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名的这一句话下,佐久早也能辨明出他的心思。
桐月还没看出两人间的剑拔弩张,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手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低头没看清来电就接起。
“suna!!你居然旷课请假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炸响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宫侑还在不停的扯着嗓子问。
她不由拿远了一点。
这个动静引起身边两个人的反应,角名拿起自己手上的手机细看,发现是拿错了。
刚刚拍摄中,两人的手机放在了一起,大抵都是纯黑的手机壳也就没人注意到。
他上前几步。
稻荷崎食堂里宫侑等了好一会也没见角名回应,疑惑的问“喂,搞什么啊?”
那头陌生的女声开口说了句等一下,而后才是角名接起电话,不过没几句就挂了通话。
“发什么呆?”宫治瞥了眼还没有坐下的宫侑,他还拿着被挂断的手机。
“suna请假去见女生了?!刚刚那个声音可不是他妹妹的声音!而且....”宫侑形容不上来,兀自震惊。
“有女性朋友这么让你吃惊?”宫治觉得这人大惊小怪,坐下自顾自吃饭。
“啊啊啊啊,你不懂,怎么说你们当中也应该是我先脱单吧!”
他掩盖下来刚刚那个女声勾动的不明心绪,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宫侑确实听不出是谁,复而想到了别的点。
“....神经病”
“说什么呢!蠢治!!”
气恼的宫侑推了把宫治。
这场闹剧在北信介靠近后平息,两人都生对方的气所以分开坐。阿兰对于队长的威严好生称赞,要不然他们还需要动一场干戈。
井闼山食堂里,也有保持着对立的画面。
一张六人餐桌上,佐久早和桐月一排对面是角名兄妹,四人暂时坐了一桌。
星野海拉住了还要往那边凑得自家妹妹,小声道“这个场面好像你不好加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头的状况。
“还不是你太没用了,不过、都行”她突然叹口气,眼神在星野海身上瞟了两下,还说了个意味不明的都行。
“这种莫名其妙感觉自己被侮辱了是什么意思?”星野海眉心一跳。
至于这个都行?
什么意思?
佐久早可以,角名也可以吗?是谁当桐月男朋友在星野凉子眼里都是一样的?他满面迷茫。
星野凉子耸耸肩,不欲解释离开了这边,继续目标明确的加入、坐在桐月身边的空位上。
要她说,佐久早圣臣成为桐月绫秋的对象,真是一件要人嫉妒的事情,哪怕她是个女生。
这话并不是说佐久早不好,只不过是放在桐月身上,星海凉子就觉得谁都不好。
但是她喜欢的话,那她也会支持,无条件的支持桐月一切选择。
自从看了那场发布会,比起再看她重回赛场,星野凉子更想她能好起来。
现在能在一个学校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她做梦都没有想过。
校园里上午沸沸扬扬的帖子已经被压下删除,源头的发布者是男排二队的吉野武,早被请到了校长办公室受罚。
“不过,你妹真的好喜欢桐月桑唉?”
高桥边坐下边说,忍不住多问两句。
以他对于星野凉子的认识来看,那可是个面冷又不好接近的女生,他们都是属于井闼山初高连读,所以认识的时间也算是久。
平常在排球部星野凉子虽是个一年级女经理,但面无表情的时候,他们这些个三年级都有点怵。
结果这几天桐月绫秋出现后,居然连温柔的笑容都多了不少,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啊。
偶像的力量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吗!
对了,这还不能落下佐久早,两人都是靠着桐月出现一时性格都有了变化了。
高桥有点不礼貌的联想到,或许桐月绫秋有那种净化看上去阴暗冷血性格的功能。
说到这个星野海安静了下来,慢慢的看向自家小妹,平常那个不爱说话的人现在为了搭话努力的去说、找话题。
而一边的桐月也很耐心的听,那一桌的氛围不算是差。
“小时候的事情了,桐月绫秋可能不记得了,我妹妹被她救过…”
所以星野凉子把她看的很重要,从小到大都以她为人生目标,说不定比他这个亲哥还重要呢。
“哈?”
这句话让高桥错愕,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下午的校园祭依旧,排球部的摊位是贩卖速食的小吃摊,倒也算不上是什么需要高技术的厨艺。
桐月带着相机开始研究拍摄,按时间来说角名应该在此刻离开,但他改了回程的时间,陪在她身边教她曝光和对焦的调整。
“怎么突然想到摄影了?”
角名不经意的问出口,依旧盯着桐月手中相机的镜头,替她看着成片。
桐月下意识看向角名,少年侧侧头撞上她的视线,她只是抿了抿唇又移开眼。
总不能说是因为他吧…
也有那么一小部分原因在,感兴趣是一回事,毕竟眼下需要在校找点事情来做,正好摄影部出现又有名气。
虽然现在训练有暂停,但桐月还记着从艾兰那里学习,一点点的来,算得上是悠闲。
“...有意思,而已”她顿着说。
角名笑了笑,主动开口“那我教你,可以吗?”
