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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樋口议员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太好过,和他达成协议的那个组织已经许久不回他的消息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组织在虎视眈眈,这让他的处境分外难过。提出的议程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得到诸多支持,质疑声渐渐起来了。


    支持他的人多少是看中了他背后的势力以及能够提供的利益,而如今,原本大好的局面早已一去不复返,不过他还有希望,因为那位大人又联系他了。


    邮件里只有两个字:“安心。”这让他烦躁的心情稍稍平复,但他依旧没有看到转机的到来。


    总而言之,最近低调行事吧。


    山本武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他缓缓睁眼,稍稍侧头看着琴酒,以及那把已经抵在他额头上的枪。


    琴酒是最了解他能力的,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一击必杀。


    但山本武没有说话,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后只能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受伤的时候,还有之前朗姆的事情,都有你的参与。”琴酒分析道,“我当然知道组织里有卧底,但我也知道这个卧底不会是你,全程参与这两件事的只有基尔和你,而基尔,我不信任她,但她在后一件事里至少我没有发现任何的疑点。”


    “可你不同,似乎参与了,但又没有参与进去。”琴酒冷笑一声,“我没有那么愚蠢,这么明显的问题,不如说你是在等我发现。”


    刚刚赶过来的伏特加紧张地看着这两个人,他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哥,这是……”


    “一点私事。”回答他的是马德拉。


    伏特加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插嘴,他只能默默站在一边,小心地看着这两个人。


    “你是什么时候背叛组织的?”


    山本武说:“很早了。”从得到那份宝贵的记忆之后,他就不再属于组织,如果不是那份记忆,或许他早就在这么多年的内心的折磨中疯魔了。


    “你又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琴酒再问。


    山本武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思索了一阵说:“我没想过要背叛你。”


    琴酒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但也知道如果山本武什么都不想说,那么他一句话都不会问出来,于是他换了一种问法。


    “你是彭格列很在意的人吗?”


    “不。”山本武知道自己只是在沢田纲吉那里重要,对于xanxus、对于彭格列来说,他并不算重要,他们愿意搭把手更多也是因为沢田纲吉,因为他是他的伙伴,同生共死的伙伴。


    琴酒回想起那次会面的怪异感,他们都知道xanxus是下一任首领,但xanxus却是依着沢田纲吉的意思,虽然门外顾问和首领平起平坐,但这样也实属有些奇怪。就像组织里除去那位先生之外最重要的人物朗姆,也不会像xanxus和沢田纲吉那样。


    而……其实他们在当时完全可以把自己留在那里。


    沢田纲吉让他好好考虑,是因为什么?


    “彭格列的那个门外顾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山本武略带发愁地说,“严格来说也没多久,但实际上,也有十年了吧。”


    “十年?这十年你都在组织里,而十年前的他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你是在骗我吗?”


    山本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你相信平行世界吗?”


    “你的意思是你们在平行世界认识的?”琴酒对此不屑一顾,他本就不相信这种事情,只当做是山本武想要开脱的借口,但是——


    他的手腕处突然传来痛感,身体也变得更加缓慢,此时他内心只有一句:“糟了!”


    等到身体恢复的时候,山本武的手已经在他的脖子上了,那把枪,也已经落到了地上。


    “你!”


    “阿阵不是知道这一招吗?”山本武松开他,同时把枪也捡起来给了他,“但是你看不到火焰,所以没有办法理解。”


    “火焰?”琴酒看着山本武,他什么都看不到,也无法理解人的身上为什么会有火焰。


    “我的火焰,你可以想象一下,”山本武解释说,“是一种叫做死气之火的东西,是这个世界没有,但平行世界拥有的东西,而我能够使用这个火焰,就是在三年前沢田纲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他是……”琴酒突然觉得自己接触到了不得了的知识,“世界的支柱,之一。”


    伏特加听着这话,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世界的支柱?”琴酒反问,“别说笑了,那种事情就算是小孩子都不会相信了。”


    对此山本武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他看着琴酒手里的那把枪问:“你会杀了我吗?”


    “现在不会。”琴酒看着奥非拉的墓,他说,“他不会希望你死在这里的。”


    山本武没有回答,而琴酒则是收拾好了一切说:“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再见。”说罢,便带着伏特加离开了墓园。


    琴酒走出墓园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车里的沢田纲吉,他走过去冷冷地说:“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即使这是阿武的要求?”


