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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自愿成为我的。

    风静止,铃铛被她晃动着,陈溯雪的心也跟着无法静下。


    他盯着滕香的笑颜,抬手去拿铃铛。


    可滕香却像是故意逗弄他一样,要收回手。


    陈溯雪看着她气笑了,强行从她手里拿过铃铛,蹲下身,飞快地将红绳缠住滕香雪白纤细的脚踝,打了个巫族的死结。


    滕香垂眼看着他,没有阻止。


    陈溯雪给她系好铃铛,重新站起来,却对上了滕香似笑非笑的脸,他动作一顿,只当不知道她这笑容是什么意思。


    他轻笑下,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转头看向身后几米远的月如酒:“走了!”


    月如酒一直注意着滕香和陈溯雪这边,听了这话立刻过来。


    他先对着陈溯雪伸出手,示意他给自己绘阵隐匿气息,时间其实颇为紧张。


    这对巫族来说不难,只是,云溪竹是生死境十境的修者,又已经知道月如酒在这一片附近,不用巫族力量绘制的法阵自然效果不那么大了。


    所以,陈溯雪看了一眼滕香。


    滕香背过身去,连一个眼角都不施舍给他了。


    这却是双方暂时“休战”的意思了。


    陈溯雪摘下了黑玉珏,周身气息便变了,周围草木都受到影响,生机乍现,天地间五行之气被催生着一般欣欣向荣生长。


    可滕香面色瞬间就不好了,戾气与烦躁在骨血里压制不住。


    她的脸苍白,嘴唇上毫无血色,她竭力控制着情绪,眉头紧皱,看着前方。


    她是真的不舒服。


    她也真是讨厌巫族。


    陈溯雪一直瞥着滕香脸色,在月如酒手背上极快地以灵力给他绘下法阵,便重新将黑玉珏戴了回去。


    别说滕香了,就是月如酒都大大松了口气,他收回手,恢复了稳重温和的模样,“这几日我们便藏在这山中吧,我知道几处长有圆叶洗露草的地方,不为外人道也,恰好方便了我们,不过,我想,我们暂时是不是先找一处地方好好休息,滕姑娘和溯雪兄弟看起来都要好好休息一番的模样,且北荒清州的人不知是否还在各处守着。”


    这话确实有道理,所以滕香没意见。


    陈溯雪当然也不会有意见。


    只是两人都没吭声。


    月


    如酒看看滕香红肿的唇,再看看陈溯雪不忍直视又红又肿还满是伤痕的脸,再看看两人谁都不说话不搭理谁的模样,自觉往前走一步,温声道:“两位跟我走吧!”


    滕香没看陈溯雪,却跟上了月如酒。


    陈溯雪见她跟上,便也跟了上去。


    ……


    祈生受了不轻的伤。


    心口破了一道大口子,血将红色深衣浸透成了褐色,他面色惨白,被护卫着到天字号宿院时,却是顾不上自己的伤,先派人去找云溪竹。


    把云溪竹找来后,两人在屋内密谈如何围住东洲三山,将滕香和她身边的男人活捉。


    对于滕香身边的男人,祈生说得很含糊,云溪竹杏眼轻颤,天真一般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样的男人竟是让大**这般在意?好歹要让我知道对方的实力呀,否则我不知该派哪些长老前去守山。”


    祈生板着脸,沉默了会儿,道:“巫族,很强。”


    云溪竹眨眨眼,靠在椅背上,轻轻捏了捏袖子,忽然问道:“看来,大**从前并不知道这么一位巫族……对了,忘记问大**了,我师兄从离恨墟中离开,是否是当初前去离恨墟的北巫族人相助?”


    祈生似乎听不明白云溪竹这话,对着她时,脸上露出些疑惑。


    云溪竹语气娇俏得很:“忘了说啦,我师兄呢,先前被我在身上下了道禁制,他无法离开离恨墟,那禁制,一般人不能解除或者遮掩气息呢,我在想,那位很强的巫族,可以吗?”