“小臣,你眼睛就差长在桐月身上了”古森支着手凑到坐着的佐久早身边,冷不丁开口。
坐姿端正的佐久早收回眼神,还能淡定的说“没有”
“这时候还撒谎呐...”
古森看看不远处的角名伦太郎,心里也讶异,这么快就冒出竞争者了?还是个熟人。
这两人恋爱都还不足一周呢,至于伦太郎又是什么时候和桐月搭上线的,这一个两个…
“不过你在意怎么不去一起?”
要是佐久早在桐月身边,少女估计也不会分出多得注意力给角名吧,就像是午饭的时候那样。
“她想学摄影,我在会打扰她,而且我不会”
言简意赅的解释。
这句话让古森慨叹,想来角名应该是没戏的,佐久早这么个态度谁能抢得过他。
“就那么喜欢?”
佐久早没回答,只是继续看着桐月,那头少女感应到后回眸招手。
他看的很清楚少年止不住的笑容。
光这几日的笑都快赶上这么多年他见过的了…
彼时古森元也完全没料到日后也会有他自己求而不得的时候,眼下还能悠闲地欣赏和旁观。
“怎么了?”难得看到角名想什么出神,桐月空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少年眨眨眼,笑着摇头。
良久,状似玩笑话一样的说,“比起人流量和注目度高的东京,关西很适合静养....绫秋要是在兵库县就好了”
“唉?”桐月认真地思考,“关西确实安静”
一周目里她遇上的并不多。
在东京的这一月没有瞒住行程,哪怕背后的家族已经警告过了各大媒体,还是难免有知道她住址发来信件的。
“suna”她后知后觉那句话是在希望他们能同校。
角名笑而不语,他已经加到了桐月的line,不能太贪心了。
“你要回去了吗?”看着他站起身,桐月也明白了什么。
晨光下少年掩藏心绪。
“嗯,回见”
“好”
回到家已经是晚间的八点多,与桐月、黑尾吃完晚饭后,研磨打开了油管躺在沙发上刷了会。
往方程式赛车的帖子下留意,也不忘搜索在意的名字。
眼下最热门的消息就是昨天阿迪雅分站的一场比赛,复出的萨瑞娜正在面临车队换人的选择。
她是在今年重新回到大众视野的,前三场的表现称得上是不错,但碍于最近几场比赛下来的战绩平平,随着赛道的难度增加失误也算是不少。
利弊相对下,劣势更大。
研磨翻了一些评论,大多数人都提起了现在退赛的桐月绫秋。
还有人唏嘘桐月和萨瑞娜当年作为ca的双王牌现在一个因病退赛一个表现平平,当年ca青训营纪录影片里,她们最为出色。
可以算得上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每到这种话题就难免有人扯上一些男女体质差异,佯装很懂的去否定。
在家的桐月打开了电视机,回放的正是昨天的雷诺方程式比赛,她没忍住坐着看完了。
顶替她位置一年多的上野英也是发挥一般,并没有出彩的地方,算得上是无功无过。
至于萨瑞娜发挥被诟病,镜头下金发少女在光线暗淡的地方望着ca两辆齐头并进的粉色赛车。
她眼里的情绪沉沉,以至于在这样热烈的场面上格格不入。
唯独她孤身一人,在镜头一扫而过下淹没,处处都是欢庆胜利车队。
不知道怎么的,桐月绫秋就看了许久。
“ga,成为世界第一才是最酷的,我第一你得往后排排”
夜色里萨瑞娜张扬的站着叉腰冲躺在地上休息的桐月说,她们两又一起练习到了深夜,疲乏交织。
“....不对,我第一”
桐月缓缓举手反驳,脸上犹带着笑容,即使眼神倦怠也透着光。
那是在初次参加方程式赛车前几晚,站在过去的你我是不知道未来走向的。
是对手也是挚友。
研讨会上,ca车队经过深思熟练的一天一夜对萨瑞娜下达替补的决定,干净利落的换上新成员。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她坐在座椅上仰面好一番的放空。
还要坚持吗?萨瑞娜问自己。
腿上的旧伤还在作痛,提醒着她并不美妙的第一次比赛,结果哪里总是能尽人意。
她失败了,又一次。
闭上眼细微的讨论声里,还有提起桐月绫秋的,多数人都在等她回归。
在方程式赛车的两年里,桐月绫秋的实力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人人都认为她会是新一代的新星,直指f1。
哪成想去年七月她就自动退赛,销声匿迹。
那时候还没有完全康复的萨瑞娜不由自主的开始寻找桐月,却始终找不到。她提早的又回到了赛场,参与了六场分站赛。
也没有等来桐月出现,唯一就是听闻了她召开发布会,承认了身体状况难以坚持赛车。
她就这么退出了。
好半响,萨瑞娜才打开手机。
看着车队发布声明后底下的评论,退出页面扫到了一个视频剪辑,是关于她和桐月绫秋的。
双子星的称呼尤在昨天。
没忍住点了进去,年少时心高气傲的宣言到现在听听多少显得有些可笑,对于她这个失败者来说。
“可以问问ga选手是为什么想到转入ca青训营的吗,很多人都认为您的风格可能更适合fry或者bmc呢?”
