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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你不是要我死么...

    云溪竹站在东洲最高的那座山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离开的三个人,总是有着甜美笑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习惯性的,她想抬手摸一摸腰间的笛子,却发现如今那里空荡荡的。


    但很快云溪竹想起来她得到了一把绝佳的上古琴,她手腕一转,将琴拿出来,盘腿坐在地上,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


    古琴有灵,她能波动琴音,却撩不动琴魂。


    可是伏月琴还是远远地对她的主人发出了呼唤。


    “铮——”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滕香忽然转头问身侧的男人。


    陈溯雪垂首,他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这样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形容,眼睛很亮,又有些紧张,深蓝色的瞳孔里有种迷晕人的光晕。


    他几乎在瞬间屏住呼吸,凝神听了会儿。


    空气里只有风声和山林里的草木被刮搔时的声音,他迟疑了一下,偏头问在一旁御风飞的月如酒,“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月如酒脸上略微出现点迷茫,一时不明白陈溯雪问他这话的含义,他迟疑道:“你心跳的声音?”


    “……”陈溯雪冷笑一声,“真不愧是音修的耳朵。”


    月如酒自然把这话当做是夸赞,露出颇为腼腆的温笑,告诉他:“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音修,耳朵灵敏是最基础的条件,溯雪若是对此道感兴趣,我或可传你一些修**经验。”


    陈溯雪淡笑看他:“五音不全也能修吗?”


    月如酒脸上露出些为难来,转头看向滕香:“滕姑娘怎么看?”


    滕香正回头看了一眼东洲三山,高耸入云的山在云雾间若隐若现,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刚才她听到的那声音没有再出现过。


    此刻听到月如酒的话,皱了下眉,“什么我怎么看?”


    月如酒目光落在滕香修长的手指上,笑着说:“我师妹也是音修,惯用的乐器是琴,多年练琴,她的指尖上有落下的茧,我看到滕姑娘的指尖也有类似的茧。”


    滕香抬起手指看了看,摇头,“我的武器是一把剑。”


    月如酒怔了一下,目光还落在滕香手指上,神色还有些迟疑,“我不太了解剑修,或许剑修因为握剑,手指也有这样的茧子。”


    夕阳


    的晚风下,滕香的指尖冷白冷白,像是在冰雪里埋着的白玉般。


    陈溯雪盯着看,心想,她如果真是剑修,或许,他去南河剑宗也不是没道理?


    记忆里的情绪和巫蛇印影响着此刻的他,令他不由自主将目光放在滕香身上,忍不住想多靠近一些。


    如果没了那些会怎么样?


    滕香正和月如酒说话:“你听说过南河剑宗的沈见风吗?


    乍听闻沈见风这个名字,月如酒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激动来:“自然是听过的,那可是南河剑宗掌门座下第一弟子,天生剑骨,在剑道一途无人能比,在一些剑修追求无上大道选修无情道时,沈兄却是不改初衷,崇尚自然大道,一切随心而修。


    滕香听得认真。


    只听月如酒话锋一转,叹了口气,“可惜,我进离恨墟之前,就听到沈兄遇到些事,剑心不稳,并开始酗酒,后来犯下些事,被掌门罚去无幽牢受水刑,刑期为十年。


    这话和记忆碎片里得知的相差无几。


    滕香一双眼聚焦在月如酒身上,想到那个她没有印象,却存在碎片里的姐姐,又问:“你可知道沈见风有没有什么……关系近的女修?


    她一时不知如何描述姐姐和沈见风的关系,迟疑了一下。


    月如酒歪着头想了想,“我与沈兄也有过几面之缘,倒是不知道他与哪个女修关系近,沈兄性子较为冷漠,寻常不爱搭理女修。


    滕香拧紧了眉,“那你可知沈见风是因为什么事而剑心不稳?


    月如酒说:“听说是在一次进入秘境的试炼中遇到了心魔。


    滕香没有再多问下去。


    这都不是她想要听到的回答。


    ……


    往西行也要经过无昼城,但城内巫族众多,所以三人绕开了城,行了远路。


    这么顺利行了三天后,三人要进入一座小城休整。


    这小城是没法绕开的,因为四周有和无昼城外的永流大江相似的一条大江,其地下之水来自永流大江,在这汇聚成一条新的大江,拦截住了过城之人。


    这江中同样有乱流,能吸附灵力入内,修者使用灵力便容易被吸入被乱流绞死,这小城就是建造在江中,由桥连接,城中布有法阵,入城才能安然过江。


    滕香全盛时期可以带人过江,如今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当然只能老实从城中走。


    可他们却被拦在了城门外。


    此时已经是傍晚,入城不止是要过城,更要休息,大家很是不满,说话声不断。


    “打听到了,城里出现了无根秽雾,已经吃了不少修者了,城主拦截修者入内就是防止再有意外发生。”


    “北巫族到了吗?他们不是最擅长处理这些吗?”


