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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诸伏高明送到医院之后,确定并无大概只是受伤昏迷,几人也彻底松了口气,那么诸伏高明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关键线索,而此时又恰巧被凶手注意到,所以才受了伤。


    “不知道诸伏先生发现了什么啊。”纲吉轻声说道,“进去的时候火势太大,现场也被损毁的七七八八,感觉似乎更加难办了。”说完他看着正在思索的柯南,柯南也并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只是说如果是在现场发现的话,肯定是要实地观察才最容易找到。


    目前案子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而作为警察的诸伏高明也受了伤,可以说是完全处在劣势了啊。


    明石周作的死亡现场,涂满红色颜料的墙,和直木司郎四的死亡现场,一个漏洞百出的复刻,


    难得几人汇集,他们便又分析了起来,从明石周作的死亡和现场来看,红色的墙面是死者留下,作为揭示凶手的暗号,但直木司郎的死亡和现场,红色的墙面却并非由直木司郎留下。


    除此之外,与这些人都有着共同关系的,是同属于他们行列中的最早过世的小桥葵。


    上原由衣补充道:“包括直木司郎在内,他们几人都接到过小桥葵过世前那天的电话,问知不知道那幅丈夫周作以自己为原型的创作的那幅画放在了什么地方。”


    “那么小葵小姐过世的那天在仓库中翻找的东西就是……”毛利兰接着说。


    “是的,就是她的肖像画。”上原由衣继续补充,“听说在每年过生日的时候她还会拿出来挂在房间里,而她死亡的时候正巧在生日前一天,所以凶手如果因此对明石周作心生恨意的话,倒也是说得通的。”


    所以这个案子一定和小桥葵有关,只是如今最接近真相的诸伏高明尚在昏迷,若是他能醒来,便可以指证到底是谁伤的他,以及那封写着“死者孔明”的邮件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色已晚,大和敢助送毛利一行人离开医院。


    “真是抱歉,把你们叫过来,却没让你们上场。”


    “哪里,我才是要不好意思,毕竟没有帮上什么忙。”毛利小五郎说道,“说实在的,你想要找的帮手是那个小鬼吧。”


    “是啊,”大和敢助说道,“高明那家伙一旦陷入到推理之中就完全不顾周遭,我在想,大人的话他可能不听,但是孩子的天真的意见的话,大概是能听上一听的吧。”


    纲吉听到这话偷偷笑了几声,对彼此心知肚明的柯南自然知道这家伙在笑自己什么,无非是当初沉迷于推理结果被人暗算的事情。


    毛利兰倒是一语不发,她只是看着刚刚推车出来的医生发呆,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怎么了?那个医生有什么不对吗?”纲吉注意到便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外科手术医生穿的衣服会是淡淡的绿色呢。”毛利兰说道,“你看周围其他医生护士穿的都是白色的啊,而且这次的案件总是和颜色有关,我就一直在想颜色而已啦。”


    柯南解释道:“这个我知道哦,手术衣之所以是淡绿色的原因,是因为手术的时候会看到很多鲜血。”


    “要是一直看到鲜血的话……”


    “会因为残影……”


    “注意力就……”


    大和敢助和柯南一人一句接着说,但——


    柯南一瞬间想通了,这个死亡讯息,不只是那一面红色的墙壁。


    “看起来似乎得到答案了呢。”纲吉也说道,“毛利小姐真是很厉害呢。”


    毛利兰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但她看到柯南和大和敢助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应当是想到了什么。


    “纲吉君,答案是什么?”毛利兰问道。


    沢田纲吉看着那两个人,看到他们露出自信的笑容,就知道这个案件快要结束了。


    与此同时,诸伏高明也在昏迷中醒了过来,三人在一边制定了具体的计划。


    其余几人在一边看着,毛利兰还没彻底想明白,就想试着问问看起来有些明白的沢田纲吉。


    “毛利小姐,有的时候,欣赏一下侦探们的杰作也是很不错的选择不是吗?尤其是这种布局巧妙的案子。”沢田纲吉说道,他看着柯南站在两个经验丰富的警察中间也丝毫不怯场,“我觉得柯南长大了绝对会很像工藤君的。”


    “确实是啊,不说长大了,现在就已经很像了。”毛利兰笑着说,她看着纲吉把心里的疑点稍稍压下去一些。


    制定好计策,又把剩下的几人叫了过来,说明虽然案件尚不明晰,但直木司郎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询问他们能否想到什么。


    “不清楚,听说他最近挺缺钱的。”


    “据说是要出国旅游。”


    “好像是意大利一个叫做雷切的地方。”


    柯南听到这里接话道:“那就是啦,他要去那个叫雷切的地方,藏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还是要走着去的。直木司郎先生也说过,如果自己不在的话,就去那里找他。”


    “柯南,为什么是走着去呢?”毛利兰问。


    “因为意大利的形状就很像是靴子。”


    但这似乎并不能让那几人满意,他们希望有更加确切的证据之后再来找他们问询。


    说罢,几人离开,此局已成。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分配人物?”


