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认证成功。”
经过了复杂的认证，终于这四个字响起，沉重的大门渐渐打开，他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差了。
这里是组织的第一研究所，他今天来，只是替琴酒来做一下他的工作，绕过实验室，看到透明玻璃后面被折磨的人体还在微弱的呼吸，他甚至想要进去直接了结这痛苦的生命，但是他今天没有带刀，也也没有带枪，一边放着的注射器将会是他最好的武器。
但他始终没动，只是走过。
走到研究所的最深处，也是最核心的位置，又要进行一次认证，琴酒提前给他了权限，所以这次认证也是同样通过。
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些穿着实验服的人，有医生，有研究员，他们有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的不知道，每个人上班下班的路线都不同，他们会在这里看到不同的内容，保守不同的秘密。
“好久不见，雪莉。”他冲着里面最年轻的研究员打着招呼，但是那人看到是他，也是丝毫不给回应，他就在外面等她做完这次实验。
小鼠无一例外全部死亡。
这是他看到的事实。
雪莉一言不发走了出来，路过他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这次是你？”
“是我。”他笑着说，露出与这里毫不相称的笑容。
雪莉看到后扭过头：“别这么笑，马德拉。”
马德拉耸耸肩说：“习惯了，我请你喝杯咖啡。”他走到休息区的咖啡机旁，“拿铁可以吗？”
“黑咖啡就行，不用加糖。”
于是马德拉给她接了一杯黑咖啡，给自己却只接了点水。
雪莉稍微放松之后问：“现在开始吗？”
“当然可以。”马德拉打开手机，直接拨打了琴酒的电话，完全不管他在哪里，在做什么，但是琴酒从来不会不接他的电话，“你和我说，我也听不懂，同样的，琴酒也听不懂，但我不想记下来再说一遍，所以直接告诉他就行。”
雪莉看了他一眼，看到那通电话接通，毫无情绪地汇报着最近的结果“……实验体全部死亡，无一例外。”
“我知道了。”琴酒回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马德拉见雪莉在电话挂断之后就放松了下来，于是也打算随意和这位高冷女神聊上几句，反正他没什么事，而且看她也不想立马就回去继续这个看不到成果的实验。
“你很怕琴酒？”他随口一问，看到雪莉因为琴酒的名字而再次紧绷起的身体，就继续说，“好像很多人都怕琴酒。”
“你不怕吗？”雪莉问道。
马德拉摇摇头说：“我认真起来琴酒未必打得过我，而且我们俩一起长大的。”
“他们说你不喜欢用枪？”雪莉很少会和其他代号成员说话，了解得多的基本都是她从小到大的“监护人”。
“是，不过不是不会用，狙击我不行，其他的我也都不错，只是刀的话，隐蔽性更强一些。”
雪莉知道他说的是他的那把奇怪的刀，时雨金时，平时就像是道场里练习时用的刀，但是在这个男人手里，它就会变成凶器，即使沾上血，在变回练习刀之后血迹就会消失，而这把刀，只有马德拉能用。
不稳定的、危险的，天生的杀手。
雪莉听到的组织传言里都是这么说他的。
“呐，我想问一下，外面的那些，要怎么处理？”他指了一下外面。
“外面？”雪莉沉默了一下，她不负责那里，“按照他们的规矩来，还活着的大概会继续，死了的话就没办法了。”她的语气近乎淡漠，但……
“是吗？”马德拉眼神一黯，“果然我很讨厌这些。”
讨厌，谁不讨厌呢，只有疯的了、没有良知的人才会不讨厌。
“虽说如此，但你和琴酒干的事情和这些也没什么区别。”雪莉刺他一下。
“任务允许的情况下，我都是一击必杀。”马德拉看着雪莉，他的眼神很冷，是他在执行任务时候的状态，“我从不参与审讯，因为如果一个人要死，他能死得少些痛苦，我心里会舒服一些，虽然结果不会改变罢了。”
“组织里没有好人，雪莉，谁都不要信。”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人摇身一变，变成了十分阳光开朗的邻家大哥，他站起身，揉了揉雪莉的头，为此雪莉拍了他好几下手，“好好活下去，下次你就有机会见到你的姐姐了。”
雪莉没想到有人敢这么对待她，马德拉来的次数也不算少，还是头一回这样，她突然有些不安，在马德拉要走的时候问他：“下次是什么时候？”
马德拉沉默了一下说：“应该会是个好天气吧，如果运气好的话。”
他离开了第一研究所，回头看了一眼这里，迟早有一天他会……
“说了些无聊的话呢，最近有些太多愁善感了。”他低声说，“如果和组织谈条件，只需要区区十亿日元就能换妹妹自由的话，组织里早就没人了。”
他想点跟烟，但今天出来的时候身上没带，琴酒也不在身边就没法顺手拿一根，于是就只是摇摇头，一点点淹没在人群中。
滴——滴——
电话铃声响起，他放下手里的活，直接按了接听键：“干什么？”
“来码头的废弃仓库，你知道位置。”
“还需要我去吗？”他说，“只是个外围成员而已，而且我现在在忙啦，在忙。”说完就挂了电话，反正他也不怕琴酒生气，这么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身在组织里就是平起平坐的干嘛非得听他的呢？