    这话显然是一句废话。


    巫族,还是很强的巫族,那自然擅长诸多咒术与法阵,不提解除禁制,单论遮掩气息的话,当然可以。


    祈生皱了眉头,招了人过来询问。


    很快得到当日去离恨墟探听消息的属下确切的消息,他抬头对睁着大眼睛等着的云溪竹道:“北巫族不曾相助你师兄离开离恨墟。”


    云溪竹摸了摸下巴,仿佛终于解了惑,身体放松下来。


    “看来,大**所说的那位巫族,大概率是与我师兄一道从离恨墟出来的,或许滕香当日也是躲在离恨墟,北巫族竟是没有发现,怪叫人遗憾的。”


    祈生被人当面嘲讽,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


    云溪竹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时,


    忽然回头,仿佛刚刚想起什么一般,好奇问道:“不知道那位滕香与须弥洞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祈生胸口有伤,这会儿脸色苍白,听了这话,抬眼与云溪竹对视一眼,面无表情道:“既然山主有听玉可与大巫主联系,不如直接问大巫主?


    云溪竹嘻嘻笑了两下,摇头。


    “不啦,你们北荒清州的事和我东洲三山又有什么关系?就是如今我们结盟,这须弥洞的情况,也成了我们东洲三山的首要责任呀,你可是不知,近日就是东洲三山内,也有不少异怪出现伤我山内弟子呢。


    她站起来,颇为烦恼地叹了口气便往外走。


    祈生却不敢放松警惕,他是知晓云溪竹这女人是有脑子的,否则也不会把她师兄拉下来,自己坐上山主之位。


    等她走了之后,他立刻招来先前的下属,仔细询问在离恨墟找滕香时遇到的事,得知了离恨墟内不烦村的存在。


    他沉了沉眉,启用听玉,立刻联系大巫主。


    听玉是一种可以长距离联系的法器,近年来才被炼器师炼制出,需要使用者灵力灌入维持法器运转,与人联系时,用灵力将听玉上的字符排列组成再即时发送,修者至少在生死境五境之上才可用。


    祈生喘着气坐下,由着下属替自己剪开衣服处理伤口,将如今最重要的三条消息送出——


    一,滕香如今果真在东洲三山找圆叶洗露草,但她疑似失忆。


    二,滕香身边出现一个男人,是拥有星辰之力的巫族。


    三:离恨墟内或许有巫族分支。


    ……


    灵域至北,连绵**的山林如神官绘制而成,不属于四月的花在此处繁茂盛开,云山雾霭,神山仙境。


    巍峨古老的殿宇内,风吹过,拂动着床幔飘动,躺在床上的女子双眸紧闭,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隐约之间,女子的面容有几分像滕香。


    “如何了?


    男人声音清朗温柔,听在耳里如沐春风般柔和,他抬眼看向床侧替女子搭脉的医者。


    他穿着纯白的宽袖大袍,无一丝绣纹缀饰,头发仅用一根白玉簪松松地半挽在脑后,眉眼如画般昳丽,肤白唇红,人也如如云一般柔软,可那医者却是低着头,神情紧张,“朱姑娘的身体暂


    时没有大碍,腹中胎儿也尚好。”


    男人似乎松了口气,替女人掖了掖被子,随即笑着问:“那她如何还没醒来呢?”


    医者声音紧绷:“回大巫主,许是因为朱姑娘自己还不想醒来。”


    “她自己不想醒来?”男人低声喃着重复了一声,笑着摇头,“不会的。”


    医者似乎额头上都沁出了些汗来,他踌躇着说:“那便是朱姑娘那一日与滕姑娘打架,刺激到了她的脑袋,令她……令她或许想起了什么。”


    宗铖轻轻抚弄女人头发的手一顿,垂眸若有所思,随即又笑着说:“那更要麻烦你了。”


    “大巫主说笑了。”医者诚惶诚恐。


    宗铖倒是没有为难医者,神色从头到尾柔和,当他腰间的听玉闪烁时,嘱咐医者看护好床上的女人,便起身出去。


    打开听玉,见到传文,宗铖那张如画的脸上,神情有短暂的凝滞,随即眼眸深了几许。


    “离恨墟,不烦村……”


    又过一刻钟,天色暗了下来,整个北荒清州也拢上了一层夜纱,一支二十人的队伍从北荒夜行而出。


    同一时间,祈生收到传文——“别伤害滕香,跟着她,杀了他。”