十一岁的桐月绫秋就收到了各大盛名车队的招揽,除了她身份的原因在,更多的也是远超同龄人的天赋潜力。
一个个记者都举着话筒问才结束比赛的桐月。
少女没有犹豫的说,“因为萨瑞娜在ca”
这是萨瑞娜没有见过的采访,以致此刻看到这一幕她怔楞了好久好久。
“我很早就有认识她,她是个很优秀的车手,期待自己也能和她同台竞技,进行一场痛快的缠斗....”
剪辑里大多数都是她们两个对对方的评价,还有那一场别车返回救她的画面。
萨瑞娜看完了这个视频,长达四十分的剪辑囊括了她们认识的时间,队友到对手再是陌路。
才不过几年。
ga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人们很喜欢用天才这样的词汇去形容胜利者,可是刚接触方程式赛车的ga很是狼狈。亚洲女性的骨骼本就偏于瘦小,力量也没有那么充足。
少女总是强迫自己锻炼和饮食,也沮丧为什么总是操控不住方向盘,她有着非人的执拗和对自己的冷血。
好几回训练过猛脱水严重的进入了医院,送进了急诊,满世界比赛带来的身体负荷。
萨瑞娜是佩服她的,有时候也觉得ga太在意胜利了。她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事事都想做到最好,压着时间还要学习课业与各国语言。
完全没有给自己留一点放松机会,好奇的问她,她却是态度自然地觉得理所应当。
连她自己偶尔都会认为ga实在是过于怪物了。
就是在这样的坚持下,她逐渐的跟上了所有的训练,开始展现非一般的专注力与谋略。她越来越耀眼,家世加持下赞助不断,而萨瑞娜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
她追不上了。
那场承载了整个车队希望的比赛,她心急的与竞争者发生了碰撞,撞上围栏侧翻倒地,赛车冒出了浓烟。
萨瑞娜听到了从远处靠近的油门声,剧烈撞击下她头脑昏沉。
耳机里公共频道的车队指挥官怒斥ga擅作主张的行为,骂声不断伴着耳鸣。
少女义无反顾的跑到了萨瑞娜的身边,急切地问她还好吗。
颠倒的视野里,她摘下了头盔关掉了耳机,就那样担忧的看着萨瑞娜,厉声喊着赶来的人员帮忙。
那时候她朦朦胧胧喊着让桐月回到比赛,完成比赛。
那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少女语气轻松,冲她笑道“我能赢”
所以不在乎此次积分和违规。
这种萨瑞娜永远说不出的桀骜话,ga能这样说出来,有安慰她的成分在更有她是真的确信才说的。
ga的一生似乎都好顺遂,令人羡慕啊。
无论是价值千万上亿的豪车还是训练营和指导员,她只需要开口就有,无数的赞助。
ga甚至还有普通人企及不上的天赋。
那一刻,她想得是什么呢?
怎么会有人能这么简单的说出能赢呢?怎么她会这样…
此战后ga就被禁赛,萨瑞娜躺在医院里也知晓了这件事。
这件事可以说是和ga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受自己连累的。
所以为什么在她来看望自己的时候,我要说出那样残忍的话呢....
是嫉厌吧,是感受到了她们之间的差异,那宛若鸿沟的让她好不甘心。她也不想被丢下,可是为什么怎么努力都比不上。
可真的是这样吗?萨瑞娜心里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输,即使无关能力。
令人害怕的不仅是天才与生俱来的天赋,更是这样的能力者也是一位努力拼命的存在。
她永远都做的比她更好。
ga能赢、能成功是理所当然的,她的付出与才能谁都有目共睹。
这世界鲜少会有那样的一种人,能真实的压上自己的一切,像是献祭一样忠诚热爱。
比赛磨平了萨瑞娜好多好多的情绪,她总是不期然的会想起ga,想到她们的过往。
…其实还想再见她一面的。
对不起,ga。
地下车库里,放置着桐月绫秋某一场赛事使用过的方程式赛车。
她似有指引的坐在里面呆了会,这间房间里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和竞速比赛有关。
她不再犹豫的去使用基础锻炼器,像以前一样按照着规定的次数进行高强度练习,保持专注心的时候,时间转的悄无声息。
一连套训练下来,累极的解开了束带,躺在了垫子上休息。
熟悉的恶心欲涌上,四肢都不听使唤一样的作痛发软,汗水刺进了眼眶,心跳快的异常。
有多久没有做这些训练了?
