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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真的潘多拉他们也无法确定,只是那个宝石的样子就像是在告诉他们那就是潘多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潘多拉。
“你,你们打算做什么?”
诸伏景光收回照片说:“不打算做什么,毕竟我们对于长生没什么需求。”
“那你们想要什么?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对方愿意释出善意,他们自然也要知道分寸。
“你们和其他的组织有联系。”诸伏景光说,“我相信你们也看到关于我的通缉单了,以防你们没看过,我甚至准备了一张,”他稍微展示了一下,“如你所见,我曾经的代号叫做苏格兰威士忌,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组织。”
那个首领稍微谨慎了下问:“我们虽然和日本大部分的地下组织都有些关系,但我并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个。还请明示。”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着要保留这一份情谊啊,难道不知道你的手下已经彻底消失了吗?当然我指的是早就被你抛弃的那部分。”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得多,所以,你可要考虑好,一旦行差踏错,可是要万劫不复的啊。”
“你在威胁我吗?”
诸伏景光说:“怎么会,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你会来到这里不也就说明了那个组织其实早就抛弃了你们吗?他们只对你们的秘密感兴趣,甚至想要超前一步,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的目标,只是他们而已。”
“那潘多拉……”他多少有些迟疑,他是知道那块宝石的奇怪之处的,万一拿回来之后又消失了,他又得罪了那个可以说是东京阴影的组织,到时候,只能依靠外来的彭格列吗?诚然彭格列的地位在里世界中很高,但他们,真的能算得上是里世界吗?而且彭格列在日本的影响力并不像在欧洲那么高,那么他们真的能提供足够的庇护吗?
他考虑的有些多,但他知道对面这个看起来很温和的男人,考虑的同样很多。
“放心,会交给你们的,介于我们也知道这块宝石的特殊性,所以会做一定处理。”
“那你们真的有把握保住我们吗?”
听到这句话,诸伏景光不由得嗤笑一声,他虽然是警察出身,但毕业之后一直在各种组织下打转,对于东京和日本的各方势力也算得上是了如指掌。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很怂,但他从来没想过一个组织的首领会有这么畏首畏尾的时候,而且这个组织在名号上竟然和组织差不多,还真是令人失望啊。
“我现在代表的并不是我自己,而是彭格列,还是说你认为彭格列无法同那个组织对抗吗?”诸伏景光说道,他一改之前相对温和的态度,倒是让他们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
首领思索挣扎了一会儿,才迟疑般点点头说:“好,我同意交易,但我其实也不知道他们太多消息,并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够搭救我们之前被抓的同伴。”
“被抓?”诸伏景光对这个表达感到奇怪,但他也只是反问了一句,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那个首领让其他人都离开,诸伏景光也叫了人进来把他们都安置在不同的房间里,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之后他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诸伏景光。
沢田纲吉坐在隔壁的房间里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只留下了一个门外顾问的人员在此,巴吉尔被他安排在了别的地方。
“boss,巴吉尔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开始往这边走了。”
纲吉点点头,又问:“整个东京地下有没有什么消息?”
“我们的情报网尚不完善,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他这么说道,“因为目前门外顾问的人数并不够多,暗线的发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型的,所以还需要一些时间。”
纲吉抬头看他,他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可能是属于门外顾问里不是很显眼的那一种吧。他也没有兴趣了解所有的人,毕竟现在……沢田纲吉又看了他一眼。
只不过他说的都是事实,目前门外顾问的问题就是人手不足啊,中层中他有巴吉尔和诸伏景光,但底层的人总是太少,导致在他不想太多动用云雀的人时候,只能找办法借用警方的人手,虽然这样做也有好处,可以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而且警察出动总是会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当然他是想要尽可能减少伤亡的,但这样总感觉自己是个很无耻的人一样。
道德感让他在心里为可能受伤或者加班的警察们道了个歉。
波本进入酒吧之后打量四周,这里看起来只是一件普通的酒吧,只是不在营业时间所以并没有几个人,来的人似乎也都不是为了喝酒,而是为了别的什么事。
他大致判断了下里面人的身份,然后坐在了吧台前,侍者问他喝点什么。
波本指了一下威士忌,那是一瓶苏格兰威士忌,他说:“加冰。”
侍者手脚利落地调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请。”
波本举起酒杯对他示意,浅品一口,拿着酒杯:“是艾雷岛产区的,我之前倒是没怎么喝过这种,倒是新奇。”
“客人没怎么喝过,但能够准确说出产区,说明对苏格兰威士忌了解不少,那么客人来到这里,是为了这一杯少有的苏格兰威士忌吗?”
