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溯雪摸了摸耳朵上的玉珏,唇角含笑,心情愉悦,他抬腿打算去找滕香,但是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又回了房间,准备沐浴一番。


    月如酒还想跟他说会儿话,比如如今情况之类的,但跟到门口就吃了个闭门羹,鼻子差点被撞飞。


    他在外面轻轻叹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好笑,摸了摸腰间的笛子,站在扶栏那儿走了会神后,取出了胸口的一封信。


    信是这几天他写好了的,还未给师妹寄回去的。


    跟在滕香和陈溯雪身边,他已是知晓了诸多北荒清州做下的事,虽说那一日已经与师妹说好再不管她的事,可事到眼前,却又无法坐视不理。


    月如酒盯着信封看了会儿,终于决定寄出。


    东洲三山有特别的寄信方式,他与师妹正好从前建立过专有信道,只不知她还有没有保存着。


    月如酒在掌心里绘制法阵,再将信往法阵里一放,那信便是瞬间便吸入信道里,转瞬消失。


    此时,东洲三山,云溪竹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滕香那把琴剑,忽然神色变了变,抬起手来,轻轻一掐,掌心瞬间多出了一封信。


    她靠在摇椅上,晃了晃腿,拿起那封信打开。


    里面是月如酒漂亮的簪花小楷,他徐徐说着如今的情况,将猜测的北荒清州做下的恶事写上去,并劝她与宗铖解除结盟的状态,无意间还透露了他此时在西海酆都,将要打算去北荒清州。


    云溪竹甜美的脸上露出叹息的神情,喃喃道:“师兄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婆婆妈妈爱管闲事,这灵域中人就算都死光了,就算那须弥洞封印解除,秽雾散开,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站在最高处就行了啊。”


    她垂着眼睛兴致缺缺地就要丢掉那封信,却看到后面还有一张纸。


    月如酒在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若是师妹还愿意,日后我愿一直陪在师妹身边。”


    有些事,两人之间从来没有戳破过,月如酒知道自己一手养大的师妹对他有些超乎师兄妹的绮念,这属实超乎了他能接受的范围,他不能也无法将师妹看作旁的身份,却又对她无奈,便任由她对自己所为,当初也她干的那些坏事也一应由他背负。


    而云溪竹也清楚师兄心里守着的那道防线不允许她跨过去,她阴暗地在旁边窥伺着,想要毁去师兄的纯洁,将他从高高在上的东洲三


    山掌门候选人拉扯下来,将他逐出师门,让他背负恶名。


    她以为他会责怪她,怨恨她,却没想到他还是那一幅温吞的模样,叫人生气的温吞,已经这般了都不肯低下头颅跟她说屈服。


    她原先想放过师兄,她已经做成了自己想要做的大部分事情,杀了对她不轨的师尊,坐上山主之位,令东洲三山听她号令,如今只剩下和宗铖合作,站在灵域之巅了。


    只是她对这事也提不起太多兴趣,只是觉得活着总要有个目标。


    如今……她盯着月如酒写在纸上的字看了许久,忽的站了起来,唇角扬起甜甜的笑,转身进了屋里,在一堆衣服里扒拉着,试穿了许多件衣裙,终于对一件鹅黄色的襦裙满意几分。


    云溪竹拿起纸笔,写下一封信,通过信道传回给月如酒,并起身朝外走,去了长老堂通知那些个老家伙一些事。


    她向来任性,又实在是修为是这一代翘楚,别看长得甜美,手段实在狠辣,长老们拿她没辙,听她说要结束和北荒清州的结盟时,联想到最近暗下得到的须弥洞沸腾的消息,都松了口气,没有不同意的。


    后面的事情,云溪竹便懒得管了,临离开东洲三山前,想起滕香那把琴剑,又折回去拿上。


    .


    陈溯雪仔细沐浴过后,修了面,换上了熏香过的衣服,头发也用金冠束好,才是从屋里出来。


    到了屋外,他看到月如酒还在外面等着,倒也没什么意外,只是他喊了他一声,他还低着头站在那儿没有反应,他眉头一挑凑了过去。


    便见月如酒手里捏着张信纸,正发呆。


    陈溯雪没有特地看,只余光不小心一扫,就扫到了信上的一行字——“师兄我来找你啦,洗干净等我哦!”


    “云溪竹?”


    月如酒听到耳旁陈溯雪的声音,忙回过神来,偏头看到他,那张脸瞬间红了,有疤痕的那一边更是红得滴血,他赶忙将信纸放下,讪讪道:“确实是师妹……”


    陈溯雪哦了一声,显然没有太在意,又或者说,他早就看出来云溪竹与月如酒之间不是寻常师兄妹。


    月如酒却有些窘迫尴尬,他低着头解释一番:“如今北荒清州与我师妹结盟,我想着,若是宗铖少了我师妹那边的帮忙,他日,你与滕姑娘也能轻松些对付他……我师妹是我一手养大的,我与她这般属实是不该,但……我想着试试看,便写信给师妹,再次


    劝师妹和北荒清州解除结盟,我师妹答应了,所以……


    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的,陈溯雪瞥他一眼,低头笑,“所以你就把自己献出去了。


    月如酒嘴唇翕动了一番,似乎想再说些,最后又红着脸什么都没说。


    陈溯雪整理了一番衣服,目光看了一眼他那张半毁容的脸,道:“所以,你这脸,是不是该恢复了?