    “要让他放下戒备的话,得是多次的非法行为吧……”大和敢助作为经验丰富的刑警准备安排一下大致剧情,但此时一声不太和谐的电话铃声响起——


    “抱歉,我接个电话。”纲吉说道,他也没想此时此刻黑羽快斗能打电话过来干什么,最近也没有合适的宝石供他刷一下存在感,于是他就那么平淡地准备直接接了,在马上要按下接听键的时候,超直感提醒了他一下,“我去楼道那里,你们商量好告诉我。”


    纲吉说完就转身快步离开,似乎是有着十万火急的事情。


    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救命啊!”


    是夜,直木司郎的住所外围,有着一个失意的打工人,一个小孩,一对夫妻,其中有一名醉汉,骗走了打工人的钱,一个闯空门的小偷,大家表演完之后汇集到一起,纲吉点评了一下大家的演技,都还算不错。


    最后等到那人出动,在他到处搜寻的时候,柯南的出现让他十分震惊。他拿着直木司郎藏东西的鞋子,说明着为什么他会上钩。


    “果然警察让我知道鞋子的事情,是要把我引诱到这里,确定什么人是凶手的陷阱。”翠川尚树说道。


    “不,我们一开始就知道是你,”大和敢助说道,“只是一直不清楚,为什么第一期案件被害人留下的死前讯息,会被凶手留在第二起杀人案的案发现场的用意,不过要是那面红色的墙壁本来就不是被害者留下来的信息的话,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如果不是由凶手或者被害人,而是由第三者再次把那面墙壁涂红的话,就能认定凶手为了扰乱警方,才故意留在第二起杀人案的案发现场。”


    “那么这个第三者就是直木司郎先生吗?”毛利小五郎问诸伏高明。


    “是的,如果除了凶手以外,还有什么人会涂掉明石的讯息的话,讯息大概就是用片假名这么写的吧——


    ‘我是被naoki杀死的。’”


    大和敢助低头说道:“也就是说,翠川尚树,这起案件的凶手就是你。”


    “也就是说,那个信息被本来要来借钱的直木司郎先生发现,误以为是自己,所以才会涂红的吧?”上原由衣解释道。


    毛利兰问:“可是如果不用片假名,直接用汉字的话,不就没有这个意外了?”


    “因为是喷漆,写汉字的话大概会不够明显。”


    “但是直木司郎在用哪些红色的喷漆罐销毁信息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指代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他便那手机拍下来了尚未销毁的另一半,没错吧?”


    翠川尚树见他们推理的大差不差,便说道:“所以在他叫我来这里的时候,我就把小白给——可恶,如果他没有去周作那个房间就好了,要是我先毁掉那个信息就好了。”


    但即使是他先去,也没办法改变留下来的信息内容。


    而那幅留在公馆的被涂满红色的墙面,正是明石周作留下来的最后的画卷。


    “他在墙面上留下了信息,就知道如果有人发现的话就一定会销毁,他把所有颜色的喷漆都扔出窗外,只留下了红色,目的就是为了让红色留下来,这才是赤壁的真相。”


    柯南看了眼缩在角落的纲吉,只见他拿着手机在发什么很长的信息,


    “补色残像,就是一直盯着某一种颜色看,之后再看别的地方,刚才一直看着的颜色的补色就会出现在意眼前的现象。”


    “屋子里的两把椅子背靠背放置,恐怕也是要提醒我们先看什么再看什么。”


    “因为明石周作先生不是很喜欢下西洋棋嘛,西洋棋的白棋是第一步,他这也是为了让我们知道哪里是第一步、”


    “所以不论是谁先发现了这个讯息,最终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翠川尚树没有什么辩驳的余地,他解释起自己为什么要杀掉明石周作。


    “是那幅肖像画,是小青一直都没找到的那幅肖像画,最终倒是她心脏病发作死亡的。”翠川尚树说道,“但我在之前从他那里买到的肖像画下面发现了小青的那幅,他竟然把小青的肖像画涂白,画上了别人。”


    “我有想过他很艰难,可能连画布都买不起,可他为什么不给小青说呢,小青就不会那样死去了。”


    诸伏高明看着翠川尚树说道:“在小葵去世的后一天,我在公馆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副正在燃烧着的肖像画,那上面正是小葵本人,可能他也是想要在小葵生日的时候送她一幅新的,给她一个惊喜。所以说自己一直在画画。”


    这番话换来的自然是翠川尚树的不可置信,但事已毕,就算是悔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个案件结束让几人都稍稍松了口气,但纲吉还皱着眉头,从医院开始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纲吉哥哥在忙什么呢?”


    “东京,稍微出了点事。”他悄声对肯恩说道。


    昏暗的房间,熟悉的布置,基尔慢慢走进去,看着那个古旧的显示屏,雪花屏闪过,随后出现的是一只黑色的乌鸦。


    “boss。”她叫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她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获得代号的那天,那时肾上腺素还未褪去,倒是多了一股勇气,但是这次……


    “基尔,”模糊了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听起来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基尔稍稍皱了下眉头,对着显示屏上的监控做出了顺从的表情,“目前有一个任务,需要交给你解决。”


    “是。”在组织内没有说“不”的可能。


    “你之前联络过的那个组织,现今是否还在联络?”