波本轻笑道:“当然,虽然苏格兰威士忌味道不错,但我还是更喜欢花香和果香更重的波本威士忌。”
侍者了然,从柜台上又挑了一瓶,倒入杯中,放在了波本面前:“请。”
在波本品尝的时候侍者解说道:“斯佩塞产地的苏格兰威士忌有着更加丰富的果香,若是想要花果香气的苏格兰威士忌,我会更加建议东部地区的。”
波本尝过之后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在他喝完面前两杯酒之后,侍者见他并不打算离开,随即轻笑一声说:“店长的私藏在二楼,我见客人有缘,便请您前去品尝。”
波本知道这是要谈论他此行的目的了,他点点头,跟着那位侍者,上了楼。
木头的吱呀声让他觉得自己正处在久远的时光之前,但当他到达二楼之时,发现这里确实有着很多种类的酒,也有一些小众酒厂的少见的酒,可见收藏之人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店长的年纪不算大,大约有个四十岁左右,精神看起来倒是十分好,看到他上来,脸上就堆上了笑容。
波本在心里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钱,大概又要花掉不少了,以组织的名义报销不知道行不行。
“啊,是安室先生,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很久了。”店长说着一口流利的日语,配上他标准西方的外表看起来有些奇怪。
波本倒是不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来,因为明显这个地方就是个情报贩子的窝点,作为在情报贩子中小有名气的安室透自然也有不少人能够查到自己的名字。
他始终坚信人外有人,所以万事都处理的十分小心,在安室透这个身份的经营中,安排地十分仔细。即便是查,也只能查到他目前所在的那个组织,而和公安警察降谷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店长先生,见您一面可真是艰难。”他说着场面话,等着对面的人把话头挑明。
店长哈哈一笑说:“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很久了,从森先生到这里来过一次之后,就在等着你的到来。”
“森?”波本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景光的假名。
“森先生给了我你的照片,所以我才会一眼就认出来,省的花更多的事件和精力来去追查你到底是谁。”店长说道,“你想要的情报我都可以给你,并且,森先生的安排我也会给你。”
波本皱了皱眉问:“为什么?”
这家酒吧所属并非和景光有关,而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来自一个不认识的势力。
“没有为什么,加百罗涅永远是彭格列的盟友,所以在森先生提出要借用一下据点的时候,我们的首领自然会同意。”
波本把加百罗涅这个名字在心里念了几遍,才在记忆里翻出当初调查彭格列的时候的信息,这个名字从彭格列建立之初就已经存在。但对方就这么把自己的信息暴露出来,就这么信任自己吗?
他没敢问,只是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下去:“关于那个人的情报有什么?”
店长推开其中一层柜子,里面赫然是一列档案架,他挑挑选选拿了几个文件下来递给了波本:“大部分是英语的,一部分是当地村落的用语,目前已经没有翻译的可能,不过大致的意思都在其中。”他又指着一个封皮不太一样的文件袋说,“这个,是森先生的经历,以及他的一些手记,我也一并交给你。”
波本点点头,他看着封面上那熟悉的字体,一面庆幸那家伙还活着,一面又感到唏嘘。
诸伏景光,化名众多,某组织狙击手,原警视厅公安部警察,现已背叛,通缉四千万元。除此之外还有他很早之前在欧洲的通缉单上写的内容,不过和那唯一不同的是,诸伏景光这个名字,被这样揭露了出来。
他不曾怀疑自己的信仰,但不免还有些怨怼。
在他怀念故人的时候,那个店长又递给他几张稍显凌乱的字条,说:“这是前两天他临时打电话通知我的,内容大致记了下,也不好再誊写,你应该看得明白。”
波本接过来,上面的表述方法和他们之前用的相同,看得出来诸伏景光的意图。
“森先生救过我的命,他是我的恩人,所以他的要求我从来不会拒绝。”店长说道,但他没说的是,他们之间能够如此高效的运转是因为他们背后的势力分别是彭格列和加百罗涅。
波本拿到之后,看着那位店长问:“永生真的能够存在吗?”
“我活着已经很痛苦了,曾经的伤痛让我彻夜难眠,这样的永生对我来说只会平添痛苦。”店长说道,“你离开之后我也会离开,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安室先生。”
他点点头说:“我会忘记你的。”
波本拿着那些资料从酒吧的另一个门离开,店长甚至还给他安排好了离开的车辆以及临时的住处。他在那里仔细看着所得的资料,推理诸伏景光的计划,他没想到,在仅仅四五年之后,诸伏景光已经布下了这么大一个网。
“或者,彭格列的计划本身就是要消灭这个组织。”他低声说道。
但即使友人面临险境,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回到东京,最起码在这件事情完全平息之前,他都得找理由不能回去。于是他给朗姆发消息,说是得到了另外的线索,得去别的地方再调查一番,然后带了一些诸伏景光留下来的假信息,之后便隐匿行程坐飞机去了欧洲。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