    “之前北巫族都在通缉那滕香,人员分散得很,这小城里就几个蹲守的,据说都过去了,但一过去就没了消息。”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所有人就等在这里?谁知道无根秽雾要在这飘多久?”


    滕香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眉头皱紧了。


    陈溯雪低头看着她霜雪一样白皙又漠然的小脸,问她:“等?”


    蝉蜕后来又找到了,只是滕香不用他动手,自己对着溪水捏了一张脸,和她原本的脸很像,只是少了几分昳丽,多了一些生人勿进的淡漠。


    滕香没说话,却是在想,在记忆里,无根秽雾还要再过几月才出现。


    怎么现在这样一座平平无奇的小城里就有无根秽雾了?


    她抬头看向陈溯雪,淡声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北荒清州离这里很远,无根秽雾就算出现得早,也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出现在北荒清州极其附近。


    一路上过来,没听说其他地方有。


    陈溯雪目光朝那条拦截住所有人的大江看了一眼,声音低沉:“永流大江有乱流,至今无人知道是为什么,如果无昼城那里也有呢?”


    那么,永流大江的乱流,或许是与须弥洞有所联通。


    滕香垂眸,却想到了陈溯雪后来入了南河剑宗一事。


    而南河剑宗外的无昼城外,就有一条永流大江。


    月如酒站在两人中间,但是感觉自己仿佛被屏蔽了一般,听不懂这两人莫名其妙的你一言我一句,满脸茫茫然。


    陈溯雪偏头看一眼月如酒:“你去打探一下消息,看无昼城附近有没有无根秽雾。”


    月如酒性情温和,却有探听趣闻消息的喜好,虽觉得不明所以,但这倒也是正合他意,忙就混入人群里。


    滕香


    从人群里出来,往路边走,陈溯雪跟在她身后。


    铃铛叮铃铃的,此时没人注意到,只有陈溯雪垂头看着她走动间从裙摆下露出来的金色铃铛。


    ……


    月如酒很快回来。


    带回了无昼城也出现无根秽雾的消息,南河剑宗派了好些剑修下山协助北巫族处理,**好多人了。


    滕香心里却是无动于衷,她不在意谁会因为这些死,她内心漠然一片,甚至生出一种最好那无根秽雾将北巫族全吞噬了的疯狂念头。


    “城门开了!


    人群里不知道谁叫了一声。


    月如酒消息灵通:“城主请城外诸多修者入内帮忙驱逐无根秽雾,奖励诸多宝物。


    陈溯雪嗤笑一声。


    月如酒也十分汗颜,谁不知道无根秽雾除了北巫族外,其他修者毫无办法。


    大多数修者一听,纷纷退却了入城的打算,城可以不入,命不可以不要啊!


    所有人往外退时,有人却逆行往前走。


    叮铃铃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众人看去,见是个浑身穿着亮晶晶的貌美女修,身旁还跟了两个男修。


    一个身穿青衣,俊美清隽,另一个却是貌如恶鬼,只风度雅致。


    “抱歉,请问入城后去何处寻无根秽雾?


    月如酒微笑着问守城的卫士。


    守城卫士呆了一瞬,看看不说话的滕香和陈溯雪,忙亲自在前带路。


    入了城,陈溯雪摸了摸左耳垂上的黑玉珏,懒声对滕香说:“一会儿我要摘黑玉珏了。


    滕香不看他,淡声说:“就算把你脑袋拧了,你也能很快活过来。


    陈溯雪扭了一下脖子:“……但很疼。


    滕香忽然笑了一下,歪头看他:“那你是想换个死法吗?


    又来了……


    要他系铃铛时就是这样,笑得妩媚恶劣又让人难以拒绝。


    明明都收了他的花。


    陈溯雪盯着她,轻笑下:“我还能选别的死法?


    滕香似乎认真想了一下,说:“掏心?放血?


    “……拧脖子挺好。


    陈溯雪忽然觉得拧脖子或许就是她对自己的偏爱了。


    站在一旁的月如酒默默往旁边走了


    两步,真怕成为这对“宿敌”玩法的一环。


    守卫一路带着他们到了城内一处大宅。


    大宅外站满了人,男人女人孩子的哭声呜咽不停,充满悲戚,穿着甲胄的卫士同样是修者,手里拿着长、枪拦在了宅门前。


    一到这里,滕香抬头,看到上方黑色浓雾,耳旁仿佛又出现了一些古怪的声音,蛊惑着她靠近。


    要进门前,一只手从旁拦住了她。


    她偏头,果然看到是陈溯雪,男人微微偏过头,对她露出完美的下颌线,声音都仿佛琴音一般忽然优雅起来:“这事我去处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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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外面等我。”


