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周瑜是太过自信呢,还是太过鄙视自己。 不过这都是后话,毕竟这主意是诸葛亮出的,而自己又是诸葛亮的主公。 所以孙权派周瑜过来兴师问罪,那自己也只能赔着笑脸,好声好气地受着。 想到这,刘备不禁清了清嗓,然后袖子一甩,朝着周瑜规规矩矩地拱手行礼, “不知大都督前来,备有失远迎,还请大都督莫怪!” 看看,这就是觉悟! 刘备个人的觉悟那是相当之高,他总是能在必要时刻放低姿态,从不会为挣那些毫无意义的虚名,而故意对人随意摆谱。 而此时周瑜也慢慢回头,只见他还是非常冷漠,这脸上既没有过多恼怒,但也没半点喜色。 只是与刘备一样,也是双手一拱,然后随便回了个礼, “哦,皇叔啊,本都督也是受主公指派,特意来此与皇叔一叙!” 说罢,周瑜又慢慢转身,但是从他的眼神里,刘备就能看出他心中对自己那是无限的鄙视。 虽然一上来刘备有些恼怒,但是再细细一想,自己算个屁啊! 这头顶上皇叔的美名,那是一分钱不值,除了偶尔装装.逼,好听一些,再真的是毫无作用。 毕竟现在这个世道,什么最值钱?什么最有用? 那唯独手中的兵力和脚下的地盘! 而这两点对于刘备来说,都不行。 要说这兵力吗,自己虽然还有点,可地盘那是一丁点都没。 再反观人家孙权,虽然年纪轻轻,手上也不过五六万兵力。 但是人家可一直虎踞着江东六郡。 光这赤壁沿线,靠着长江天堑,就算是曹操的三十万大军猛攻,那也废些时日。 这就更不用说孙权要是退一步回到柴桑,那光守这六个郡,再加上数十个城池。 也能与曹操打拉锯战,打上个年半载的。 所以此时的刘备,也只能继续放低姿态,然后老老实实,任凭人家周瑜鄙视。 而此刻,关羽和张飞也来到了刘备身后,毕竟自己可是刘备拜把子的哥们。 老大哥有事,那光凭着一个保镖能行吗?显然不行! 所以这关键时刻,还是要亲兄弟上。 至于赵云吗,他早就在刘备的授意下,偷偷退去。 毕竟刘备心里还是比较紧张,除非自己早早组织好一百多精兵。 否则孙权再脑子一热,命人把自己全剿了,那自己这前半辈子,可就白混了! “哦,大都督啊,您看有什么事情,您知会一声,备当亲自前去,又怎能劳费大都督前来?” 心里虽然对周瑜非常戒备,但是这客套话还是要好好说。 而刘备此时更是满脸堆笑,毕竟刘备有一条人生准则,那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可谁想,周瑜一听反倒是乐了,只见他先是嘴角一提,然后便从下到上,把刘备扫视个遍, “呵呵,皇叔也太客气了!这不上次江面出战,诸葛军师因为急火攻心而一下晕倒。 所以主公非常关心,特命本都督带着军医和补品前来,也是为了好好探望探望诸葛军师。” 说罢,周瑜直接大手一挥,接着远处的程普和黄盖立即带人跑来。 这程普和黄盖,是一人拎着一包药材,而他们身后则是一位瘦巴巴的老军医。 刘备见状,急忙是接过了药材,然后点头哈腰, “哎呀呀,仲谋真是太客气了!孔明已经恢复了不少,估计再稍等些时日,就能睁眼说话。” 眼见好大哥见了周瑜,就像个孙子似的。 这可把关羽和张飞气的是咬牙切齿,关羽还好,他虽然无比高傲,但人还算听话和稳重。 可张飞不行啊,他这暴脾气,哪里能见到大哥如此卑微。 “大哥!这药材弟弟来拿!你带大都督去见诸葛亮吧!” 说罢,张飞是向前一步,直接将那药材从刘备的手里夺来。 可这周瑜也不傻啊,他分明能看出,张飞这哪里是帮刘备拿药,分明就是在朝自己使劲。 只见周瑜这眉头一皱,脸上立即就露出不喜。 周瑜这一不高兴了,他旁边的程普和黄盖也开始发怒。 这两位老将,那都是风里来雨里去,跟着周瑜打仗多年。 如今大都督周瑜一个眼神,二人都知道该干些什么。 随后这两位壮老汉,立即是向前一步,大手都紧紧放在腰间的佩刀上。 “嗯!?” 关羽此时丹凤眼一挑,虽然他没像张飞那样出口讽刺。 但现在敌人有任何动作,他可全看在眼里,要是大哥刘备受一点威胁。 关羽能第一个冲过去劈了他们。 眼见这气氛突然是剑拔弩张,所有人都满身杀气,刘备当即满头大汗。 他知道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别看周瑜就带了程普和黄盖两员老将。 但是这整个军营,是里三层外三层,那全是江东的兵啊! 而自己那一万老弱病残,这时正距离此地二十里处,而自己身边不过也就带了一千多人。 就算赵云能及时将挑出来的一百精兵,全带到身边,那也需要一点时间。 “来来来,大都督,我估计孔明也差不多醒了,您也别在这站着了,走走走,快随备去看看!” 此时刘备脑子转的还算快,他立马一步上去,主动拖着周瑜就走。 而正是二人这手挽手,走在一起的样子,反而是让众人不敢发作。 再怎么说,自己的主子也没明确下令,更没人故意亮刀。 可别自己自作聪明,再误了主子的大事。 “哦,好吧,既然皇叔有意,那本都督就去看看他!” 周瑜也精着呢,他一看关羽和张飞同时是高度戒备,他当即也有点打退堂鼓了。 毕竟自己也没带甘宁来,至于这程普和黄盖,不但岁数大了,连手上功夫也差了很多。 这要是真与关羽他们血拼起来,估计到最后死的还是自己! 就这样,在刘备的带领下,周瑜等人便往后面的帐篷走去。 而此时的诸葛亮,也是刚刚睁眼,他不禁慢慢起身,捂着脑袋又在一阵伤感。 自己到底是哪一世作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