头,朝着秦浮腹部上的那个濒死的鱼儿啄去。
“嗯~”
秦浮的眼眸登时瞪的老大,原本瘫坐在竹椅上的身形骤然弯曲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捂住胯下一副要死了的表情。
小青脚鹬没有吃到那条文鱼反倒是啄到了秦浮的胯下当下一副嫌弃的模样,来到竹筏旁不停的用着海水洗漱着嘴喙。
“嗯?!”
宛丘见此顿时一挑眉毛满脸的诧异,目光透过秦浮的黄庭看到了躺在灵海中奄奄一息的洛鱼闲。
嘴角的弧度消失,脸上略带阴沉。
“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吗?”
黑白分明的眸中带着不屑,一朵浪花遮住了洛鱼闲的视线,随之涌来的波浪将洛鱼闲吞噬,消失不见。
长呼一口气似乎带着深深的无奈,转而将目光看向秦浮,眸中神色变换最终还是回归于清明。
“唉………”
“既然无缘那么就算了,老道说过的话也算数,也算是不想染上一丝因果。”
脚下的竹筏动了起来,朝着村村庄的方向驶去。
偌大的海域之中也终于恢复了寻常时分应有的平静,只是苍穹之上的铅云层还残留着几个大窟窿,抬头看去就像天塌下来一块似的,周旁的铅云层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包围收缩恢复着。
站在竹筏的端上双指并剑朝天一指,苍穹中的铅云层以一种雪入铁水的速度极快的消融着,不过数十息的时间苍穹中的铅云层被一融而空。
无数的金光倾洒而下,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落在竹筏上让秦浮感到久违的暖意。
挥动袖袍一股巧劲将秦浮移动到海滩上,秦浮用余光瞥了一眼苍穹之上的赤乌。
约莫在晌午时分。
竹筏刚刚掉头,一股力量就在拉扯着宛丘,让竹筏僵在原地,进退不得。
低头看向手中的长剑,冷哼一声,“裴老鬼已死,便宜其他人还不如便宜我。”
“我不断他徒儿的通天路,也没有取他徒儿的性命,你应该感到庆幸,但是这也不代表老道不会对你怎么样?”
“信不信老道断了你的身躯,抹了你的灵性重新铸造一柄长剑出来?”
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动作犹如死物的撑篙顿时发出一阵兴高采烈地波动传达给宛丘。
墨色长剑依旧不为所动,兀自奋力挣脱宛丘的掌控,“宁死?”
宛丘不由的添上几分力气,有些恼怒,“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咔嚓咔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任何回应,墨色长剑用自己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决心。
一道道细小的裂缝不知从哪里开始的,就这样逐渐蔓延到整个剑身之上。
在宛丘的眼中,随着细小裂缝的增多,那股灵性正在逐渐的消散。
“他娘的!”
眼看自己再不放手便要化作一堆废铁,宛丘恼怒的将其扔在秦浮的身边,满脸怒容的看着恢复了几分力气的秦浮怒声道:“今日老道看在你那师傅的薄面上没有取走你的性命,没有拿走你师傅的本命剑。”
“记住!你欠老道一个人情!”
“他娘的亏大了!”
“被那群老不死的知道又要笑话了不说,还要支付他们赌注。”
“奶奶滴,老道我这几甲子的时间不是作无用功了?”
骂骂咧咧,竹筏只在在海面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秦浮终是松了一口气,用着还在一直还在颤抖的双掌撑起身体从海滩上坐了起来,就是这般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让秦浮刚刚积攒下来的力气消耗殆尽,坐在海滩上低头粗重的喘气,远远看去就好像是在晒太阳一般。
等待一个多时辰,终于能过稳当站起身来,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墨色长剑,闭上眼睛细细感应着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深吸一口气胸膛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感。
立马单手持剑插在海滩上以作支撑,另外一只手掌放在胸膛上重重按压住轻柔着才缓解。
“罢了。”秦浮收起长剑,分出一半的心神沉入黄庭在灵海底部看到了残破身躯陷入沉睡的洛鱼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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