他把包好的寿司放到顾客的手上，说：“谢谢光临。”
难得找了份寿司店的工作，之前受到老爸影响学到了一些手艺，就试着做一下，看起来竟然还不错，不过这是一家以外带为主的简便寿司，人流量大，也不需要做的太好，没什么一直坐班的压力，他就很乐意在这里兼职了。
毕竟，他上夜班的时候还是比较多的。
“明明追回了十亿日元，柯南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呢？”纲吉问，他给柯南拿了杯橙汁放在桌子上。
“因为……”柯南看了看在厨房那边忙碌的安室透，小声说，“我追查到组织了，但没救下那个人的性命。”
“这样啊。”纲吉坐在柯南对面说，“需要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吗？或者来我家也可以。”
柯南摇摇头拒绝了沢田纲吉，他有的时候也觉得奇怪，明明他们的年纪是差不多大，但为什么纲吉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比他这个经常遇到案子的侦探还要冷静。
“我们是朋友，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随时都在。”
安室透感受到手机震动，他打开看了一眼，同纲吉说：“不好意思，我能早走一会儿吗？”
纲吉看了下表，说：“可以的，安室先生，我一个人可以。”
“真是辛苦你了，下次我请你吃冰激凌。”
纲吉笑着应了声好。
安室透把东西准备得差不多，这样纲吉一个人也可以撑过过一会儿的夜间小高峰，他得稍微收拾下，去赴另一个约了。
等到波本赶到的时候，马德拉也才刚到，他同波本打了声招呼：“哟。好久不见。”
马德拉，和琴酒前后成名的组织内部的顶级杀手，惯用刀，但枪法也很不错，打棒球打得很厉害，甚至还是一名运动员，不过现在已经退役了，看他穿着变装，一身厨房里的气息，现在是在做厨师吗？听说他父亲生前是个寿司师傅，所以现在算是子操父业吗？至于性格嘛，众说纷纭，有说很好相处，也有说喜怒不定的，不算是朗姆派或者其他别派的人，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只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波本在心里过了一下他的资料，然后路过他直接进去。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冷淡。”马德拉小声吐槽道，然后他也跟着进去了。
琴酒早在这里等了许久，而这次见面，只有琴酒、伏特加、波本和马德拉。虽然主要的内容依旧是关于宫野明美还有失踪的十亿日元，但明显没几个人想听，于是也就很快便散了，波本离开前还吐槽了一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找我来做什么？你的失误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马德拉听到后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被琴酒瞪了一眼，而他只是笑嘻嘻的看回去，琴酒便扭过头离开了，当然还带着他忠实的小弟，看方向应该是去第一研究所的。
而波本……
他根本不理会马德拉，径直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几个又被叫了过来，安排关于寻找雪莉的任务。
“雪莉失踪了？”马德拉不可置信问道，“这小女孩还真是厉害，消息封锁的情况下，她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逃走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吗？”
波本看着他说：“马德拉对这个很感兴趣吗？那不然你来做情报工作好了。”
“算了，我不适合，我头脑没有你好，只要做点简单的工作就行了。”他靠着椅子说，“波本是喜欢宫野明美吗？”
“啊？”波本第一反应是否认，随后又问，“传言还在继续吗？”
“自从莱伊离开之后，传言就没停过哦，他们都在猜你什么时候能追到她呢，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啊。”
“我不……”波本有些心累，他上次拿着枪对着传出来“波本和莱伊都喜欢宫野明美”的家伙威胁了好几遍，他才最后做了澄清，莱伊离开之后他便再没关注过这个话题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八卦竟然还是这个八卦，“这么多年竟然还在传……”
“我懂你的意思，组织这些年来确实没有太多八卦了，之前顶多说一下你和莱伊或者苏格兰的事。”马德拉理解了波本的意思。
两人又多聊了几句，波本在心里给马德拉加上了新的评价，好相处，但无法深入交流。
“琴酒的失误，让我来收拾烂摊子。”波本想，“得好好敲琴酒一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