    修者想要恢复容颜不是什么难事,月如酒却总顶着一张毁容的脸,想也知道是为了让云溪竹消了心思。


    月如酒摸了摸自己的脸,到底还不习惯和云溪竹关系的转变,不过他看着面前花孔雀一般的陈溯雪,若有所思,心道或许他也该好好捯饬一下了。


    他正要问陈溯雪一些经验,就见他已是走远了好些,忙跟了上去。


    陈溯雪余光打量着跟上来的月如酒,眯了下眼睛。


    在滕香的记忆里,有过云溪竹的痕迹,有过商寔的身影,却是从没出现过月如酒这个人,他是因为他才离开离恨墟的,可后来,他有太过个机会离开他和滕香。


    可他始终跟着。


    陈溯雪摊开手看了一眼许久没动过的蓍草,发现他看不懂蓍草卦象了。


    或者说,无法参透月如酒这个人,他仿佛无求无欲,又仿佛心有大求,蓍草给的提示是模糊的。


    他收回蓍草,只心里警醒了一番,从朝西楼出来,便御风术往八擎柱飞。


    ……


    陈溯雪到八擎柱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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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只有滕香一个人在那儿,没有沈见风的人影。


    她躺在柱子最上面,衣裙被风微微吹过,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眉头紧蹙着,身上萦绕着的那股淡淡的戾气始终盘桓着。


    “滕香。陈溯雪眯着眼轻喊她,唇角笑着,显然心情不错。


    滕香睁开眼,歪头朝他看来,她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忽然翻了个身从高高的柱子上往下落。


    陈溯雪忙飞过去。


    滕香落进他怀里,重新闭上了眼睛,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靠在他胸口,她的声音有些淡,“都安顿好了?


    陈溯雪看着她此时安安静静窝在她怀里的模样,唇角往上翘着,道:“以后一起养小殊?


    滕香听完,睁开眼看他,正好对上他低下来看她的视线,她移开目光,轻哼一声:“小殊父母俱在,用不着你我。


    陈溯雪听完低头也笑了,他缓缓落地,看着滕香,试探性地


    低头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他走了好几日有些不确定滕香现在还认不认账。


    滕香仰头看他在他离开时又轻轻碰了下他唇角。


    陈溯雪呼吸一顿便要追过来却被她捂住脸推开轻声说:“我要重新召唤天启禁兽。”


    灵域内现今一共有四处八擎柱那么理应有四只天启禁兽但滕香却用平静的语气道:“一共还有两只西海酆都一只北荒清州一只。”


    如今滕香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她知晓前世的一切


    后来她是在姐姐失踪后查她下落时慢慢扯出巫族那些事最后和宗铖彻底**。


    天启禁兽并不是传言中从须弥洞放出来的祸兽而是玉龙一族伴生兽可助玉龙族除秽封印须弥洞玉龙死天启禁兽也会从天地间消散。


    当初天启禁兽被封印也是与巫族老祖有关。


    如今灵域只有她和姐姐所以只有两只天启禁兽。


    一只必然在北荒清州因为他们常年生活在那里的大泽里。


    另一只便在西海酆都八擎柱下方。


    这些事陈溯雪也知道他抱着她靠在柱上道:“何时?”


    “尽快在须弥洞彻底沸腾秽雾大肆扩散前。”滕香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方才柔软了些的眼睛又空灵起来她紧抿着唇又想到那些不高兴的事。


    上辈子她带着天启禁兽是去封印须弥洞将秽雾消除的为什么呢?因为高贵的北巫族大巫主宗铖没有得到巫祖传承没有星辰之力多年来需要吸收须弥洞里的秽气来增强实力。


    所以很多时候封印都是被他揭开的再有不知道情况的狱朱重新花力气封印。


    后来狱朱失忆被他囚禁这事就成了滕香的责任再后来滕香离开北荒清州须弥洞无法控制秽雾四散北荒清州和东洲三山结盟又寻求南河剑宗和西海酆都帮忙来解决。


    滕香那时带着天启禁兽杀入北荒清州除了封印须弥洞断绝宗铖力量来源便是救姐姐。


    可她去迟了一步。


    姐姐被吸干了。


    滕香从陈溯雪怀里下来仰头看着八擎柱上缠绕着的铁链法阵“陈溯雪你帮我。”


    “我在等你帮我再次揭开天启禁兽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