    滕香抬头看他一眼,没有任何犹豫,往旁边走了两步,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站着。


    “她可真狠心。”陈溯雪对身旁月如酒啧了一声。


    月如酒拍拍他的肩膀:“你们到底是宿敌,溯雪你放心,我会在外面看着滕姑娘的。”


    陈溯雪面无表情拍开他的手,又看一眼滕香,这才入了宅子。


    黑玉珏被摘下的时候,滕香站在宅门外,清晰感受到了巫族的强盛气息。


    陈溯雪的气息比任何一个巫族都要强烈,四面八方吹来的风中夹杂的那些气息裹挟住了她,就好像陈溯雪将她裹挟住。


    滕香的脸色又苍白起来,她的目光没有焦点地看着前方,神情中充满戾气。


    月如酒随意与她闲聊般说道:“姑娘可记起来为何厌恶巫族?”


    “没有。”滕香声音很淡。


    “姑娘也没问过溯雪究竟是为何离开不烦村的吗?”月如酒的声音带着稳定人情绪的温和。


    滕香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奇怪地看了一眼月如酒。


    月如酒依旧是那一幅斯文温和的模样,“抱歉,我和溯雪认识了这么久,他从前从未想过离开离恨墟,但是他有那个能力,不是吗?”


    滕香皱眉,淡着脸道:“他说出来办事。”


    “姑娘有问过他究竟办的是什么事吗?”月如酒这话说完,滕香的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忙补了一句:“实则溯雪不是那般好心的人,从离恨墟刚出来时,姑娘与他之间也应该没熟到让他舍下不烦村只随姑娘出来一遭,虽然姑娘看起来与他关系不一般。”


    滕香拧紧了眉,感受着身后无


    根秽雾邪恶与诱惑的气息月如酒温和的声音也像是尖锐的刻刀破开了什么一般。


    她为什么要去关心陈溯雪办什么事?


    他想如何是他的事。


    就算他们从前关系不像纯粹的宿敌又怎么样?


    月如酒见滕香淡漠着脸便也住了嘴不再说话。


    这时门内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有卫士灰头土脸地跑出来脸上带着惶恐:“又被吃了又被吃了!”


    月如酒惊了一下上前一步:“你说的可是刚才进去的青衣……”


    只他话还没说完身旁有个人像道影子一般飞掠进了层层守卫拦着的大宅里。


    滕香进到里面堂前的院子里空荡荡一片地上连砖都被掀起卷入了无根秽雾带起的乱流狂风中她的衣服也被吹得翻飞。


    她仰头看着那黑色的浓雾眼睛被吹得睁不开。


    这里还残留着一些陈溯雪的气息布下的法阵也在但他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滕姑娘?”月如酒跑进来衣袍被吹得划拉作响他抬手挡去四周被卷起来的泥沙。


    “你有纸吗?”滕香看着那黑色浓雾忽然问他。


    月如酒眨眨眼略微不好意思道:“倒是有一些寻常我用来记录些奇闻轶事。”


    “给我一些。”


    月如酒便取出些白纸拿给滕香。


    滕香低头以灵力割破手指鲜血滴落她没管抽出一张纸在纸上快速绘下一些图腾。


    月如酒低头去看都是一些……龙?


    滕香一共画了八条她手里拿着那八张纸往天空一掷鲜血燃烧出蓝色的火焰白纸幻化做八条白色的纸龙环成法阵将无根秽雾笼罩住。


    “龙.吞!”


    那黑色邪恶的秽雾像是被什么烫灼到了一般发出叽叽惨叫。


    “这是……?”


    符咒消耗的精血多滕香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一下操纵八条纸龙显然超过了她的能力她的脸色苍白。


    她眯了眯眼:“我不知道。”


    但就知道应该怎么做长在肌肉里的记忆。


    巫族并不能解决无根秽雾但是她可以。


    “我进去找人。”


    滕香丢下这句话跳进了浓雾中身影瞬间消失。


    ……


    无根秽雾藏着无数恶秽能勾出人心底最邪恶的东西。


    但滕香步入其中不受影响。


    小异界里都是无边无际的浓雾什么都看不清又什么都看的清楚耳旁是各种蛊惑之音勾引着人沉沦堕落。


    滕香的目光从左侧那两个赤身纠缠在一起浑身是血的男女身上挪开又落在右边满脸涨红双眼瞪大一边哭着一边拿刀剐孩子的女修上。


    还有幽魂一般散发着生魂气息刚被拖入其中不久的巫族他们穿着红袍瞪大了眼睛看着滕香眼底露出觊觎与渴望


    滕香面无表情看着正要动手身后却紧贴过来一具滚烫的身体两只手环住她将她往怀里拖。


    那几个巫族瞬间弯下腰来不敢再靠近。


    身后人的头也低了下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滕香脖颈里出口的声音沙哑:“你不是要我死么?怎么又进来找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狗:只想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