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在最后一球落地，你知道这局胜负已定，这场比赛也来到了最后。
但是看着奋力扑向排球而倒地的众人，你还是会感觉好可惜……你紧紧攥住的拳头被一双温柔的手抓住。
裁判哨声响起，是青叶城西获胜。
两相对比下，球网的一边是欢呼，一边却是落寞。
“小千，现在应该鼓掌。”
妈妈轻柔的嗓音响起，你怔愣地抬头看向捏了捏你的手的她。
她微微一笑，“虽然可惜，但在赛场上，他们已经做到最好了不是吗？”
……是的。
你半响才“嗯”了一声。
惋惜是真的，但其实你也早有心理预期。
青叶城西值得胜利，他们的实力很强，在赛场上也都认真对待了每一球，挥洒的汗水不可被忽视，而乌野现在这支队伍建立起来才多久？
就算再有天赋也需要积淀，只是……看到他们拼尽全力却输了，还是会忍不住感觉到遗憾与难过。
虽然比赛总是有输有赢，这句话光说是轻轻松松的，可参赛者谁不想取得最后胜利桂冠？
在收拾好的乌野排球部众人鞠躬的时候，你认真地鼓起了掌。
这边观众席坐的稀稀疏疏的，掌声也不大，但至少有传递到所有鼓掌的人对他们的认可。
已经做得超级棒了，你对上了影山飞雄的眼睛，可虽然你这么觉得，但乌野的大家大概都不会这么觉得。
如果不甘心，那就付出更多的精力，下一次继续这样拼尽全力，然后发挥出更好的实力吧，你淡淡地想着，毕竟宫城可是只有一个出线名额。
掌声渐消，下一场的球员已经入场热身。
“要去安慰飞雄吗，小千？”妈妈靠近你的耳朵，小声问道。
你摇了摇头，“不要，我大概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只有自己才会最了解输了的那种遗憾，而你只是这场比赛的一个旁观者，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
话是这么说啦，但是……不安慰一下，你也跟着心情不佳啊！
宫城就不能像东京一样多几个名额吗？可恶！
你在心里无能狂怒，还恨恨地踹了脚路边无辜的路缘石，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石头不痛，你会疼。
“嗷！”你单脚悬空，狼狈的蹦跶了两下。
是被笨蛋传染了吗，小千？
脑中才闪现出这个想法，某个笨蛋就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他扶住了金鸡独立还差点跌倒的你，和你面面相觑了两秒，问道：“小千，你为什么要踢它？”
“……我心情不好，不行吗？”
看着你嘴角危险的弧度微，影山飞雄张开嘴又闭上，“……可以。”
你暗暗瞪他一眼，感受到那股尖锐的刺痛感已消散，放下了脚，示意他松手。
但扶着你胳膊的手没动，你奇怪地抬眼看向了像是在发呆的幼驯染，“好啦，我没事了。”
“……嗯，”他放下手，脸上浮现出几分纠结来，眉头倒竖的样子硬生生把一个冷面帅哥变成了什么恶役角色一般，很久他才吞吞吐吐问你，“小千你还吃蛋糕吗？”
你等了半天，听到这句问话的时候着实愣了下。
要说的就是这个吗？
不对，你喊他出来又不是为了吃蛋糕。
莫名其妙地，你好像懂了他话下的隐藏含义，“不会是要赖账吧，小飞雄？”
“才不是！”影山飞雄双拳攥紧，“可是答应的赢了后请你的那份……”
你打断了他，“那就先记账上啊！”
“那可是你自己的承诺，”你感觉鼻尖涌上点酸意，但没管它，只是盯着影山飞雄说道：“所以绝对绝对不可以抵赖！”
要是敢抵赖，小飞雄死定了！
“小千……”影山飞雄从口袋里抽出手绢，有点慌忙递给你。
你没接，“我不要手绢，不可以昧掉我的蛋糕！”
“嗯，不会。”他伸手把手帕糊在了你眼睛上，“别哭，小千。”
“……没哭！”
你这才意识到他递手绢给你是为什么，鼓着嘴抢过手绢自己擦了擦。
这可恶的一激动就落泪的泪腺。
“那要算利息吗？”影山飞雄突然问道。
你擦脸的手一顿，“诶？”
这也是你小时候骗飞雄蛋糕的一种方法，他喜欢温泉蛋，你也喜欢，但更喜欢蛋糕，所以……
“温泉蛋给你，飞雄。”还在幼儿园的你笨拙地把饭里的温泉蛋挖出来，塞进了影山飞雄的碗里。
他从碗里抬头，“你不喜欢吃吗，小千？”
你用小短手撑住脸颊，严肃地说：“喜欢，但飞雄你喜欢不是吗？作为你的好朋友，我决定把这份给你。”
他呆呆点头，很上道问你：“小千你是要换小蛋糕吗？”
“是的，飞雄你好聪明！”目的暴露，你放下手，冲着他笑起来，“所以你今天和明天的蛋糕都是小千的了！”
影山飞雄：“……之前不是只换一天的蛋糕吗？”
“可这不一样！”
你振振有词解释道：“我也喜欢温泉蛋，你也喜欢，这是割舍了我喜欢的东西给你，所以……要加利息！”
当时编不下去的你想起新闻报道上看到的银行利息降低，就这样随口忽悠他。
影山飞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等到后来长大了点，你们也终于懂了利息的含义时，你还心虚了一阵来着，但很快又气焰嚣张地继续坑他小蛋糕。
特别是国中时，影山飞雄加入北川第一的排球部后，训练有的时候会很晚。
有次你背着小提琴在体育场里等他，但不知道是不是前天晚上没休息好，直接靠着椅背睡了过去，直到影山飞雄结束训练来找你，你才困倦地揉了揉眼睛，抓着他的衣服走出了体育馆。
走了会，影山飞雄突然问道：“等会要去吃蛋糕吗？”
你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想拒绝但看他眉目紧锁的样子，话拐了个弯，“行啊，走吧。”
很可惜，你们放学路上的那家面包店因为老板有事，那天提早打烊了。
影山飞雄一脸呆滞地告知你这件事时，你忍俊不禁地看着他有点灰暗的神情，眨眨眼安问道：“那明天放学后再来，只不过飞雄到时候要请我吃两个哦！”
“一个是利息？”他问道。
“嗯！”
至于现在……
每天加一个，到春高还有大半年，影山飞雄的钱包绝对受不了，你也没那么过分！
你抿了抿嘴，看向好像又长高了的影山飞雄，伸出三个手指，“要！要加两个！”
“所以现在是欠我五个了哦。”你晃了晃手掌。
“嗯，只要五个吗？”他看起来居然有点纳闷。
你郁闷了，“喂，我在飞雄你心里是什么形象啊，平时有那么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