    “那也不会。”琴酒只留下了这一句,随后便沿着另一方向离开,紧紧裹住的黑色风衣衬得他的身形更加消瘦,他早已奔赴在已知结局的道路上了。


    纲吉看着他,只是说道:“可惜了。”


    他不是什么心狠的人,同样在黑手党的世界里浸染过夜不会那么心软,既然如此,那么下一次见面,便是决战时刻。


    柯南感觉自己变成了个查资料工具人,他刚休息了两天就又被塞了一些资料,能怎么办,该整理整理呗。


    虽然抗议过这是压榨童工,但纲吉只是说:“你要是不想经手我可以给别人。”


    然后柯南把资料拿过来说:“不,还是我比较可靠。”


    嘛,但也不是什么都没给,最起码这位名侦探以后想要出去做什么事情,不论黑白两道都不会对他有什么阻碍,而且绝对保证生命安全,同样的也包含了他的家人和女朋友一家啦。


    当然这种事情,纲吉是不会和柯南说的,毕竟他知道这家伙根本不会接受。


    不过他也不会让柯南一个人孤军奋战,最起码还是把诸伏景光和羽柴一块扔给了他,至于降谷零,这种可能牵扯到内部派系的问题怎么可能会叫他来,还是好好整理朗姆留下来的东西好了,毕竟那里可挖掘的也不算少。


    将合适的人安排在合适的地方,才是一个首领的必修课。


    纲吉把任务分出去之后稍微轻松了一些,看着逐渐明晰的蛛网,开始一点点蚕食这组织最后的势力。


    “那么,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领,到底会在哪里?”


    琴酒在那日之后也开始了最后的部署,即使他知道这是一场必死的战斗,但——


    “彭格列来不了那么多人,除去xanxus和原本的巴利安成员之外,剩下的都只是刚刚建立的门外顾问的人。”琴酒分析,“而这些人,主要都是文职。”


    “那也就是说——”


    “哼,别的我不想,沢田纲吉那个家伙,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这是什么?”诸伏景光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纲吉手里拿着一张类似于请柬的东西,而他出声之后,纲吉就把东西递给了他,看过之后他面有难色,迟疑地问,“你们意大利的黑手党开打之前还要发战书吗?”


    “当然不,我只是想吓唬他一下。”纲吉说道,“总不能真的给人杀了啊,我目前在这里还是良民!没有任何犯罪记录的。”


    “你直接让零去做这件事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自己去?”


    “嘛,只是稍微有些手痒。”虽然他早就习惯了在幕后指挥这件事,但有的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出手,“也让我稍微释放下压力吧,我有分寸的。”


    诸伏景光还能说什么,他坐在沙发上,问:“那这次我在什么位置?boss?”


    “嘛……”纲吉有些心虚,“希望你不会生气。”


    “嗯?”诸伏景光不解,但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什么好事。


    事实上,是前几天松田阵平来找过他,非常直接的问了句:“你和那群黑衣服的有关系吧?”


    “啊?”


    本来想稍微糊弄一下的纲吉连借口都还没来得及想出来,就被松田阵平的第二句话打断了:“班长之前和我说过,我也看到过,你和那群黑衣服的绝对有关系。”


    指的应该是恭弥的人。


    “我去学校找过你,学校那边说你转学了,问学生说是你要去意大利的学校。”


    “我家里人找来了,希望我能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大概算是实话吧。


    松田阵平继续说:“前段时间的骚乱也和你有关,虽然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但我私下调查了一下,发现这些人都属于一个会社,而这个会社的社长和法人都是我不认识的名字。”


    “所以……”


    “诸伏出事的时候,我有看过那张通缉令。”他继续说,“下面有几个他常用的假名,其中一个就和那个会社的管理人一致,然后我就调查了一下。”


    “嗯……也有可能是巧合?”


    松田阵平气得想直接给他两拳,心里念了两句未成年,稍稍压下去了脾气:“我对照了他在国内外的经历,和诸伏那个家伙几乎吻合,尤其后来那张通缉令被压下去了,说明这个背后有别的势力参与进来。”


    “然后呢?”


    “和你有关系的那几个人是不是云雀恭弥的?诸伏的经历和他有部分重合所以我查了下云雀财团的关系,发现他和国外很多势力下的公司都有合作,虽然是合法的。”松田阵平说道,“这两年和意大利那边关系密切了许多,我查了下而已。”


    松田阵平能查到的都是明面上的合法的东西,某种意义上查到了也不会有什么,但他能绕这么大一圈子也委实不容易。


    “具体的事情,让他直接和你说吧,毕竟也很久没见了不是吗?”纲吉思索了下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是我的命运,命运在某种意义上不能更改,而我也有一些别的目的,所以我决定遵从这样的命运。”


    “这些事情,是必然会发生的,所以不用劝我。”纲吉继续说,“同样的,请你相信我,松田先生。”


    松田阵平看着突然变得成熟起来的高中生,心中的疑惑更多了,但直觉告诉他,自己在这里并不能得到答案,同样的就算知道了那个答案,所带来的结果也不是他能够改变。


    真是一种在命运的洪流前的无力感,他变得越发烦躁。


    “什么时候?”他只能问。


    “我会通知你的。”在万事俱备的时候。


    而当纲吉一人前去赴约,诸伏景光推开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松田阵平和伊达航的时候,突然就了解了当时纲吉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心虚。


    “好,好久不见。”


    而后紧接着,降谷零和身体情况依旧不算好的萩原研二也陆续到来,自毕业之后的唯一一次全员再会。


    他们也从没想过,这会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全员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