    基尔皱了下眉头思索一下说道:“只是维持半年一次的常规联络,对方并没有任何异常。”


    乌鸦沉默了一下,轻笑一声:“他们最近有了一些麻烦,好歹是盟友,你去解决一下。”


    “是。”


    得到答复之后,显示屏便暗了下去,基尔慢慢离开了那里。


    她不记得上次见到这样古旧的显示屏以及乌鸦是在哪里,只是知道仅仅在东京就有许多一模一样的房间。


    离开那里之后她才松了口气,打开手机翻找着之前那个组织的资料,那位先生说解决一下,但并没有说怎么解决。


    基尔仔细阅读了一下目前手头拥有的资料,发现后面有一个神秘的影子,她想起马德拉身后的人,以及重伤琴酒的那个组织的身影,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具体的联系?


    她决定先观望一下。


    诸伏景光正在从长野赶回东京的路上,与地下势力众多的东京来说,长野真是难得的干净,不过他在长野期间也查到了组织里的几个暗桩和据点,就顺手解决了一下,然后安排了门外顾问的人马过去,不让组织察觉。


    顺便还在小时候长大的地方转了转,然后找到了诸伏高明的家。


    “挺好,看起来不小,不用再买房子了。”他笑着说。


    还在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的时候,就接到了某位自己玩脱了的小偷的电话,说了大概的事情之后,草壁又补充了后续的事情,诸伏景光立马转身开车往东京飞驰而去,只来得及给纲吉发了条消息。


    “难得见一次哥哥,竟然还给我找这样的事情,怪盗基德,等你落到我的手里你可别想有好日子过。”他一边放着狠话,一边踩着油门。


    不过怪盗基德的所有行动都是他们三人商议好的,只不过他行动的有些太早,又恰巧他和纲吉都不在东京,草壁半路救下基德就直接安排云雀的人继续追查那个组织,可能当时那人以为追击的还是怪盗基德,想着一个不杀人的怪盗算不上什么,因此稍稍放松了下,结果就被云雀的人追上,最终重伤脱逃,损失惨烈。


    也算是误打误撞解决了一部分的问题,诸伏景光生气的是这样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若不能随机应变,到时候只会更麻烦,所以他现在着急往东京赶,一边还在和草壁通电话询问具体情况,一方面对草壁的决定表示肯定,同时顺便设下几个小小陷阱,等那些人往里踩。


    “这些组织的特点都一样,根本不知道最核心的地方在哪里,只能先钓鱼了。”他说道。


    “我记得之前组织里是派基尔和那个组织联系的,他们之间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作为有着共同目标但实现方式不同的两个组织,倒算是形成一种奇怪的同盟。”诸伏景光说,“你去通知马德拉,让他联系基尔,把基尔的电话加密后传到我这里。”


    草壁哲矢应了声好,就迅速处理了起来,现场的处理,继续的追击,后续陷阱的设置,他一一吩咐可靠的人去完成,虽然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但和诸伏景光以及云雀恭弥相比,还是差上几分。


    纲吉那边因为长野的事情还没办完,因此只是找了个机会打电话通知巴吉尔,彭格列门外顾问全体成员全力配合诸伏景光的安排。


    山本武接到草壁哲矢的消息的时候正在公园的广场上指导小孩子们怎么挥棒,他看了眼消息之后坐在长凳上,给基尔直接打了一通电话。


    “基尔,我记得之前你是和那个组织有联系的吧?那个代号是一堆动物的。”


    “是,又怎么样?”她反问,“作为组织里少有的联络官,我负责联系的组织不止那一个,还是说马德拉你在那个组织里有什么仇人要我帮你约出来解决他妈?”


    山本武笑了笑说道:“倒也不算是,那个组织遇到了一些麻烦了吧,我和他们之间有过不太愉快的事情,而正好,我们有一个朋友想要找他们的麻烦,你能帮个忙吗?”


    “我们的一个朋友?”基尔想不到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共同的朋友。


    “你能帮个忙吗?”


    基尔皱着眉头问:“和电话的那个主人有关系吗?”


    “算是吧。”山本武说,他们的电话虽然在监控中,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联络方式,就连对组织最为忠心的琴酒都有。


    “那好吧。”基尔说道。


    “我把你的电话发给他。”山本武说完之后挂断电话,把号码发给了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加密一次电话再变音之后才打通了基尔的电话。


    “我需要那个组织更加核心的信息,成员或者地址,如果你能把他们约出来就更好了。”电话一接通他就这么说道,甚至改变一下原本的说话方式。


    在苏格兰还没有离开组织的时候,作为狙击手和基尔搭档过几次,相性还不错,但后期基尔少出外勤,便又把他调到了别的组。


    基尔沉默了一下说:“苏格兰?”


    “是我。”他说道,“我在几个地方设置了陷阱,你可以帮个忙吗?”


    电话那边还是沉默,诸伏景光以为基尔可能不会合作的时候,他得到了答复:“地址发我。”


    “多谢。”


    东京的地下盘根错杂,那么既然你已经进了蛛网,就别想着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