    ……


    一处偏僻山崖侧缝内的山洞里。


    滕香靠着山壁盘腿坐着调息,面色苍白,旁边月如酒烧着火堆,时不时忍不住往她看一眼。


    因为刚恢复一点经脉就和祈生打了一架,滕香身体又有些新伤,最近又因为须弥洞的异怪魔物从地底下逃窜到各地伤人,东洲三山有宵禁大阵,所以,三人在天黑后就来到这一处藏身休息。


    陈溯雪出去周围采药了。


    月如酒面对明显不想搭理人的滕香有些坐不住,正要开口说点什么时,只可供一人进来的缝外传来脚踩枯枝的声音。


    他呼出一口气,忙说:“溯雪果真是极擅医,在夜晚采药也这般快,与他出行真是令人心安,受伤了也不怕忽然死在路上。溯雪,你回来了,我已经把火烧旺了,只等你烤鸡了!”


    滕香:“……”


    她睁开眼,抬眼却是一眼先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陈溯雪。


    他的大袖挽了起来用襻膊束起,原先泥湿脏污了的衣服下摆浸了水,显然是被溪水清洗


    过,恢复了干净。


    他左手提着两只拔了**处理过的野鸡,右手则拿了一只用草简单编成的篮子,里面除了放了些药草,还有些蘑菇。


    滕香的视线轻飘飘扫过陈溯雪的脸,那脸之前还不能看,如今已经恢复了大半了,剩下的那些伤口不是她弄的。


    应该是他说的巫蛇印的关系。


    将将要收回视线时,陈溯雪察觉到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滕香目光一顿,面无表情继续收回视线,闭上眼睛。


    陈溯雪哼笑一声,也不和她说话,将蘑菇塞进野鸡腹中,又串上枝条架上火堆后,便在一旁的石头上处理药草。


    月如酒靠近他,小声与他说着东洲三山在布置法阵上的习惯与特征。


    陈溯雪一边摆弄着手里的药草,一边心不在焉听着,目光三**时朝滕香瞥去一眼。


    月如酒:“……”


    他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话题一转,便转到滕香身上,声音更小地委婉劝道:“强扭的瓜不甜。”


    陈溯雪看了一眼月如酒,“没扭下来吃你怎么知道就不甜?”


    月如酒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一些:“你脑袋瓜不都被拧了吗?”


    陈溯雪:“……”


    他面无表情道:“今晚的鸡没有你的份了。”


    月如酒默默闭上了嘴巴,决定今晚上做一个哑巴。


    陈溯雪处理好手头的药,便朝滕香走过去。


    “吃了这个。”


    滕香睁眼看过去,陈溯雪坐在她身旁,手里捏着一颗丹药,她没搭理。


    陈溯雪晲着她精致却苍白的脸,磨了磨牙,没好气道:“助眠疗伤的,方便恢复记忆,早点恢复了,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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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点给你解除巫蛇印,我都是狗了,你以为我很想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堪比神旨,滕香抬手捏过丹药,张嘴吃下。


    “不怕我下毒?”


    滕香长睫毛下眼睛眨了一下,淡声道:“你会比我先死。”


    陈溯雪盯着她看了会儿,将一瓶伤药递到她手里。


    滕香不明所以,不说话,只看着他。


    陈溯雪往身后山壁靠去,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道:“还有一些伤口需要处理一下,我自己不好抹,你帮我。”


    滕香


    :“……”


