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们商量一下。”
对于卫成的言论，锦鲤意外极了。
她这么一说，于县令马上点头同意。
锦鲤抓起卫成的手，把人拖到房间外面，巴巴地问:“你怎么回事？人设崩塌了啊！不是要帮助百姓致富吗，怎么要起钱来了？”
“何谓人设崩塌？”
卫成眉头皱起，眉心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
“就是说，你忽然不像之前的你了！”
锦鲤没好气的解释。
和这些古人交流真是折寿。
她和旁人讲话，还会注意言辞，不去说他们听不懂的词语。
但是对着卫成，她心态莫名的放松，常常就忘记这些。
卫成这回听懂了，微微一笑，也向锦鲤解释:“替你谋利益，和为百姓造福，并不冲突。再说了，我夫人宽仁善良，心系百姓，咱们有钱了，才好帮助更多人，不是么？”
锦鲤眯眼看着他，眼底渐渐露出笑意。
她本来还以为，古代这些读书人，都是一根筋的书呆子。
没想到，这位人脑筋还蛮活络的。
“那你觉得，咱们要多少钱合适？”
她双眼亮晶晶的，兴奋地问。
卫成却反问:“你可信得过我？”
“当然啦，你是我夫君嘛。”
锦鲤毫不吝啬甜言蜜语。
卫成果然被哄得云里雾里，一张沉静肃然的脸，这会笑意却完全绷不住了。
他面色微微泛红，牵起锦鲤的手，带着她又往县令房间走。
路上，他一字一顿地说:“那便交给我，我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回到室内后，于县令一问，卫成便答道:“回大人，我与夫人已经商讨出了结果。我们，现在不要银子。”
“又不要了？”
锦鲤诧异。
于县令也面露好奇。
卫成侃侃而谈:“豆腐坊开办初期，本钱上头必定缺乏，我们若这个时候大开口，岂不是雪上加霜？”
“大人，晚生是这样想的，秘方的归属权在我夫人手中，往后，每卖出一板豆腐，便有一文钱的收益拿给我夫人。您看，这样可好？”
于县令捋着胡须，慢慢思索。
锦鲤却已经在默默震惊了。
她斜眼打量着卫成，清俊消瘦的俏书生，玉面薄唇，怎么看都像是斯文老实的人。
可实际上，肚子里弯弯肠子还真不少。
据锦鲤所知，这个年代，还完全没有过专利权和技术入股的先例。
卫成提出的这个法子，就是开创了先河啊！
后世那些商人们，恐怕都得叫卫成一声祖师爷。
“你这个法子……”于县令沉吟了些时候，缓缓点头，“很是不错，本官应允了。”
卫成拱手道:“多谢大人。”
当天晚上，卫成就在驿馆内拟写了合同，由锦鲤和于县令各自签字，又摁上红手印。
夫妻两人回到锦鲤阁，又忙碌几天，便收到了县令的传话，说是他已与一批富商谈过，这些人要亲自来他们小镇，尝一尝这豆腐，再瞧一瞧它是如何制作的。
锦鲤和卫成自然好好准备，第二日，那些人富商便齐齐来到锦鲤阁。
瞬间，锦鲤阁外全都是崭新的轿子，或者高头大马。
小厮和轿夫们守在门外，将锦鲤阁衬得格外高档。
卫苗苗和卫岩被安排在门口迎客，来往看热闹的行人见了，都忍不住停下，打听两句:“卫家老二，你们这是招待什么贵客呢？”
卫岩挺直了腰杆，很是自豪地道:“是给咱们镇上的乡亲迎财神呢！”
“哎呦，口气不小，是给你们自家接财神吧？”
众人热闹地哄笑起来。
卫苗苗也傲娇地昂着头，“哼，你们爱信不信。总之呀，就等着好消息吧！”
此刻，兄妹俩满心骄傲。
想想几个月前，他们卫家，还一贫如洗，为了一只山鸡流口水。
转眼间，他们竟成了全镇人的救世主。
这都是大嫂的功劳。
他们美滋滋地想着，今后一定要对大嫂更好些才行。
锦鲤阁内。
那些富商们先是品尝过豆腐，无一例外，全都竖起大拇指说“好”。
紧接着，锦鲤与卫成又带他们去了厨房，观看豆腐的制作过程。
这群人见到，制作此物只需要磨盘和细筛，成本并不算高，便全都放下心来，正式决定要投钱进豆腐坊。
一张张合约书签下来，锦鲤和卫成都笑弯了嘴角。
忙碌一天，富商们也要打道回府。
他们出了锦鲤阁的门，锦鲤忽又追出来，笑着问:“各位，我能否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呀？”
“锦鲤娘子请说。”
周围全是看热闹的乡亲们，锦鲤扫他们一眼，脆生生地说:“豆腐坊的场地建好后，很快便要收购大豆，还要招揽工人。我想请各位允许，收购豆子嘛，先从我们镇上来；这工人呢，也优先从我们镇上来。如何？”
乡亲们一听，暂时愣住了。
他们想不到，卫岩所说竟然是真的！
生怕富商们不答应，这些人眼巴巴望着这群富商，以目光恳求着。
正当这群富商们迟疑时，卫成也站了出来，沉声说:“当下，会制作豆腐的，也就是我们锦鲤阁内少数几人。若等豆腐坊建好，再培训工人，便会耽误时间。”
他看向富商们，商讨的口气问:“我看不如这样，工人由我们负责招揽，也由我们负责培训。如此一来，待厂房建好，便可以马上制作了。”
卫成的话有理有据，把招揽工人的权力握到了自己手上。
而他给出的优势，又让富商们无法拒绝。
“好！就按卫秀才说的办！”
富商们简单商议过后，很快便齐齐赞同。
这下子，附近围观的乡民一下子炸了锅。
“卫秀才夫妻真是活菩萨呀！谢谢你们！”
“何时开始招揽工人？我头一个报名！”
“我也要报名，我也要！”
富商们离开后，周围瞬间喧闹成了一团。
等锦鲤说出那句“马上开始报名”后，这些人呼啦一下子，全往锦鲤阁内挤，险些将屋子都挤塌了。
很快，他们便招揽到一百多人，其中有男有女。
一位名叫牡丹的女子尤其漂亮，她报名时瞧着卫成一笔一划地写着字，忽然轻声问:“卫秀才，可还记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