才一年而已,居然都跟不上了。这个认知会让她无端焦虑。
“喝水、拉伸不能少啊”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桐月看清了弯腰递水的研磨,少年接收到她的视线侧侧头,回之笑容。
伸手将桐月拉坐起来,将能量饮料拧开递上,另外不慌不忙的去启动按摩器,贴在桐月的手上、肩背处,动作娴熟。
“kenma怎么来了?”靠着墙休息后她才慢吞吞问。
“按了门铃你没听见,我就进来找了下”
“呆了很久吗?”她有时候忙起来就不容易留意到周围的变化。
“还好,我玩了一局游戏”
研磨拿起毛巾机里的毛巾递去,没错过茶几桌上堆叠的邀请函,各支车队标号显眼,最多的是fry。
“....不能太着急,绫秋”
她接下毛巾点头,胡乱抹了把汗,继续懒洋洋的躺下,瑜伽垫扑在地面上很是宽敞。
感受到酸软的肌肉受着按摩,完全不想动。
研磨忍不住轻笑,缓缓道。
“今天晚上ca发了换人通告,萨瑞娜正式宣布退出方程式赛车”
听到这话擦汗的桐月停了手,这是没有她参与下萨瑞娜也退出了比赛,同样是在12年。
少年不错过她的一点表情,靠近后坐下“绫秋以后会重回赛场吗?”
“…会的吧”
药物副作用下她现在还不能进行赛车,连基础训练都吃力。
研磨也顺势躺下,挨着她侧过脸。
“嗯,我期待着去现场,再见一次”
少年这样说,金眸涓涓恍若流水剔透,引得她多看了几眼,心下一动。
这可是一贯对什么都表现平平的孤爪研磨,桐月没抑制的笑了出来,他也跟着勾唇。
好久后,移开视线、盯回天花板的桐月才出声。
“感觉这一年过得还真是很快呢,马上就要十月了”
进入中场是在去年八月。
研磨没有搭话,只是看着她,等她说完。
“kenma,我现在不奢求得不到的了”
是想通了还是放弃了,这些都是无解的。但若被一直纠缠下去,她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在这样一个平淡的夜晚,桐月忽而觉得可以割舍了。
蹉跎了自己这么久这么久的心事。
“我有点累”
她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看向了研磨,灰色的瞳孔奕奕却浸着水光,释然的喘出口气。
少年伸手拉住了桐月的手腕,收紧力道,声音慢而平和。
“sehaibisognodime,sonoqui”
突如其来的意大利语让她发笑,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你需要我,我就在这里。
镜子里的两人都极其散漫的躺在瑜伽垫上。
“kenma,我想剪头发了”透着镜子能看到松散的红色长发压在脑后,凌乱的。
“现在?”
“嗯”
晚上十一点,左边桐月家二楼的灯还没有暗,右边的研磨家居然没亮灯,似乎是睡了的样子。
洗漱完的黑尾套了件外套出门,输入了密码进门,在玄关看到了研磨的拖鞋。
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大概是两人又偷偷摸摸通宵打游戏了。
黑尾一时无奈,唯一诧异的是他们不在客厅,桐月的房间他与研磨是不会进去的。
敲房门后里面没有应,他才提了点声音叫两人的名字。
待有回应才进入,沿着声音直达浴室,门敞着。
“这是在....?”
“剪短发”
研磨言简意赅,其实他刚刚也有点手抖,桐月头发已经有到了腰间的趋势,一剪刀下去很是明显。
他还是有留一些的。
“会很奇怪吗?”
还湿着头发的桐月摸摸自己的短发,还带着自来卷,湿法的时候卷度就变得有些大。
想起来面前这两人应该没有见过自己短发的样子吧…
过去她还有剃过寸头呢。
黑尾摇摇头,认真点评,“还是很漂亮”
“…小黑你词汇匮乏”研磨淡淡的回怼道。
“有吗?那我再好好想想”
“我想染别的颜色!”
桐月打住黑尾的话继续说,想到家里买的染发膏一直都没有用上,她忙站起来去拿。
“小黑,kenma帮我选!”
“好好好”黑尾扶了扶额头,只觉得今晚是逃不过要熬夜。
他俩大半夜的心血来潮,还真是挡也挡不住呢。黑尾想,得找个时机好好管制一下,不能总是突发事件。