    她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底气直接要开口拒绝。


    陈溯雪的目光却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她的脖颈。


    他什么都没说可滕香却一下懂了他的意思——未来巫蛇印解除还需要他配合呢所以现在最好她也配合一下。


    滕香捏紧了药瓶打开瓶盖倒出里面有些粘稠的淡绿色药液直接掌心对着陈溯雪被枯枝划破的脸颊揉了揉。


    动作粗鲁丝毫没有半点温存。


    陈溯雪垂眼看着她却在她的手揉上来时神思凝滞了一瞬。


    冰凉的掌心粗鲁、毫无温存之意却叫人忍不住走了神仿佛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


    ……


    陈溯雪临时制成的伤药确实有助眠的效果。


    滕香睡着后确实见到了一些记忆的碎片关于陈溯雪的。


    ……


    山间多雨


    她的脸色很是苍白眼里没有神采冷硬得仿佛是被冰水浸透的玉石。


    她杀了很多巫族山下的石滩那儿堆积着令她厌恶的气息刺鼻难闻。


    从山下上去时会路过一条河滕香虚弱得没了力气拄着琴剑打算在河边休息一会儿顺便清洗一下手中的琴剑。


    水面上传来竹竿划水的声音伴随着落雨的声音不甚清晰滕香只掬了一把水便抬头看过去。


    满山雨雾中踩着竹竿划水而来的男人穿着青衣从雾中而来随着他靠近他墨色的发狭长的凤眼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有微抿起的唇都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的身上也有些伤衣衫破损处沾着点血迹被雨水冲刷得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滕香一看见他来抿着唇骂他:“陈溯雪你贱不贱还敢到我面前来我放过你一次你以为你我还会放你第二次?你要不要去石滩那里看看那些巫族的下场?”


    陈溯雪看着她雨水朦胧里男人的眼眸也是暗的里面却清晰地能看到她的影子。


    他什么都没说笑一声从竹竿上跳起来到她身边一把搂住因为脱力往下滑的滕香懒声说:“今天早上你什么时候走的?我找了你很久半道遇到了北巫族


    ,就猜你在附近。


    滕香握紧了手里的琴剑,伸手去推他。


    陈溯雪却弯腰将她抱在怀里,站起来往山上走。


    “与你说了很多次,北巫族是北巫族,不烦村是不烦村。再说了,我贱不贱,你难道不知道么?他说着话,声音很低。


    滕香闭着眼睛不去看他,脑袋靠在他肩膀,听了他这话,冷笑一声。


    “你们巫族的祖宗知道你自愿成为我的炉鼎,怕是要从地底下跳出来,那场面一定让人愉悦。


    陈溯雪语气无所谓,懒洋洋道:“他愉悦不愉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昨晚上你与我双修是愉悦的。


    滕香睁开眼看他,她的眼里忽然满是戏谑:“我和谁双修都会愉悦。


    雨雾在她脸上覆了层湿意,睫毛上沾着的水珠令陈溯雪想起夜晚的她。


    路过一片竹海,雨雾成珠覆在竹叶上,被风一吹落簌簌落在她脸颊上,像是泪一样,陈溯雪盯着她,眼神直勾勾的,他停下脚步,低头去吻她的眼睫,又往下去含她的唇瓣。


    在滕香咬人前,又轻盈地松开她,只在她鼻尖上轻点一吻。


    “是吗?那我再多研习几本双修秘笈?


    “堂堂巫族正经的大巫主,你要脸吗?


    滕香骂他。


    陈溯雪摇头,“不要了。


    他一路抱着她往山上去。


    半山腰处有一间竹屋,竹屋外布置着法阵,即便天下着细雨,竹屋那一圈却是干爽的,院子里养着些鸡,鸡圈整理得干干净净,另一旁则种着些菜。


    青山苍翠,竹楼掩在其中并不显眼。


    陈溯雪抱着滕香进了竹楼里。


    屏风后是冒着热气的大浴桶,里面泡着些药材,浴汤是浅绿色的,滕香见了就板着脸。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我特制的,泡了舒服点。


    滕香没说话,闭上了眼睛。


    陈溯雪弯腰将她放进浴桶里,解开了她衣襟,靠过去,慢声问:“双修?


    滕香一直没睁眼,脸颊却渐渐从苍白到酡红。


    浴桶里的水从轻晃到如浪涛摇摆,地上潮湿了一地。


    记忆的碎片化作光点入了灵台之中。


    滕香从回忆里睁开眼,心中又想起那天早晨从林中醒来看着陈溯雪时脑海里模糊的画面,她不敢置信自己和陈溯雪是那样的关系,却不想睁眼就看到一旁同样怔愣睁眼的男人。


    陈溯雪察觉到什么,朝滕香看来。


    “啪!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滕香那只纤细的手就往他脸上招呼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狗:==还好我脸皮厚,打不坏。


    明天要上夹子啦,下一更14号晚上十一点哦,谢谢大家么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